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在界域邊沿的崩潰,是會引起虛空吞噬的。殘界消失的那一部分,就是這樣消失掉的。無數年來,在這裡採集靈晶的人們已經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如果這種響聲連成了一片,接連幾個晝夜不停止,那這一處的界域崩潰就不可避免了。
到了那時,真的就是地裂天崩!
這意味着,還滯留在這裡的修士必然會同這個採礦點一同消失。不過,在這個過程裡,有足夠的時間讓人們撤離這裡。
向前隱隱約約感覺到,這次的地震和自己有關。畢竟他是因果大道道盤的繼承人。這因果一道還是有預感的。可是要他放棄已經探明的那十幾條靈脈,他絕對不肯。因爲,就算他不開採,別人也不會放過那些靈脈。
向前這些天十分高興,他的鴻蒙界又增加了六條七色靈晶和十二條六色靈晶。整個鴻蒙界已經有一半已經轉換爲混沌元氣。向前感到,越到後面,這轉換的速度越慢,需要的靈脈越過。
好在,這些靈脈並不是消失,而是深深地植入在鴻蒙界各個方向的地下,它們還在緩慢地成長,即便現在不再增加靈脈數量,在若干年後,鴻蒙界的天地元氣還是會慢慢轉換爲混沌運氣的。
向前認爲,到那時,自己的鴻蒙界應該升級到混沌界了吧?
現在,整個採集點已經幾乎空無一人了。所有人都遠遠地撤離了這一地區,只剩下向前、歸宇和虎子。他們在這裡採集最後一條超級大的七色靈脈。
向前也不知道這條靈脈是哪個家族所有了。因爲,在這種時候,保命纔是第一位的。也只有這三位纔是捨命不捨財的貪婪傢伙。
既然不能阻止這一方天地的崩潰,那就加速它崩潰的進程好了。
“轟隆隆!咔嚓!咔嚓!”
連向前神識都探查不到的廣大區域,響起了更劇烈的斷裂和震動聲。
那超級七色靈脈已經就差一條尾巴將將要進入鴻蒙界了。
就在這時,向前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心悸傳來!這是巨大的危險即將降臨的前兆。
沒有比一個掌握了因果大道的聖人更能明白這種感覺的結果是什麼了:此處的天地幾息後即將化爲虛無!
向前一個念頭把歸宇和虎子收進了鴻蒙界,然後一個無影刀斬斷了那條超級七色靈脈的尾巴,收進了自己的一個儲物戒指。隨後,就是連續的瞬移!每次瞬移都附加各種遁術。
向前是憑着感覺向着上方瞬移過去的。
這幾息的時間,猶如經過了幾年!就在向前感到危險即將臨近的時候,身子一鬆,隨後那聖人後期的強大力量在瞬間就充斥了全身。他的修爲全部恢復了,不僅如此,他的神識幾乎增加了一倍!
在向前剛剛感覺心頭一鬆的同時,又是一股極爲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
“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聲響成了一個聲音,於是,一道沛然莫御的強大沖擊波猛地轟向了向前!
向前只是下意識地擡手護住了自己的臉,就感覺腦海裡轟地一聲,失去了知覺。
如果,有人能夠在這個時候還能站在附近觀察,那麼就可以看到,整個採集點猛地膨脹了一下,然後從中心開始一道漣漪向着四面八方擴散開去,再然後,沒有然後了,這個地區已經成爲了虛無。
只有一個人形的小小黑點翻滾着被那漣漪衝擊的進入了虛空,眨眼消失不見。
如果,有人跟隨着這個人形小黑點繼續觀察,那麼就可以看到這毫無生氣的人形小黑點在動能消失以後,仍在向着未知的虛空漂流着。不時有流星飛過,顯得這小黑點是那麼的無助和微不足道。
一天過去了,小黑點在飛速地飄過,一個月過去了,這小黑點開始減緩速度,一年過去了,這小黑點已經停了下來,但是仍然在緩緩地移動。小黑點的旁邊是各種隕石和爆炸後星球的殘骸。
那小黑點一動不動。
兩年過去了,那小黑點還是一動不動。
第十一年開始了,那人形的小黑點突然動了一下。然後又既然不動了。
一百年過去了!那小黑點已經被宇宙塵埃包裹住,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圓球,仍在緩緩地轉動着。
就在百年後的某一天,一個綠芽在黑色的圓球上冒了出來。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棵一米高的小樹。
萬寶聖柳!第一個出現在這虛空中的是向前的本命靈寶萬寶聖柳。
萬寶聖柳那七彩光瀑滴溜溜地旋轉着籠罩住了那黑色的圓球,在光瀑的沖刷下,不到十息,那黑色的圓球消融了,露出裡面一個精赤條條的青年人。
那勻稱的體魄,英俊的面貌,和長長的烏黑長髮,在七彩光瀑中若隱若現。
隨後,一個黑白相間的道盤猛然出現在光瀑中。道盤在青年的頭部不停地旋轉着,一道道清晰地大道韻律像漣漪激盪在青年人的身周。
繼而,轟然一聲爆響,一杆絕世神槍也突兀地出現在青年人的頭頂上方。它漂浮在萬寶聖柳的上方,散發着強橫的威壓。
又是轟然一聲巨響,一座丈許高矮的宮殿出現在這杆長槍的左側,這宮殿潔白如玉,內蘊萬道彩色豪光,和長槍一樣,散發着絕強的威壓。
這還不算完,不知何時,一個翠綠的丈長葫蘆,出現在在青年人的下方。這葫蘆時隱時現,沒有絲毫氣息散出,但是,如果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凡是經過青年人身邊的任何東西,都會莫名其妙地化爲虛無。
萬寶聖柳光瀑之下是因果道盤在護體。萬寶聖柳之上是並列的戮天神槍和如意金殿。而下方是乾坤葫蘆。
萬寶聖柳一刻不停地爲青年人提供源源不絕的生之氣息。
這青年人就是在殘界失蹤了百年的向前。
漸漸的,向前的身體動了動,一雙劍眉微微皺起,繼而雙目睜開,先是迷惘了一下,隨後就點點頭,伸手一按虛空站了起來。
他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子,微微一笑,一抖身子,一襲藍色長衫已經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