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表現出了最大的誠意，但這天晚上李墨的收穫，仍然遠低於最初的預期。
最終雙方除了草簽了《繡春刀》及其後續衍生劇本改編、所有的相關授權之外，並沒有其他別的進展。
從公司的工作人員那裡，李墨早就瞭解到，陳舒目前的經濟狀況並不算好。
雖說她的劇本連續兩年在釜山國際電影節上都有獲獎或者說是入圍獎項，但釜山國際電影節的影響力始終不如歐洲的三大電影節（即柏林，威尼斯，戛納），即便她的劇本拿了獎，也不會給她帶來多少經濟利益。
在這種情況下，墨龍傳媒的專職編劇位置，對於陳舒來說，應該可算得上是一個對生活有所保障的選擇了。
看着陳舒遠去的背影，李墨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
草簽完協議之後，時間已經臨近午夜了。
陳舒所住的酒店並不是什麼高檔場所，自然是不像大酒店那樣，隨時有出租車停在大門附近等待載客的。
李墨和胖迪二人在路邊等了一會，發現實在攔不到車之後，兩人便乾脆決定步行回到自己所住的酒店。
鄰近午夜的臨安，沒有了一天的喧囂和嘈雜，除了偶爾路過的汽車轟鳴聲，幾乎沒有什麼別的聲響。
兩人默不吭聲的走了一陣，胖迪實在受不了李墨身邊那股壓抑的氣場，忍不住開口說道：“師哥，你……是不是對剛纔那位姐姐的決定感到非常的……失望？”
“有一點吧，”長出了一口氣，李墨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開口說道，“小迪，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太自以爲是了？”
“自以爲是？我不覺得啊。”胖迪撓了撓頭髮，很乾脆的說道，“雖然我不太清楚師哥你剛纔所說的專職編劇是個什麼樣的職位，但是那肯定是個有工資拿的工作吧？”
李墨點頭確認之後，胖迪繼續開口說道，“剛纔那位姐姐，雖然她極力掩飾，但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她最近的經濟狀況不是太好，師哥提供工作給她，自然不會是想害她。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李墨搖了搖頭，這事其實也是他考慮得不夠周全。
畢竟很多時候，不同的人在衡量當下和未來的關係時，不是那麼好做決定的。
“胖迪，我們來換個角度試想一下，如果一個工作能夠解決你目前的困難，但是有可能會斷絕你未來發展的道路，那麼你還會接嗎？”
李墨又對胖迪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那麼，是必定會斷絕未來的道路，還是僅僅只是有可能呢？”
稍微思考了一下，胖迪反問了李墨一句。
“應該……只是有那種可能吧。而且可能性應該不算太大。”
李墨稍微考慮了一下，覺得以後幾年，不管是作協還是什麼其他的玩意，接受會員的標準只會越來越寬。
某家三少那種寫快餐網文出身的傢伙都能進作協，沒道理寫過影視劇劇本的會進不去。
……其實，這倒是李墨和陳舒想岔了，作協的門檻其實從來就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高。
按理說，《一起去看流星雨》系列絕對算得上是國產腦殘劇代表了，但它的編劇汪海林還不是照樣成爲了電影文學學會副會長，以及影協電影文學創作委員會的委員……
想要加入組織，其實更多時候，靠的反而不一定是業務能力了。
“那還有什麼好想的，”胖迪一聽，馬上就做了決定，“沒有現在，哪來的以後？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所以啊，小迪，”李墨不顧胖迪的反抗，把她拉到懷裡，對着她的頭髮一頓亂揉，“我們倆真的是天生一對的……大俗人啊，要不，咱倆湊合着過了算了。”
“啐，”胖迪努力從李墨手上掙脫出來，噘着嘴道，“誰要跟你湊合過了，靠自己纔是王道……”
“靠自己？那麼胖迪大小姐，你要不要現在就試試，靠自己走回酒店去？”
“o（（⊙﹏⊙））o”
…………
隨着《滾蛋吧，腫瘤君》劇組在臨安宣傳行程的結束，《腫瘤君》劇組不管是從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成爲了歷史。
跑完了宣傳行程之後，凡是被安排進了《琅琊榜》劇組的演員，接下來的主要任務都是根據拿到的《琅琊榜》劇本，開始各自準備角色。
作爲正午陽光在這個時空出品的第一部電視劇，不管是李墨宗帥還是侯鴻亮都對此事極爲重視。
爲了保證質量，在李墨的授意下，宗帥甚至給了李雪等人一個特權：在演員表演無法達到他們要求的情況下，可以提出更換演員的要求，由此產生的一切費用由墨龍傳媒承擔。
胖迪和古麗美娜則回學校繼續上課。
胖迪今年已經是大二下半學期，大三再出來接戲的話，請假就會容易許多；
古麗美娜則比較麻煩。
孫魚洋已經跟李墨打了電話，如果下次測驗的時候，古麗美娜不能通過的話，在她大四學年之前，都不用指望能請假了……
……看樣子，李墨在《忌日快樂》拍攝的時候還的客串一回家庭老師了。
家庭教師?AVI？貌似也很不錯啊。
最終，離開帝都時滿滿當當的一個劇組，返回時只有李墨與劉亦霏兩人了。
隨着清明小長假的結束，電影市場也徹底迴歸到了正常模式。
不管是HY的《忠烈楊家將》，還是銀河印象的《毒戰》，在發現票房不如預期之後，都主動收斂了宣傳活動。
沒有了來自發行公司的壓力，各大院線得以理直氣壯的調整着衆多影片的排片量，在這種情況下，《滾蛋吧，腫瘤君》在過去的十天內，以大約30%的排片直接佔據了62%的票房佔比，累積票房已經達到了三億一千萬。
隨着《毒戰》和《忠烈楊家將》的慘敗，至少在短時間內，香江演員們的北上之路已經基本上被堵死了。
“沒想到啊，杜祺風，於人泰英雄一世，這次居然栽得這麼慘。”
拍了拍面前的文件夾，李墨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慨。
“嗯？”一旁靠着椅背小憩的劉亦霏睜開眼睛，略微有點擔心的問道，“李導，你上次和發哥說的《無雙》，會不會因爲他的香***而受到影響？”
“這個倒是還不至於，觀衆只是不喜歡粗製濫造的作品而已，只要用心，有誠意去講好一個故事，大部分人應該還是會買賬的。”
“墨哥，宗總打來電話，說讓你等會到了公司之後稍微等他一下，有位貴客想要見見你。”
還沒等李墨跟劉亦霏詳細說上幾句，馮文便帶來了宗帥的消息。
貴客？貴到什麼程度？
有木有鑽石那麼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