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決定出發

周正等人也都非常的聰明,看到小黑的表現,也知道是在給他們吃定心丸,無論秦天怎樣,雙刀軍都會一直存在着,有公孫古,有小黑,有他們這些將領。雙刀軍早晚有一天,會站到世界的巔峰。

只有碧瑤不願意面對現實,依舊裝作開心的問道:“秦帥,剛剛你和小黑到底誰贏了?”

小黑笑道:“若非秦帥在乎你們的安全的話,這裡將會被夷爲平地,你們也可見到秦帥真正的實力。到時候誰勝誰負,真的很難說!”

秦天哈哈大笑道:“敗了就是敗了,沒有什麼好說的。秦天自愧不如啊!”

碧瑤馬上替秦天說話島:“誰說的?我看小黑就算變成了貝牛犬,也只是虛張聲勢對不對,秦帥若是真的展現出實力的話,那麼必定會把你打的狗血淋頭。”

小黑哈哈大笑道:“那就真的是狗血淋頭啦!”

碧瑤嘿嘿一笑,說道:“這才乖嗎!”

秦天猛的嚴肅起來,說道:“乖什麼乖,小丫頭,還不去睡覺去,沒有看到天都快亮了嗎?”

碧瑤一跺腳,掐了秦天一下,說道:“兇什麼兇。找死啊!”

秦天大叫道:“哎呀!疼死我了。”衆人立刻莞爾。

接着又是一陣說笑,衆人便漸漸散去。

秦天也和小黑分別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在牀上,秦天再也睡不着,腦子中到處充斥着香香的影子,常詩筠,又應該被置於何處呢?

突然,一陣悠揚的樂曲從遠處傳來。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能夠吹奏出如此蕩氣迴腸的簫聲。那就是蓮月。

就算傾盡所有的語言,也描述不出蓮月簫音所賦予的感覺和想象空間的萬一。今趟奏曲比之在程德大宅或蝙蝠洞府又截然有異,若說以前是超凡入聖的簫藝不範,今次則是發自心靈無限深處的陳訴,尤其當秦天知曉她以無奈和血恨寫成的身世後。蓮月婉轉悽迷的簫音完全不受任何已知樂曲或陳腔濫調所區限,而是近乎本能的聯結乎天地間所有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韻,鬼斧神工的把你領進她哀迷的音樂世界去。也使聆聽者踏足到平常可望不可即,又或不敢踏足的心靈禁地內。

變幻豐富的簫音,從她置身的窗臺像一朵朵鮮花般綻放開來,神妙地把她和秦天之間的障礙澈底粉碎。高亢昂揚處,彷如在九天之外,隱隱傳來,低洄處,則若沉潛淵海,深不可觸。簫音像命運般緊纏秦天的心神,每個音符都深烙在他的內在某一處所。音與音間的銜接有如天成,絕無絲毫瑕疵。在她簫音的對比下,所有言語都變得空泛乏力。攝人魂魄的樂聲令深藏的情嗉應召而出,教人難以排抑。秦天呆望著她持簫獨奏,像擁有了窗外所有夕陽的動人美景,心中涌起綿綿不斷的憐惜和愛慕,不由也感嘆己身的迷惘和弧寂,翱翔於某一失落的荒原內。在廣壤無邊、神秘迂的音樂淨土裡,秦天的想象被引領得無限地延展,一時似如跨越了生命和死亡的侷限,一時又若永遠也不能從感情的迷宮脫身而出。紫嫣的生死未卜到香香的出現,人生就似一個沒完沒了的夢境。一幅接一幅的回憶浮現腦際。他的情緒和簫音似高手過招般密切挈合,並肩前進,勇闖心靈無限深處。感人的旋律節節冒出,剔透得尤如荷葉上滴滴晶瑩的露珠,接著天地暗黑下來,最後的一抹斜陽消沒在窗外地平遠處簫音像終止了。又似可永遠繼續下去。

蓮月緩緩把玉簫擱在懷裡,神色平靜,就像剛纔的簫曲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中秋後的月色透過林木縫隙灑在窗臺上,把她向外的一面染得皎潔燦爛,向著秦天的一邊卻沒在暗黑裡,強調了她優美的輪廓和體態,四方的窗框和嬌柔的動人女體對比強烈,形成一幅像與溫柔的月色融渾爲一的絕美圖畫。

哀幽感人的簫音仍在腦際縈繞來去,心中填滿令他低迴不已的奇異情緒,情不自禁的讚歎道:“蓮月此曲,我這一生休想忘記!”他心中正想著她的名字,不自覺下衝口而出。

蓮月從外面進來,輕輕的道:”算你還有點良心吧!人家尚是首次全心全意爲另一個人獻技,雖然聽的並不止是你一個人,但我的心只是想給你聽。”秦天微感錯愕,旋即想到宅內定有其他人,自然會聽到從小樓飄揚簫音,那會是另一番滋味。

蓮月朝他瞧來,漫不經意的道:“算是爲你所做的事情的一個感謝,我想這一曲,會對得起你的那些將士吧!”她的聲線柔雅溫純,說話間的呼吸聲彷如微波拂盪,甜美的聲音本身便帶有強烈的音樂感,何況在如此溫馨的月夜,秦天那還會計較是否一人獨聽仙曲,且他更非心胸狹窄之徒,脫口而出道.“你的歌聲必定同樣動聽。”蓮月失笑道:“原來秦天是這麼貪心的,得隴後更望蜀,來!坐到人家對面好嗎?我想仔細看看你是怎樣的一個人。”秦天長身而起,灑然笑道:“你是否想以牙還牙,不份給我得窺絕世容色,所以也要看看我。不過請勿看得那麼仔細,我這人缺點處處,留心點就可瞧出來。”說時起身來到蓮月身側,蓮月仰首,香脣輕啓的道:“你用錯詞語哩!該是以眼還眼。那麼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家,令人從未試過這般不自然的,差點要從這裡立刻去,就那麼一直走回小女的深谷。”

秦天卓立蓮月身側旁,只要移前少許就可觸碰到她的芳體,俯首下視,像揉合了光明和黑暗的玉容更是清麗得不可方物,明亮的眼睛在修長彎曲的眉毛下顧盼生妍,丹脣開合時,兩個可人的梨窩天然地現在頰邊,長秀潔美的脖頸更是線倏誘人,雪膚外露。

在這麼近的距離聽她說話,似是她正對自己吹氣耳語,又像遙不可測的遠方拂來輕紗般溫柔的陣陣清風,秦天首次涌起把一位女性擁入懷中,輕吻她香脣的衝動,一時間竟呆了。

蓮月出其不意的探出纖手,在他肚子推一下,帶點不耐煩的道:“呆頭鳥!”

秦天心中一蕩,回醒過來!

明月掛在林梢高處虛茫的夜空間,又大又圓,大自然是那麼神秘浩瀚,這一切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在甚麼時候終結,又或無始無終?蓮月天仙般溫柔素淨的聲音傳入他耳內道:“我歡喜夜晚,總不願睡覺,帶著日夜交替那抹黃昏的哀愁,然後進入恆深的寂靜,可以是燦爛的星空,也可以是悽風苦雨的暗夜,又或像今晚月照當頭,引人馳思的美景,那感覺多美。秦天收回仰觀明月的目光,朝她瞧去,只見她正凝望夜空,月色灑在她臉上,心中劇顫道:“你真美!”

蓮月平靜地迎向他的目光,深深的注視他,淺嘆道:“這是你第二次對人家說這輕薄話兒哩!”

雖被她指爲輕薄,但她的語調神態卻沒絲毫批判怪責的意味,反令秦天感到當日在蝙蝠洞衝口而出的讚美,她正謹記在芳心深處。但他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蓮月垂下俏臉,盯著橫放腿上的玉簫,以微僅可聞的語音道:“我很害怕!”

秦天愕然道:“害怕甚麼?”

蓮月仰臉橫他一眼微喳道:“當然是害怕自己,難道害怕你嗎?傻瓜!”秦天雖非像上官龍般對男女間事身經百戰,終是敏銳善感的兒郎,怎也聽出蓮月對自己大有情意。

心中一熱,差點就想湊過去試探的痛吻一口。不過只要想起這美女的風格獨特,行事不可測度,若然自己的感覺竟是一場誤會可就尷尬和難過得要命!忙壓抑這誘人的衝動,目光灼灼的道:“自己有甚麼好害怕的?”蓮月甜甜淺笑,玉頰的小酒渦更深更迷人,有點俏皮的道:“請恕蓮月賣個小關子,先問秦帥一個問題,若肯給我從實招來,說不定蓮月肯把這秘密告訴你。”

秦天享受著她醉人的風情,同時心中生出警惕,蓮月的機靈刁鑽,以前早領教過,表面則不動聲色,淡然道:“蓮月大小姐請賜教!”

蓮月瞧他好半晌後,看似隨意的道:“你是否因香香而動心呢?”

秦天措手不及的驚呼道:“什麼?”

蓮月美目精芒閃閃,秀眉輕蹙的道:“只看你詐作聽不清楚來拖延時間,蓮月已知道答案,秦帥不用說啦!”

秦天老臉通紅,苦笑道:“蓮月仙子實不該提出這個問題,因我從不香香與人世間的男女之情聯想在一起,所以才聽得慌了手腳。嘿!你爲何想知道?”

蓮月淡淡道:“香香就像當年的陰雪卉,愈是美豔多姿,傾國傾城,愈令那些自命不凡之輩趨之若騖,以能得到她的青睞爲至高榮耀。正因有嬴渠樑的前車之鑑,所以你必須這方面份外小心,但不代表着不能夠與香香接觸。哎,算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香香比陰雪卉更能令男子動心!”

秦天苦笑道:“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說着心頭不由得泛起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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