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3章 另一半路
“至於蕭逸界主你。”無垢天帝看向蕭逸，輕笑。
“想來你自己心裡有數，不必老夫多說了吧。”
“一個極限至尊，任憑你如何強，但想殺一位道祖，無異於癡人說夢。”
“你很清楚，你殺不了天罰道祖的。”
“你二人再戰下去，或者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結束，而那時，也將是你二人都戰力耗盡之時。”
“結果，自然是天罰道祖退卻，而蕭逸界主你也只能遁走回血炎界。”
“沒有意義的事，何必繼續下去？”
蕭逸皺着眉。
確實，任他再強，一個極限至尊想殺一位道祖，都無異於癡人說夢。
“就到這裡吧。”無垢天帝最後看向天罰道祖。
天罰道祖點了點頭，看向蕭逸，“蕭逸界主，還請你三思。”
蕭逸冷笑，“天罰道祖，今日之事，我們沒完。”
天罰道祖身上陰雷力量涌動，身影，無聲無息間遁入虛空，沒了蹤影。
蕭逸，則收回了劍，火焰流星，盡數消散。
剩餘的力量，在轉化回星光後，盡數迴歸各自星辰。
嗖…
無垢天帝身影一閃，直接來到蕭逸身旁。
“小子，還真是讓老夫好找。”無垢天帝輕笑道。
“封心，解。”蕭逸一手結印，打向自己的胸膛。
“呼。”蕭逸呼出一口氣，眼中的猩紅和冷漠就此退散，恢復正常。
做罷一切，蕭逸訝異地看着無垢天帝。
“怎麼？”無垢天帝看着蕭逸這般目光，輕笑問道。
蕭逸疑惑道，“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
“以前，素有傳言，天帝輕易不會離開自家天域，以免在虛空中遭遇危險。”
“而今，更是源獸禍患未消，沒有任何一個天帝會行走在虛空中。”
“但前輩您倒是個例外，以往我就見你到處跑，而今亦是如此。”
“寒境天帝尚且不願輕易離開自己的天域，哪怕僅僅是天域之外的黑暗範圍；你倒好，自己離開自己的無垢天域，跨越漫長距離去寒境天域。”
“今日，更是直接來此找我。”
無垢天帝聞言，笑道，“這個問題，老夫以前不是回答過你嗎？”
“老夫較爲特殊，在這危險中的虛空行走，卻是安全得很。”
“想要直接知道答案的話，你可以窺探一下老夫，老夫不介意。”
“這…”蕭逸遲疑着。
無垢天帝輕笑，“來吧，老夫絕對信任你。”
是的，讓別的生靈窺探自身，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信任。
蕭逸點了點頭，“前輩，冒犯了。”
蕭逸雙眸一變，太陰太陽之眼瞬間凝聚。
眼眸，掃視着身前的無垢天帝。
僅數息之間，蕭逸猛地臉色大變。
譁…
太陰太陽之眼散去。
蕭逸臉上露着恍然之色，同時也露着驚異之色。
“這只是天帝你的一個分身？不，應該說，是分身，亦是本體。”
“嗯。”無垢天帝點了點頭，笑道，“這是老夫一份心念所化的分身。”
“這就是老夫的能耐，可在這無盡虛空中有無數的化身，但這些化身也可以隨時成爲本體。”
“想殺我的話，除非能將我在這無盡虛空的所有化身都鎖定住，且同時滅殺。”
蕭逸點了點頭。
在太陰太陽之眼的凝視下，蕭逸已然知曉無垢天帝隨意遊走虛空而‘無有畏懼’的緣由。
“對了。”蕭逸反應過來，問道，“天帝剛纔說，來找我？”
“特意來找我嗎？”
“自然是。”無垢天帝點了點頭，道，“你小子一聲不響從寒境天域跑了，一直未有顯露蹤跡。”
“直至你去了六蟾商行，鬧出了動靜，老夫便追了過來。”
蕭逸皺着眉，已略有猜測，“天帝是爲寒境天域之事而來，您是想說服我吧。”
無垢天帝點了點頭，“你外公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願意讓你接掌下一任天帝之位。”
“而今，只差你點頭。”
蕭逸負起手，沉默着，不語。
無垢天帝問道，“有什麼顧忌嗎？”
蕭逸點了點頭。
無垢天帝輕笑道，“不妨說說看。”
蕭逸仍舊沉默着。
半晌，方張嘴，卻並未回答，只道，“老實說，我對天域和天帝之位，並無興趣。”
無垢天帝道，“但你要變強，就只有這個選擇。”
“門之後。”
蕭逸皺眉，“天帝的意思是，不執掌天域，擁有天帝之位，我就無法突破門之後的實力？”
無垢天帝點了點頭，“不是絕對，但幾乎如此。”
“當年你初初突破帝境時，老夫與你說過，你很出色，老夫想看你打那老傢伙的臉。”
“而今日，老夫自也想給你指一條正確的前路。”
無垢天帝看着蕭逸，道，“你踏入極限至尊，並不多久。”
“沒猜錯的話，你而今對前路尚有疑惑，多有不明。”
“是的。”蕭逸點了點頭，面露認真之色，道，“願聞其詳。”
事實上，無垢天帝從未指導過他，不算師尊。
但，無垢天帝算是屢屢給他指明瞭武道上的前路，以及解開前路上的疑惑。
故而，這該是位武道前輩。
也故而，蕭逸時而稱他爲天帝，時而也認真而恭敬地稱一聲前輩。
無垢天帝緩緩道，“世間生靈無數，各族各系，不一而足。”
“但在老夫看來，生靈，無外乎兩種。”
“終極血脈生靈，以及正常生靈。”
“終極血脈生靈，很少，起碼對於整個無盡虛空龐大的生靈數量來說，億萬而不存一。”
“正常生靈，任其何等天資縱橫，出色過人，屢屢遇逆天奇緣，但其一生之終點，幾乎就是極限至尊。”
“因爲在其面前，有着一扇名爲生靈極限的門，極限之門。”
“而這扇門，正常生靈根本看不到，必須窮盡自己一生的時間去尋找，而尋找出的機會，很渺茫。”
“終極血脈生靈則不同，但其到達極限至尊後，這扇極限之門真切地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蕭逸靜靜聽着，並未打擾。
他明顯能注意到，無垢天帝而今的話，和當年他處處突破帝境時的話，契合連接着。
那種感覺，彷彿當年無垢天帝給他指了一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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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則將剩下的一半也指出來。
“有門和沒門，天差地別。”
“但…”無垢天帝直視蕭逸，“你以爲終極血脈生靈和正常生靈的差距，僅此而已嗎？”
第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