“發哥，你和李導……認識？”
劉亦霏看看周潤發，又轉頭看了看李墨，臉上的表情滿是疑惑。
“呃……這個，”以李墨的應變能力，遇到如今這種情況，他也着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自己剛纔找了個偏僻角落本來想睡上一覺，誰知道居然陰差陽錯的和電影的男主角聊了半天，而且還當着人家的面說起了導演的壞話……
如果這裡只有他和周潤發兩人倒是還好，最多是不知者不怪罪的結果，但剛纔評論《銅雀臺》的時候，還說了不少關於女主角劉亦霏的話……
要是這位小姐姐知道下部戲的導演壓根看不上自己的演技……
可想而知，如何跟她解釋都是件麻煩事情。
還好周潤發人老成精。
他雖然不知道李墨和劉亦霏的真實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但剛纔李墨那番話裡對於劉亦霏的演技不看好卻是實實在在的事實。
如今當着被評論對象的面，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會選擇把剛纔說的話再複述一遍吧？
“呃，其實是這樣的，剛纔電影放映的時候，我和這位李先生在觀衆席上聊了幾句”，周潤發微笑着解釋起來，“不過我們彼此都只聽到了對方的聲音，沒看清楚對方的樣子，所以李先生纔會一時沒有認出我。”
聽周潤發這麼一說，劉亦霏也覺得事情巧合得非常有趣。
兩個人聊了那麼長時間，居然只認得對方的聲音，卻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樣貌，這種一般只會出現在電影裡的事情，居然就在自己身邊出現了。
三人落座以後，李墨主動端起一杯茶水，開口說道：“發哥，剛纔的那番話只是我個人的一些見解，當不得真，還請不要見怪纔是。我以茶代酒，先乾爲敬。”
“李先生客氣了，”雖然周潤發的年紀足足有李墨的兩倍還多，但卻沒有半點老前輩的架子，“剛纔那番話都是對電影的真知灼見，要不是李先生說起，我也未必能想明白自己接下來的方向。”
“發哥您太客氣了，”李墨苦笑着搖了搖頭，誠懇的說道“以您如今的地位，每年通過各種渠道送上門的本子，沒有一百也有幾十，要說別人可能會缺劇本，但您絕對不至於有這方面的問題纔對吧。”
“劇本肯定是不缺的，”周潤發點了點頭，“但是真正讓我發自內心的覺得有興趣，想要接下來試試的，卻着實沒有幾個……”
“誒，對了”說到劇本的事情，周潤發似乎想起了什麼，有點不確定的問道，“有句話可能略有冒昧，剛纔聽亦霏稱呼你的時候，用的是‘李導’，這麼說來，你也是一位……導演？”
“是的，發哥您沒有聽錯，”出來說話的是劉亦霏，“李導現在是墨龍傳媒的老闆。從去年成立到目前爲止，已經完成了兩部電視劇，兩部電影。其中《催眠大師》今年春節的時候已經上映了，還有一部叫《中國合夥人》的電影將於下個月的12號上映……”
聽完劉亦霏的介紹之後，周潤發很快就判斷出，剛纔劉亦霏的那番話都是真的。
因爲最近幾年一直都在內地發展，周潤發對於劉亦霏現在的地位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通過《銅雀臺》這部電影的合作，也知道劉亦霏絕對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何況如果這個李墨真的有一部電影已經上映的話，在娛樂圈裡就算不上是默默無聞的小角色。
和他有關的資料，等會稍微找人查一下就會有結果了。
即使李墨的年紀看上去還不到周潤發的一半，但能夠在這個年紀執導兩部電影長片的人，要不就是才華橫溢，要不就是家財萬貫。
看李墨的樣子，應該不是後者……
但如果是前者的話，這個年輕人未免厲害得過頭了。
在周潤發的記憶中，雖然王晶號稱香江商業電影中產量最高的人，但他第一次獨立擔任導演的時候，也已經二十六歲了，而這還是因爲他老爸是邵氏旗下無線電視臺的金牌製片王天林。
這個李墨總不可能也有這麼顯赫的家世吧？
“亦霏，聽上去你對李導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呃，不瞞您說，亦霏姐……”話剛說到一半，李墨就感受到了劉亦霏恨恨的目光，趕緊改口道，“亦霏剛剛跟我們公司簽訂了演員經濟合約，她現在算是我們公司旗下的一名演員了。”
“呵呵，那倒是恭喜李導了，”周潤發朝李墨眨了眨眼睛，“亦霏是個很有靈性的演員，貴公司這次是撿到寶了……”
“呵呵，那是，那是。”李墨乾巴巴的迴應了一句，臉上的笑容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雖然旁邊的劉亦霏不明所以，但李墨卻完全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周潤發明顯是在取笑李墨剛纔在他面前口不對心。
別看李墨在旁人面前把劉亦霏的演技踩的一文不值，結果還不是早就跟劉亦霏簽約了……
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
騷年，你很有一套嘛。
滾，你個爲老不尊的傢伙……
哥是在拯救她……
對於李墨來說，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如坐鍼氈。
因爲對周潤發瞭解得不夠深，所以李墨完全不知道下一秒鐘會不會因爲一時失言，把自己剛纔對劉亦霏的評價說漏了嘴。
雖然平心而論，剛纔那些評價都是中肯之言，但以劉亦霏那種外和內剛的性子，恐怕是不容易接受李墨批評她的演技。
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李墨果斷轉移話題。
“發哥，不知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本來還在考慮是不是接下幾個劇本的，但聽了剛纔李導那番話，或許我會考慮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吧。”
“嗯，休息一段時間也好。”李墨點了點頭，“現在的國產電影，所有人都在瞄準一個題材，一窩蜂的上項目，就像是……就像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香江。”
雖然李墨沒有把話說完，但周潤發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因爲片酬就接一些根本不適合自己的角色，總有一天會因爲演了太多的爛片，導致在觀衆心目中的觀感下降，最終被短期利益反噬。
入行那麼多年，現在的周潤發其實早就已經過了需要靠演戲工作才能維持生活的階段。名利無憂之下，他接戲更多則是興趣或者是出於人情往來。
“李導說得有道理，有時候停下腳步休息一下，未必就是件壞事。”
周潤發端起茶杯朝李墨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李墨的話。
李墨和周潤發你來我往的說了這麼長時間，對於坐在一旁的劉亦霏而言，現在的情況實在是有點超出她的想象了。
別看周潤發平時在劇組的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老頑童’的樣子，但他的地位在那擺着，連《銅雀臺》的導演趙林山對他都得客客氣氣，什麼時候見到過周潤發這個樣子？
自從她和HY鬧翻以後，一門心思紮在電影圈發展，不管是她還是她母親劉曉莉，首先考慮的都是如何能夠維持已有的地位，再加上能夠選擇的項目實在有限，至少就現在來說，她是肯定體會不到周潤發那種心境了。
“其實發哥出去轉轉，拍點自己喜歡的照片就好，長休的話，恐怕未必有那個時間了。”
“哦，李導這句話不知道從何說起？”
“現在我遇到了一個劇本，裡面有個角色，我覺得非你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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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假期結束，苦逼的搬磚之路再臨，諸位共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