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初夏愣了一下，奇怪地問道：“爲什麼要怕你？”
“……”聶寒秋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聲音低低道：“因爲我不是人類。”
“哦……”初夏瞭然地點點頭，然後趁着聶寒秋不注意，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臉頰，笑嘻嘻道：“可是你長得跟人類一模一樣啊，而且你看，你臉上的肉跟我一樣，用力捏的話，就會被捏得變形。”
她兩隻小手一邊一個捏在聶寒秋的臉上，幾乎要將他淡薄的嘴脣扯成一個“一”字型。
聶寒秋滿眼無奈地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纖細的小手，將它們從自己的臉頰上拿走，然後放在脣邊，輕輕親了一下，淡淡道：“那就好。”
“……”初夏沒由來地又是一陣臉紅。
她有些不自在地低頭，拼命地想了半天，纔開口朝着聶寒秋問道：“要不，你跟我講講魔界的人跟普通人類有什麼不同？”
“你想聽？？”
“嗯。”
聶寒秋一隻手摟着初夏的腰，讓她半倚在自己的懷中，低頭在她精緻的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緩緩道：“其實魔族跟人類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有時候也會有一些魔族人偷偷跑進人類社會生活，只要不使用那些能力，一般人是分辨不出來的。”
他的聲音頓了頓，然後繼續道：“魔族的平均壽命是一百五十歲左右，壽命短一點的，大概能活一百二十歲，壽命長一點的，能活將近兩百歲……”
“這麼厲害！？”初夏瞬間瞪大了眼睛。
“厲害麼？”聶寒秋脣角勾了勾，笑着道：“妖纔是最厲害的吧，只要沒人收了他們，將他們打回原形，就可以天長地久地活下去，還會越來越強大。”
“呃……這麼一說的話，好像還真是……”初夏忍不住咂了咂舌，總覺得自己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一提到妖，初夏又想起了那天在山上看到的道長。
他不就是專門收妖的麼……
“魔族生活在與人類平行的空間裡，他們……”聶寒秋低沉而溫潤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說着，初夏不知不覺地便覺得有些困了，她的眼皮沉重得一直在打架，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安然入睡。
聶寒秋聽着自己身邊的人，那越來越綿長的呼吸聲，微微低頭看了一眼。
初夏已經睡着了。
她白皙粉嫩的小臉靠在他的胸膛上，一雙眼眸緊緊閉着，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這傢伙此刻顯然已經睡得特別熟了。
聶寒秋看着她不設防的睡顏，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很多年前，他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一臉糾結與興奮的表情，拽着他的袖子問他關於魔界的事情，他記得那時候的天空很藍，她的眼睛清澈透明得彷彿春日山澗裡淙淙的溪水。
這麼多年過去，他依然記得她天真無邪的樣子，而她卻早已經將他忘記。
也許是那時候的她年齡太小，記憶太淺，最終只以爲是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