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少廷起身看着黑暗裡的她,煩躁地解開了領帶,“小唯,我最近有些累,給我些時間!你先休息!”
說完,也不等夏唯至再說什麼,宮少廷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來,宮少廷實在懊惱,他到底怎麼回事!不會真的如牧蕭所說,哪裡出問題了吧!低頭,看着自己褲襠,一開始明明有反應,後來夏唯至親他,他居然沒反應了!
真是丟臉!
房間裡,夏唯至抱着膝蓋,她真是不明白,明明她已經是這副皮囊了,爲什麼宮少廷卻還是不願意碰她!
她僞裝的那麼好,連自己都快相信自己就是夏唯至了!
關燈是不想讓宮少廷知道她肚子上生完孩子留下的刀疤是造假的!這刀疤也是一塊人皮,連人臉都能造假,何況是一塊疤!
可即便如此,宮少廷進了她的房門,卻又臨時走了!
宮少廷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夏唯至的確沒問題!只是比以前更愛自己了!
這是好事啊!肯定是他太高興了,反而一時還不能接受!對!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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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日夜了,她在睡夢中被疼醒,醒來的時候,她總是下意識地喊:“白書!”
每次喊完,都有個聲音迴應她,“夏夏!我在這裡!”
她從牀上起來,摸索着走出門去。
“白書!”
三個月前,在海里,有個叫白書的男子從鯊魚的口中救下了她。
她的臉面目全非,照着鏡子,她都能自己把自己給嚇死。
夢裡面她一直在喊:“宮少廷,我好疼……宮少廷,真的好疼……”
他拉着她的手,溫和的聲音猶如冬日和煦的暖陽,“我叫白書,不叫宮少廷,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夏唯至!是你救了我嗎?”
“對,你在海里和鯊魚搏鬥,你贏了。”當時他看到她時滿身的血,一條鯊魚正在圍攻她,她拿着一把短刀拼了命地和鯊魚惡鬥,她渾身都是血,臉上的血更是多到看不清她的樣子。
他以爲她必死無疑,結果她活下來了。
靠着一直喊一個人的名字活下來。
宮少廷。
夏唯至的臉上纏滿了紗布,一圈一圈,很厚很厚。時不時還會有血從臉上滲出來。
她已經很久沒看到亮光了,她臉上總是纏着紗布。
“白書!”夏唯至自己摸着走出來。
一個男子坐在輪椅上,看着她跌跌撞撞地出來,地上的石頭差點絆倒她,男子手中的一枚石子飛掠出去,地上的石頭移了位,眼前的女人才不至於跌倒。
“白書,我臉上的紗布什麼時候可以拿下來!我想回家!”她又夢到宮少廷了,夢到他找不到自己發了瘋一樣地喊。
“你的臉在鯊魚的嘴裡毀掉了,我要幫你重新做一張臉出來。如果現在拆除紗布,你錯過了最佳恢復時期,你的臉永遠都沒了。”
夏唯至頹然的坐在地上,眼淚禁不住流了出來:“那我不回去了,我不能這個樣子去嚇他,他肯定以爲我死了,肯定擔心的睡不着覺!”
“既然那麼擔心你,爲什麼到現在沒找到你?”
“我跳進大海,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能活着!那麼大的海,他怎麼可能找到我!”夏唯至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突然發現她笑不了,她的臉都沒了。
被鯊魚幾乎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