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小辰搖頭，一臉的迷茫。
聽到這裡，顧湘湘才恍然。
蘇牧辰能聽到小辰說的話，而小辰卻聽不到蘇牧辰說的話，所以小辰纔會不知道他是怎麼被綁起來的。
這難道就是第二人格的弱勢嗎？
“是……我們剛剛在玩遊戲啊，你輸了，作爲懲罰，你要在這裡呆整整一個晚上！”顧湘湘舒展了眉宇。
她忽然能感受到雙重人格的悲哀。
明明是蘇牧辰做錯了事情，卻要讓小辰在這裡替他受罰。
“啊？一晚上這麼長……”小辰有些落寞的回神。“那姐姐會在這裡陪着小辰嗎？”
“恩，我在這裡陪着你。”顧湘湘點頭，將手中的手錶拿過去，給小辰帶上，動作溫柔，“來，姐姐給你帶上。”
小辰本來心情還有些差，結果看到顧湘湘給他帶上了手錶，立刻忘記了剛纔的不愉快，又開心了起來。
“這手錶真心好看！姐你對我真好。”小辰臉上的笑變的愈發的溫暖起來。
他似乎真的是很喜歡顧湘湘。
大概也真的是因了顧湘湘爲了別人能夠捨棄自己的生命吧？
這讓小辰想起了他自己的母親。
“恩，小辰乖，以後姐姐帶你去更多的地方玩好不好？”
“好！”小辰滿口答應下來。
顧湘湘側眸，看着那麼乖巧可愛的小辰，忽然落寞的嘆了口氣，“要是湘平也在這裡的話，就好了。”
忙起來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沒那麼多事情，沒那麼緊張，再加上又看到這麼乖的小辰，顧湘湘又忍不住的開始想起顧湘平了。
湘平的身體纔不過好一點，會被帶到哪裡去呢？
那個帶走湘平的人，是不是也是爲了威脅她呢？
如果是這樣，那個人其實大可衝着她來，爲難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湘平是誰啊姐姐？”小辰皺眉，他看的出來，姐姐的心情好像很不好。
是爲了那個叫做湘平的人嗎？
“他是我的弟弟。比你小，他和你一樣，也是個溫暖的孩子。”顧湘湘說話的時候，就伸手揉了揉小辰亞麻色的頭髮，看着他那雙恍若星辰的眸，目光有些虛無，彷彿能透過他的雙眸，看向遙遠的地方。
“哦，那他怎麼不在姐姐的身邊？”小辰問的天真。
“他被一個壞人抓走了。”顧湘湘搖搖頭，“你哥哥的朋友知道那個壞人是誰，所以你能告訴姐姐，你哥哥那個朋友在哪裡嗎？”
“就在這裡啊！”小辰回答的很快，但是他又說的不夠準確。
“在哪裡？”顧湘湘又問，柳眉微微的蹙着，不知道小辰會不會告訴自己。
“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吧？哥哥前幾天還見了他，不過我不知道他在哪兒。哥哥不說，也不讓我知道……”小辰說到這裡，嗓音有些委屈。
他其實挺擔心哥哥的，想問問哥哥的事情，但是哥哥從來不告訴他。
聽到這裡，顧湘湘也有些失望。
小辰也不知道，看樣子她是真的問不出來什麼了。
不過，顧湘湘卻有些好奇。“你跟你哥哥也交流嗎？”
他們兩兄弟寄居在同一具身體裡，同時只有一個人可以出現。
那……兩兄弟的交流是怎麼完成的？
“恩，晚上他會來找我聊聊，說上一些話。”小辰似乎並不介意這樣的生活方式，兩兄弟也是悠然自得，生活的非常的自在。
晚上聊聊？
聽到這裡，顧湘湘大概也就明白了過來。
雙重人格的交流，大概都是在睡夢之中吧？
而蘇牧辰真正的人格應該只有一個，另外一個，恐怕是他臆想出來的吧？
所以，小辰是被蘇牧辰臆想出來的弟弟？
頓了好長的時間，顧湘湘復才又開口問道，“小辰，哥哥的朋友，你見過嗎？”
“……”回答顧湘湘的是一片寧靜。
有些詫異的回頭，才發現小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
估計是累了吧？就這麼一會兒沒有說話而已，就累的睡着了。
顧湘湘笑着，去隔壁的房間取了毯子給小辰蓋上，這纔回了自己的房間。
果然和預想的一樣，今晚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不過，至少也知道了更多小辰和蘇牧辰之間的事情。
顧湘湘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時燁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她還以爲今晚時燁要忙到很晚，沒想到他這麼早就回來了。
顧湘湘走進去，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點什麼，時燁就已經從一堆文件中擡頭，直直的朝着她看過來。
“去見蘇牧辰了？”
時燁其實並不用太刻意的去關注顧湘湘，他的手下自然就會把顧湘湘的一舉一動彙報給他。
“去看了小辰。”顧湘湘聳了聳肩頭，朝着時燁的方向走去。
他真是一點也閒不下來，也就這麼點時間而已，也絲毫不浪費的看起了文件。
顧湘湘走到時燁的身邊坐下，掃了一眼他面前堆得高高的文件，有些無奈，“今晚也要忙到很晚嗎？”
“只是等你的時候無聊，隨便看看。”時燁淡淡的說着，就和上了文件，上下打量她一眼，見她臉色之中沒有多少喜悅，就道，“沒問出來什麼？”
“沒有……”儘管顧湘湘很不承認自己沒多大的收穫，不過事實的確是這樣。
時燁伸手拉過她，朝着內屋走去。“意料之中的事情。”
“蘇牧辰肯定不會說，我本來是打算問問小辰的，結果他也不知道。”顧湘湘跟着時燁走進去是，語氣之中是藏不住的落寞。
“小辰？”時燁皺眉，回頭看了一眼顧湘湘。
聽時燁問的這麼好奇，顧湘湘這纔想起來，時燁還不知道蘇牧辰的第二人格，又耐心的給他解釋起來，“蘇牧辰有第二人格，他弟弟一直和他共用一具身體。我被漁民夫婦救起來的時候，是蘇牧辰的第二人格沒有通知他的老闆，我才倖免於難。小辰似乎很喜歡我，一直叫我姐姐。”
時燁聽着她的話，已經走到牀邊，坐下之後又將她抱坐在懷中。
見時燁沒有開口，顧湘湘又恍惚的說了起來，“小辰很乖，其實多一個這麼溫暖的弟弟，也挺好。”
顧湘湘其實說的無心，時燁卻聽的有意。
他垂眸看她，“想湘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