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竄

楚天賜探頭向着外面荒草地看去,只見夜色下幾十個黑影分三個方向向着自己這邊衝了過來心中大驚,房子後面看不到,不過聽槍聲他們是被包圍了,瞎子臉色同樣不太好看,不過比楚天賜可是要鎮定的多。

“怎麼辦?咱們好像是被包圍了,跟他們拼了。”

瞎子看着越來越近的人影皺緊了眉頭,時間耽誤不得要是被偷襲之人衝上來他們就算是完了,趕緊說道。

“你小子能不能別一有事就要拼命,咱們的任務是保送於老爺一家的安全,先把人帶出去再說別的,走。”

瞎子說完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抓住院牆猛地一竄翻進了院子,楚天賜學着瞎子也翻進了院子,來不及多說什麼,瞎子直接找打於老爺說道。

“快走,趁着他們還沒衝過來帶人跟我們走,東西就先別要了,保命要緊。”

於老爺自然知道輕重,此時衆人都聚在院子裡,馬車和馬匹都在院外拴着,想騎馬是不可能了,瞎子大強站在最前面,兩人對視了一眼,大強一腳把房子後面的小門踹開,當先衝了出去衆人緊隨着他身後向着村子裡跑去,村子裡雖然有槍聲卻是要比向着楚天賜他們院子衝過來的少了許多,一路逃竄藉着房屋的掩護衆人跟着大強從村子西頭跑到了村子東頭,衆人沒有停留一直跑到聽不到槍聲才停了下來,只是奇怪的是也沒有人阻攔也沒人追趕他們,衆人都是一臉驚慌的坐在地上喘息,瞎子臉不紅氣不喘的環顧了一下衆人問道。

“都看看身邊人,有沒有沒跟上的?”

楚天賜聽瞎子說完,強撐着看了幾眼,還好安小藝一直被自己拽着,老道師徒陳南安都在自己這幾個人都在,於老爺也站起身數了一下自己家人,見人都在鬆了口氣,就在於老爺鬆了口氣後一個顫抖的哭腔說道。

“我哥,我哥沒有跟上來。”

幾人連忙看向說話之人,見是人羣最後的一個於家的護院說的,楚天賜只知道他叫小金他哥叫大金,瞎子趕緊問道。

“知道在哪掉的隊嗎?”

剛剛說話的小金流着眼淚點了點頭說道。

“我哥死了,剛出院子不遠,我倆在後面我看見我哥腦袋捱了一槍,嗚嗚。”

瞬間衆人臉色都是一沉,瞎子表情卻是沒有什麼變化,反而閉目沉思了起來,於老爺寬慰了小金幾句,瞎子睜開眼睛突然說道。

“不對勁,大強你帶着人先找地藏起來,我和天賜回去看看。”

大強平時沒個正形現在卻也是一臉的嚴肅,聽瞎子說要回去看看也沒有反對點了點頭,他也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對着瞎子說了句小心點,就要帶人找地先藏起來,於老爺聽瞎子說要回去看看連忙阻攔道。

“良子你要回去做什麼,現在咱們人都出來了,剩下的無非是一些古董傢俱還有點現錢,沒有就沒有了,現在咱們先離開這纔是。”

瞎子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

“不行,哪有讓人家陰了就灰溜溜走的道理,你們先走吧,我說什麼也要回去看看,你們也不用擔心,要是事不可爲我不會魯莽的。”

於老爺見瞎子一副堅定的樣子嘆了口氣。

“那你多加小心吧。”

瞎子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楚天賜,見楚天賜也正在看着自己,向着村子甩了下頭示意楚天賜跟上,楚天賜沒有猶豫跟着瞎子兩人向着村子摸了回去,楚天賜看着瞎子的背影沒想到這個斯斯文文的眼睛男也有着擰種的脾氣,兩人沒有原路返回,而是饒了一大圈,來到偷襲他們的人一開始出現的地方,楚天賜也察覺到了不對,他們住的院子已經被偷襲之人佔下,楚天賜看着院牆上插了幾隻火把,院外馬車旁有人在翻着車上的貨物,只是怎嗎眼前的荒草地裡還站了不少的人影,瞎子和楚天賜趴在地上離着有百十多米打量着,兩人看了一會人影還在只是總覺得彆扭,楚天賜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瞎子,瞎子也是身子一顫看向楚天賜,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想法,兩人默契的向着荒地裡的人影爬了過去,沒用兩分鐘兩人就爬到了人影的腳邊,只是人影哪裡有腳啊,楚天賜看的心裡直罵娘,想來瞎子心裡也在罵人吧。

院子裡現在站了不少偷襲楚天賜他們的人,中間一人正是趙樑去山上找的柳大當家的,在他身邊正有一個矮瘦的男子在稱讚他。

“大當家的你這辦法真棒啊,幾十個草人就把他們都嚇跑了,咱們人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剛剛我看了一眼外面的東西,現大洋就有好幾千,傢俱都是上好的木材,古董咱不懂可是看樣也差不了,咱們寨子不正愁沒有幾匹馬呢嗎,這可是給咱留下不少呢,哈哈。”

矮瘦男子說完開心的笑了起來,不光他自己一個人高興,其他人同樣滿面紅光,他們上山當土匪沒有幾年,就連寨子都沒有修理的多好,只能算是有了個大概雛形,倒也幹過幾票買賣卻是從來沒有今天這次這麼豐厚,而且一個人都沒有受傷更不用說丟命了,不得不令人高興,柳大當家的被下面兄弟誇獎了兩句,雖然不像他們一樣“哈哈”大笑,嘴角卻也是不經意的翹了起來,矮瘦男子看着柳大當家翹起的嘴角又說了一句。

“要是把他們隊伍裡的女人在搶過來就更好了,哈哈。”

柳大當家的擡手給了他一個二勺子笑罵道。

“草,你懂的啥,這年頭有錢還能少了女人嗎?咱們人手不夠要是真刀真槍的拼殺咱們也得折損不少兄弟的,行了都別廢話了,收拾收拾東西都帶回去,以免夜長夢多。”

捱了一下打的土匪“嘿嘿”一笑也不在意,聽到柳大當家說收拾東西回寨子,就要招呼兄弟拴馬駕車,卻是被一聲槍響嚇得一愣,一夥土匪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怎麼回事,誰開的槍?”

柳大當家的話音剛落院子外馬車旁的一個兄弟連滾帶爬進了院子對着他說道。

“大哥,七郎被打死了。”

柳大當家的聽到死了兄弟臉色瞬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聽着槍聲的方向是在自己安置草人的地方,知道自己的計謀被識破了,臉色陰沉歸陰沉卻是一點沒有害怕,就算是知道了那裡都是草人又怎樣,我這邊可是還有二十多兄弟呢,還能怕了你們十多個,無非是折損幾個兄弟,開口喊道。

“都他媽抄傢伙,給我弄死他們,這到手的東西怎麼也不能還回去啊,你們說是不是。”

一夥二十多土匪都紅着眼睛說怎麼可能換回去呢?這些人可是從來沒見過這嗎多錢過,現在到手肯定不會輕易交出去的,柳大當家的見一衆弟兄士氣高昂,心裡放鬆了不少對着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說道。

“媽的老三帶兩個兄弟出去幾天了還沒回來,現在就你槍法最好了,剛剛草地裡就開了一槍人多不了,你帶幾個兄弟過去弄死他,我們在這掩護你。”

滿臉鬍子拉碴的男人答應了一聲,叫了四五個兄弟提槍摸了出去,剩下院子裡的十多人各自找掩體探出槍口尋找着剛剛開槍打死自己兄弟的人,只是荒草地上立着的幾十個草人剛纔還算幫手,現在卻成了麻煩了,讓一夥土匪臉色尷尬不已。

剛剛開槍打死一個土匪的正是瞎子,楚天賜兩人摸到草人身邊時就知道自己一夥人被耍了,其實偷襲他們的人根本不多,只是藉着夜色弄虛作假把他們唬跑了,瞎子當即就吩咐楚天賜回去找大強他們過來報仇,楚天賜也不墨跡繞路緊忙去找人,瞎子自己留在原地看着院子裡的一夥人,他本想等人到齊了在動手,只是見他們要走纔開槍打死一人拖延他們離開,瞎子作戰經驗豐富知道自己一開槍暴露位置,肯定會有人摸過來找自己,反正自己的目的就是拖延一下時間而已,見目的達到收起槍貓着腰向着楚天賜走的方向溜去,他可沒想過自己一個人跟二十多人交火,連打一槍換一地再打一槍的想法都沒有,這月黑風高的啥時候讓人摸到身後了都不知道。

楚天賜爬出荒草地後一路猛跑來到和大強他們分開的地方喊了兩聲,不遠處的山林中傳來大強的聲音,楚天賜也顧不得累疼,找到人對大強說了他和瞎子兩人看到的草人,又一口氣說完自己回來是叫他們回去報偷襲之仇還有把東西搶回來的,瞎子還在等着呢,大強幾人聽的是滿臉的憤怒,一羣人也沒廢話跟着楚天賜又摸了回去,原地就留下安小藝拿着一把瞎子給她的手槍守着於家一家老小,還有幾個年紀大的車伕,楚天賜、老道師徒,大強、陳南安、於家死了一個還剩五個的護院一行十人在楚天賜帶領下向着村子摸了回去,還是沒有直接進村,沿着楚天賜回來的路原路返回,還沒等到剛剛他和瞎子兩人分開的地方就聽前方傳來一聲槍響,幾人都是一驚,楚天賜指着槍聲的方向說道。

“應該是良哥開的槍,剛剛我倆就是在那分開的。”

大強聽楚天賜說是瞎子開的槍,伸手示意幾人停下,等幾人都停下身子輕聲說道。

“在這等着就行,一會瞎子就好自己過來了,都把槍上膛,一會瞎子屁股後可能會有尾巴。”

看來大強沒少和瞎子在一起戰鬥,連瞎子的戰鬥風格都一清二楚,楚天賜幾人連忙將步槍上膛,一陣“嘩啦啦”上膛的聲音過後就剩下幾人的呼吸聲,正如大強所料,幾人蹲在荒草後等了不過十幾分鍾就聽見前方“唰唰”聲,幾人端着槍提高了警惕,只見一個黑影從草後鑽了出來,楚天賜眯着眼仔細一看正是瞎子,瞎子彷彿也察覺到楚天賜幾人的地方有人,直直的看着幾人躲着的草叢,大強順着草叢後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瞎子懂得手勢,瞎子才放鬆下來腳步輕柔得走了過來,楚天賜剛要說話,瞎子一把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說話,手指指了指他過來的方向,又伸了五根手指,大概意思是他引過來五個人,楚天賜點了點頭瞎子才鬆開捂住他的手,這次沒等多久,很快前方又傳來“唰唰”聲,楚天賜一行人瞬間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一個兩個一直到五人都從瞎子剛剛鑽出來的草後出來。

“嘭”

瞎子率先開了槍,剩下的人聽到槍聲也不用在忍着了“嘭,嘭,嘡,嘡,”一陣密集的槍聲劃過了夜空,二十多米的距離基本沒有空槍的可能,當先的兩人聲音都沒發出來就一命嗚呼,後面三人捱得子彈較少,雖然沒死卻也疼的倒在地上慘叫,老道和無塵沒有一絲猶豫幾個健步竄到倒地慘叫的幾人身邊手起劍落,慘嚎聲停止兩人幾步又竄了回來,楚天賜幾人也剛重新上好膛,楚天賜還好見識過兩人的劍法沒怎麼驚訝,其他人都是一臉的驚愕,就連瞎子、大強都是一臉的驚訝,不過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瞎子連忙擺手示意一行人轉移地方,柳大當家的聽到遠處密集的槍聲心道不好,知道鬍子幾人是被埋伏了,知道歸知道卻是說啥都晚了,有兄弟要對着楚天賜他們開槍冒出的火舌處開槍,柳大當家的阻止了要開槍的兄弟。

“太遠了,再說鬍子他們生死不知你在誤傷了兄弟,等等看吧。”

話雖如此可是柳大當家的自己都不信鬍子幾人還活着,不過還是距離太遠打不到,這麼說不過是不想讓兄弟們以爲鬍子幾人死了,要是都以爲鬍子幾人死了那士氣可就一下就沒了,楚天賜幾人跟着瞎子饒了一下,又回到了瞎子、楚天賜兩人最先去的草人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