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跟着衆人一起舉樽,餘光卻在打量四周,這裡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如果撤掉接引法陣,他不是又跑了?
這些人真是麻煩,連透露個地方都這麼不幹不脆。但是既然有接引法陣,這個地方肯定是真實存在的。秦菜把所有山勢都記在腦海裡,臨走的時候,她不動聲色地靠近一根瓜藤,也不分是什麼瓜,就作玩耍狀,在一個瓜身上颳了一道淺淺的指甲痕。
那位高瓜,這次又只能靠你了。
幾個人在山中明明只停留了幾個小時,走出大廈的時候外面的天卻已經黑了。二夫人被留在山中,聽老爺子的說法是要住幾天。秦菜大鬆了一口氣,她可以迴天廬灣清靜幾天了。她需要時間來找尋老爺子隱居的那座山。
晚上,秦菜從二夫人的別墅出來時,珍姨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以前這種場合,都是她陪着二夫人去的。今天二夫人卻只帶了秦菜,她當然是不高興的。
就連秦菜請假,她也是找了一堆衣服,讓她全部薰完香纔可以走。秦菜一直笑嘻嘻的,認真仔細地把衣服洗了。然後再跟她報備,她板着臉理也沒理。
回到天廬灣別墅,秦菜很快找來桑骨泥人:“把你的黃瓜兄找來,我有事情跟它談。”
桑骨泥人很爲難:“黃老弟很忙的,什麼事要不我轉告訴它吧?”
秦菜搖頭:“事情很嚴重啦,讓它過來談,你就說大買賣。”
桑骨泥人聽了,也沒再說什麼,趕緊聯繫黃瓜去了。秦菜這才換了衣服,然後她就發現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將近兩個月了,燕小飛還是下不了牀。那時候談笑還沒回來,她只有把沙鷹揪過來:“你們幹什麼?爲什麼他的傷還是這個樣子?”
沙鷹滿不在乎:“誰讓他不老實?他功夫明明不錯,還一天到晚老想着跑。我就只好讓他的傷反反覆覆、反反覆覆了。”
秦菜真是無語了:“他跑就讓他跑啊,你們……”
沙鷹完全不關係這個:“這麼多天沒見了,見面就問那個什麼飛幹嘛?你想我沒有?”
他把秦菜攬在懷裡,秦菜掙脫出來,笑中帶嗔:“誰理你!”
沙鷹纔不管,他把秦菜抱到負一樓,斜睨了一眼道:“還不快來伺候大爺?”
秦菜本不想糾纏,但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好換了沙鷹一號。兩個人一番胡來,把燕小飛聽得差點發瘋——這……這真是白河那個徒弟?
兩個小時的聽覺煎熬之後,秦菜穿着沙鷹一號走出房間,身上還是紫色的吊帶裙。再加上頭髮微亂、臉色緋紅,真正的性感嫵媚。
而那時候談笑已經把她換下來的衣服洗了,這時候見她下樓,他用很客氣的語氣問候:“藍部,您忙完了?”
那個忙字被特別加重,秦菜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當下也學沙鷹的樣子,很大爺地道:“忙完了忙完了,小談你辛苦了。”
她裝模作樣地往後花園走,想看看桑骨泥人聯繫得怎麼樣了。後面談笑上前兩步,一把將她操在手裡:“他的事忙完了,那我呢?”
秦菜都無語了——這私生活,是有點混亂呀。
談笑抱着她下負一樓,又換了談笑一號。他比沙鷹客氣一點,也沒太亂來,只是正常姿勢一個小時。如果說剛纔燕小飛還只是鄙夷的話,這時候他就該和他的小夥伴一起驚呆了。
尼瑪!!
秦菜都無話可說了,她穿着談笑一號出來,身上是寬大的白襯衣,一直遮到腿彎。見到在沙發上驚得泥塑木雕一樣的燕小飛,她惱羞成怒,喝了聲:“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做-愛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這種雄風果然震住了燕小飛,他半天找不到合適的話。
及至凌晨一點半,有人敲門,秦菜趕緊去開。房外站着一個男人,身高一米九,穿得一身黑。而且這麼晚了它還戴着一副茶色的墨鏡,也不怕看不見。
雖然打扮有點怪異,但是整個人那是長得霸帥狂酷拽,其身材完全可以媲美沙鷹。秦菜心裡一跳,還是得體恭維:“這位先生氣質不凡,肯定就是桑骨泥人經常提起的黃瓜兄了吧?請進請進。”
那位“高瓜”在門外看了一眼,這才讓開,然後秦菜才發現在他身後還站着個只有零點五米高的迷你男。而且迷你也就算了,這傢伙還一臉麻子,說是凹凸不平都實在是對不起凹凸不平這四個字。
秦菜的笑容凝固了——這這這這……這是黃瓜還是苦瓜啊啊啊啊!!這到底是一對什麼組合啊!
然而還沒等她說話,那位迷你凹凸男已經說話了:“黃總正在接待客戶,實在是走不開。我是他的副手倭瓜。”
秦菜無言:“倭……原來是倭瓜兄,呵呵,裡面請。”
兩個人換了鞋,進到屋裡。沙鷹正好從後園出來,看了看秦菜身邊的男人,他上前兩步:“這位一看就氣質不凡,肯定就是黃董了?”
他伸出手,不料突然一個聲音尖聲道:“我早就說了不讓你這隻蒼蠅跟着我,你實在是太討厭了!”
沙鷹都被唬了一跳,然後他一低頭,發現腳下還有個……什麼東西?!
秦菜忍笑忍得肚子痛,果然不一會兒,談笑就倒了一杯水過來。他考慮得很仔細,想着來的是個瓜類,就沒有倒果汁,只是白水。他很快把水放到茶色墨鏡男面前,很得體地打招呼:“黃董是吧,久仰久仰。”
“你個死蒼蠅,啊啊啊,我恨你!!”那個倭瓜已經氣得臉色都變了。偏偏墨鏡男還很淡定:“倭瓜先生,黃董說了,如果今年您還考不到駕照,我就只能成爲您的專用司機了。”
“你們不能這樣……”倭瓜淚流滿面,“我要求換教練。”
墨鏡男依然淡定:“倭瓜先生,您已經換過蜜蜂先生、蝴蝶小姐、蜻蜓先生等等數十位教練了。請您正視自己的缺點,我們都是擁有飛行師執照的一流教練。”
倭瓜跳將起來,蹦到沙發上:“你跟我說話的時候可不可以看着我的眼睛?!”
墨鏡男沉默了一下,隨後他站起來,蹲在地上,低着頭看沙發上的倭瓜:“對不起先生,我承認這有點難度。”
倭瓜氣得卜嗵一聲……從沙發上栽了下來。
屋子裡氣氛突然歡樂了不少,秦菜讓談笑再倒了一杯水,然後小心翼翼地建議:“呃,蒼先生,您能不能摘下墨鏡說話,畢竟現在的光線……”
她話還沒說完,那位“蒼”先生不高興了:“這位小姐,請不要歧視複眼!”
……
直到這時候倭瓜才高興了一點:“拽什麼?至少老子不用戴眼鏡,哼!”它喝了一口水,從沙發上走到秦菜面前。秦菜才發現它走路,是一蹲一蹲的,跳着走的。對……就像植物大戰殭屍裡面那種倭瓜走路一樣。==
“黃哥一時抽不出時間,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吧。”它拍拍胸脯——如果那地方算是胸的話。
秦菜無語半天,終於迴歸了正題:“我想請你們幫我找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我不知道方位,只知道旁邊全是桃花,有一條溪流。”談笑很快來了紙過來,秦菜按自己想象地把林木、溪流都畫出來。然後一看圖,她自己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而且因爲玄術的關係,我不能確定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所以這個方位還不能用作參考。”
倭瓜仔細看了一陣那“地圖”,然後它仰起頭看了秦菜一眼:“小姐,請不要搗亂,大晚上我們瓜族也是很忙的。”
秦菜趕緊安撫它:“倭先生,我臨走時用指甲在一個不知道什麼瓜上劃了一道痕跡,如果您能找到這個瓜,肯定就能找到這個地方。”
倭瓜一聽,更不高興了:“你怎麼能這樣,隨便亂塗亂畫?我在你臉上劃一道,你高興嗎?瓜也是有尊嚴的!我拒絕爲你們這種蔑視我大瓜族尊嚴的人類服務!!請你另請高明!”
它跳下沙發往外走,秦菜正臉紅,那邊沙鷹遞了一塊西瓜過去:“倭先生,請。”
倭瓜更不高興了,一把推開:“我不吃西瓜。”
沙鷹很真誠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話說上次也有個西瓜用這種語氣跟我們主人說話。”他啃了一口西瓜,卻沒了下文。倭瓜聽了半天,然後不高興地道:“你說話怎麼不說完?”
沙鷹又啃了一口西瓜:“哦~然後我們就吃了半個月的西瓜。吶,這裡還剩着呢。”
“……”
那個倭瓜看了一眼秦菜,又仰望了沙鷹一眼。沙鷹手裡拿着水果刀,把西瓜的果肉易出來,用牙籤串了餵給秦菜一塊。它乖乖地坐回去,坐了半天突然問:“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