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拜訪祖父舊部
送走了姜若琪，姜若華回頭便進了屋裡準備用晚膳，順便道：“這些糕點，明日都包一些，送去各處。”
她草草用掉了晚飯，擦了下嘴巴從牀下摸出一套衣裳來，雖然有些陳舊了，但還好沒什麼大問題。
腳上其實已經不礙事了，不過是對外仍是那副好像還要養上一陣子的模樣。
“小姐這些年來一直有習武的習慣，這夜行衣倒也還能穿。”畫蟬輕笑道。
“等得空再準備個新的吧。”姜若華穿上夜行衣，今日周旋一番，總算暫時將媛姨娘的飲食起居暫控制在她手裡，“你們兩個也不要大意，三夫人這麼輕易鬆口，只怕後面還有大事等着咱們。”
“小姐爲何不跟媛姨娘提一下呢？”吟秋道，“如今她的衣食住行歸小姐管，想從三夫人手下活命，可沒這麼容易。”
“活在這裡的人，哪一個又會是簡單的？”姜若華想，她實在不必操之過急，“原三夫人是可以直接拒絕我的，我也沒有想過單提這一次她就會答應我，誰能料到這種城府極深的人是否什麼都會多疑？”
“何況媛姨娘在她手下摸爬打滾這麼多年，也未必我提議她就樂意信我，我一個從前一樣被三夫人耍的團團轉的人，換作你是媛姨娘，你可覺得我能依靠？”姜若華圍上了面巾，“一切不宜操之過急，你們兩個擔心我，卻也得想想，這偌大國公府裡，我們勢單力薄，不是衝動的時候。”
“小姐說的是。”畫蟬點點頭，“奴婢們會警醒着神兒跟着小姐一起的，小姐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嗯。”吟秋跟着點點頭。
“高奶奶。”姜若華禮貌朝她行禮。
退婚的事情就多讓瀛王跟趙月兮揹負罵名吧。
“有你們兩個在我身邊，是我的福氣。”她抱了一下這兩個丫鬟，夢裡她二人也是這般忠心耿耿，但到頭來都……
日子還長，三夫人總不會一直忍着媛姨娘這個隱患的，知曉自己不會害了媛姨娘，媛姨娘一定會主動找上門來的，眼下她什麼都不會做，便只是好好照顧媛姨娘。
老年人到底是一直跟在國公爺身邊的人，自然敏銳的察覺到不對之處。
這兒離國公府已經很遠，是老百姓安家的小院子。
“爺爺很好，精神很不錯，不過府裡確實出了些事情，高爺爺，我想見一見這鐵令的主人，爺爺讓我拿令來尋你，說你能幫我。”
迎她進去，屋內傳來了老婦疑惑的聲音：“是誰呀？”
木門後的門栓被抽出，披着外衣的老者打開了門，臉上還帶着睏意。
老兩口對視一眼，高爺爺才道：“大小姐，國公爺可還好，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誰啊？”
端着油燈，定睛一看那令牌，老者一驚，警惕望向姜若華才道：“你是……大小姐？”
高爺爺沉思片刻，看着鐵令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出神。
護院這個點十分鬆懈，姜若華趁着夜色翻上牆頭，溜出了國公府。
當日的木盒之中，是一枚令牌，紋樣獨特，由鐵水澆築而成，國公爺一生戎馬，一心爲國，但沒人知曉他手中還藏着這樣一個秘密。
“大小姐，老奴要事先說一句。”高爺爺道，“國公爺既然拿了這個出來，便是說明他已經沒有其他能給您了。”
看姜若華這身行頭，被稱作高爺爺的老者曉得她是偷偷出來的，如今已經宵禁，自然不合適站在這裡說話。
“哎喲不敢當！”高奶奶忙還一禮，有些受寵若驚，“怎敢當大小姐這一禮。”
奪掌家之權沒那麼容易，尤其是三夫人還是長輩，姜若華便不打算一開始就大動干戈，媛姨娘的事情三夫人答應的輕鬆，怕是也因退婚留有疑心，她便更不能着急跟媛姨娘結盟了，否則不是趕着被三夫人發現？何況媛姨娘一個妾室，她能做的事情也太少。
“高爺爺無需多禮，您是爺爺身邊的人，也是我的長輩。”姜若華伸手去攙扶他，遂既才道，“不知可否進去說話？”
她點點頭，摘下了面紗：“深夜叨擾您了。”
現如今看着兩個丫頭面上害羞的樣子，姜若華愈發慶幸上天給她這麼一次機會，讓她提前知曉了未來，這些笑容難得可貴，猶如珍寶，必定要好好守着。
國公爺的精神頭不錯，似乎也是見到孫女就高興，祖孫二人悄聲聊了一陣子，姜若華便走了。
趁着夜色，她又去見了祖父，不過從前是大門進，今天是翻牆頭。
“高奶奶無需客氣，您是長輩，我深夜到訪，也叨擾你們休息了。”姜若華坐下後才道，“我有些事情想拜託二老。”
順着記憶，她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
“不敢，老奴見過大小姐。”說着，老者就要拜她。
再者對外也得給自己一個好形象，總不能總讓外人覺得她姜若華唯唯諾諾啥都不行。
“是大小姐。”高爺爺說了一句，屋裡傳來些許動靜，不多時老婦也披着衣裳走了出來。
“高爺爺。”女聲在黑夜中響起，“深夜到訪叨擾您休息了，想請您念在舊情幫我個忙。”
大祁朝私養暗衛家兵是死罪，這鐵令現世，就說明國公府已無其他人可用，護院僕從，細數認他人爲主。
“您此去求見的這位，亦正亦邪，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高爺爺還是不忍心，雖然離開國公府許多年，但大小姐終究還小，如孫女一般大的年紀，高爺爺心有不忍，“大小姐不如再考慮一下，如今老奴與從前國公爺的幾位舊僕都在外面，若大小姐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吩咐就是。”
眼下之久，就是這鐵令能不用就不用，缺人手幫忙找他們，雖然人是老了，但做點什麼還是不在話下的。
可姜若華想了想還是婉拒了：“高爺爺與其他幾位爺爺都在外爲姜家把持着一份家產，若再請你們分神爲我也不妥，爺爺既然將這鐵令交付於我，一定有他的道理，我願意相信爺爺的決定，也想試一試，若是不行，日後的事情，我再向高爺爺請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