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
神經病人從地上爬起來，害怕地往後面縮了縮。
他一低頭，看到滿地的鮮血，頓時打了個哆嗦。
“你，你知道自己是誰麼？”
大家面面相覷，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病人一站起來就會像是完全恢復了一樣。
這個病人的主治醫生，這個時候才大膽地走上前來，舔了舔舌頭問他道。
“我就王海啊，是一名建築工人，我記得我在工地上上工，怎麼忽然到了這兒？這裡是哪裡？”
王海恢復正常之後，膽子變得很小，看見一羣大夫圍着自己，不由害怕。
幾年前他在建築工地上工時，忽然被落下來的鋼筋砸中了腦袋，醒過來之後就得了間歇性狂躁症，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爲。
王海家裡很窮，負擔不起他的醫療費，就託人把他送到了這個精神病院裡來。
他說記得在工地上上工，其實已經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醫生都瞭解王海的慘劇，聽他這麼說無比震驚。受了傷的王海就像一個瘋狗一樣，根本不記得過去的事。
但現在他竟然想起三四年前的事了。
“王海，那你還記得自己家住在哪兒麼？”
醫生試探性地問。
“我當然記得，我和我老婆住在桂晶小區18棟，對了我老婆呢？”
王海貼着牆邊，緊張地說道。
“那你還記得這三四年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醫生哆嗦着問道，太不可思議了，王海就這麼好了？
“什麼三四年？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江百川讓醫生別問了，王海顯然已經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了。他剛剛康復，先不能刺激他，萬一再把他刺激病了怎麼辦？
“王海，你先跟我過來，我們這就聯繫你的家人。”
醫生戰戰兢兢地，在兩個保安的陪同下，帶着王海上到頂樓的辦公室。
沒急着走，江百川也想知道王海的病治療得怎麼樣了。
過了兩個多小時之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個子很高的小夥急匆匆地闖進醫院。
“醫生，我爸呢？在哪兒？”
小夥子滿頭大汗，眉眼和王海長得很像，應該是王海的兒子，女人是王海的老婆。
他們一接到醫生的電話，立刻趕來醫院。
這三四年過去了，他們早就放棄了治癒王海。王海的兒子王濤高中就輟學，早早地擔起家庭責任。
沒想到，醫生今天竟然和他們說，王海康復了。母子兩人不管不顧地趕來醫院，就怕這個消息是假的。
“王海和醫生在樓上，你們去樓上看看吧。對了，就是這位先生治好王海的。”
小護士指着江百川對他們說道。
王濤很吃驚，江百川竟然這麼年輕。
噗通！
他一下子跪在江百川面前：“恩人！”
王濤是誠心誠意感謝江百川，他真的沒想到，父親這輩子還有康復的希望。
江百川很理解王濤的心情，要是現在有人可以治好母親的肝癌，他也會有同樣的舉動。
“你快起來，這件事先不要說出去，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免得太多人來找我治病。”
江百川趕緊把王濤扶了起來，讓他不要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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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汞的治病方法太霸道了，要是傳出去，國安肯定會懷疑。許淑也會懷疑赤汞在他的身上，到時候就麻煩了。
“我就不上去看你父親了，這件事記得一定要保密。”
江百川對王濤和小護士說。不過這件事到底能保密多久呢？剛纔那麼多人圍觀，傳開是遲早的事，能瞞多久就多久吧。
小護士拍着胸口保證，一定替江百川會替江百川保守秘密的。
“恩人，你留個電話號碼給我吧。我們一家想好好地謝謝你。只要，只要你別嫌棄我們這些窮人。”
李淑芬拉着江百川說道。他們是老實人家，沒有有恩不報的道理。
江百川想了想，要是不留下電話號碼，這兩個人肯定心裡會很失望，就留下了手機號。
反正他也想觀察一下赤汞的治療效果。
“這是我的手機號，要是有事打電話給我。”
拿出手機，江百川這纔看見手機上多了幾十個未接來電，剛纔情急之下，他一個都沒聽見。
“許總，有什麼交代啊？”
江百川一邊回撥電話，一邊往外面走去。
“你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
許淑的聲音帶着一絲幽怨，不滿地說道。
江百川笑嘻嘻地和她解釋自己來找趙無名了，正準備回去陪她和林清兒呢。
“誰要你陪？你快回來吧，你出名了，現在電視臺都打爆我的電話要找你了。怎麼會有這種事，打一個總裁的電話來找她的保鏢，這個月我非扣你工資不可。”
許淑嘴裡說着抱怨的話，但語氣全很平和。
“到底怎麼了？”
江百川聽到電話那頭很吵，一直嘰嘰喳喳地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他看到門口正好有一輛出租車，是送王濤母子來的那輛，就趕緊攔住這輛出租，和陳山一起上了車。
“你快回來吧，媒體來採訪你救了一架飛機的事。我就奇怪了，你什麼時候救的飛機？”
許淑倒吸一口涼氣問道。
“嘿嘿，隨手一救，隨手一救。”
江百川還是很謙虛的，在許淑罵他之前趕緊掛了電話。這件事他知道遲早會被捅到媒體那裡，徐衍不會錯過這個誇吹自己政績的機會。
媒體採訪江百川的時候，徐衍肯定會有意無意地透露出，他就是發現江百川這個英雄的英明領導。
嘿嘿，這隻老狐狸。
“師傅，去市立醫院。”
從後視鏡裡看着笑嘻嘻的江百川，司機師傅心裡直嘀咕，這個人傻笑什麼？不會是剛剛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吧。
江百川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心裡直嘀咕。
本來回申城只是想過上平平淡淡的日子，沒想到還是鬧出了一條大新聞。這說明什麼？說明人才是藏不住的！像他這樣又有本事又帥的人才，走到哪裡都得發光。
出租很快回到醫院門口，江百川探頭往外看了一眼，馬上對司機說：“快快，開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