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惠一見蕭瑟琴來了,忙趕上去幫忙攙扶着。
“哎喲,琴琴啊,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媽可心疼死了,下次可別再這麼嚇唬媽了。”齊心惠半帶埋怨半帶關切地說道,可是手上對蕭瑟琴卻是小心翼翼地攙扶着。
蕭瑟琴那張沒有什麼血色的臉上揚起了笑意,“沒事兒,媽,一點兒小傷,很快就會好了。阿琛給我找的最好的醫生,一定很快就會好的。”
她邊說着,就看向了旁邊的袁琛,臉上都是曖昧的笑意。
看着蕭瑟琴的這副樣子,袁母也不由得露出了滿意的笑意。看來,她這個冰山兒子是終於開竅了,知道對她好了。
“來來來,到沙發上坐下,腳擱在那兒。我那兒讓張媽給你燉了一點兒土豆牛肉,還有烏雞湯,折騰了這麼久,一定餓了。”齊心惠一邊幫着把蕭瑟琴安頓到了沙發上,一邊柔聲道。
“謝謝媽!”
“誒,你們兩個坐着,看看電視什麼的,我先去廚房看看好了沒有。”齊心惠話是對着蕭瑟琴說的,眼神卻是不住地瞥向自己兒子,暗示他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她是絲毫不介意自己兒子可以來個先斬後奏,直接生米煮成熟飯,然後很快就讓她抱個大胖孫子,那多完美!
看着齊心惠眼睛裡面的曖昧,蕭瑟琴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了頭去。
袁琛卻是沒有如他所願地留在蕭瑟琴的旁邊,而是跟着齊心惠進了廚房裡。
“誒,你跟着進來幹嘛,我不是讓你陪着琴琴了嗎?”齊心惠看着自己兒子,有些不開心。
“媽,我有話和你說。”他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沉聲開口道。
雖然他心裡清楚自己母親有多喜歡蕭瑟琴,可是這也不能成爲他和蕭瑟琴綁在一起結婚的理由。他不愛她,這就是唯一拒絕的理由,爲什麼自己母親也不能理解?
旁邊的張媽看了一眼兩個人的神色,忙回頭道:“夫人,少爺,我先出去了。”
袁琛頷首,“麻煩你了,張媽。”
張媽和藹地笑笑,離開了廚房,把空間留給了他們母子二人。
齊心惠皺緊了眉頭,不知道袁琛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張媽出去了,你有話說你就快說,沒話說的話你就趕緊給我去陪琴琴!”她的語氣顯然已經出現了怒意。
這好不容易,和蕭瑟琴認識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在他們家過夜,她也是千方百計地想要這樣的機會啊。
可是這個孩子竟然還不懂得珍惜,居然還跟着跑到了廚房來說話。
“你有什麼話你倒是說啊?你要急死我啊?!”齊心惠皺緊了眉頭,看着袁琛撲克牌一樣的面孔,氣不打一處來。
真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個兒子還是個什麼,成天冷着一張臉,對她也是這樣,對琴琴也是那樣。將來琴琴要是嫁給了他,也是委屈了人家了。
倒也不是她多疼了蕭瑟琴,也是因爲自己兒子對琴琴太差,讓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對她更好一些。
而且現在蕭氏的勢力愈加增大,如果現在不拉攏的話,難道等到以後再去拉攏嗎?蕭家就蕭瑟琴這麼唯一的女兒,難得還對阿琛是一往情深,多少年如一日。
這樣的女孩兒,出身又好家世又好,對人還是一片真心,她就看中了她。所以無論如何,都會撮合他們兩個在一起的。
“媽,蕭瑟琴做的事情,我都已經證實過了。夏凝的意外,都是她一手策劃
的。”袁琛猶豫了許久,還是說了出來。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在燉着雞湯的廚房裡面顯得有些突兀,也讓袁母的心裡是咯噔一下。
“你證實過了?你確定嗎?”她的臉一下子就變了色,凝重了起來。
她一直不敢相信這一切,並且告訴自己這都只是兒子的猜想,不會是真的。可是,怎麼忽然他就來告訴她,這些都是真的了呢?
“我確定。這些都是因爲蕭瑟琴對夏凝的怨恨而做出來的,甚至犧牲了兩條無辜的性命。”
袁母的臉色比剛纔還要難看,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認定的準兒媳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你告訴她了嗎?”袁母看了一眼門外,話裡指的是蕭瑟琴。
他輕輕頷首,表示了肯定。
齊心惠這才明白了蕭瑟琴今天下午來找自己的真實目的,還有前一次蕭國慶在吃飯的時候時不時的討好,這一切都證明了,他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媽,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難道還以爲她還是那個你所認識的蕭瑟琴嗎?”袁琛的話像是銳利的刀鋒,一刀見血。
這無疑是給她出了一個難題,齊心惠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的心裡比誰都清楚蕭瑟琴的本質並不壞,只不過是因爲這些年,被夏凝逼迫,性格難免也變得扭曲了一些。
而且,這一切也都是爲了留住袁琛,想要維護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一路這麼看下來,知道沒有誰比蕭瑟琴更愛自己兒子了。夏凝可以說走就走,一走就是好幾年,不顧阿琛的死活。可是蕭瑟琴卻是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邊,不管他對她是怎樣的冷漠,都一如既往地愛着他。
無論如何,作爲一個母親的立場,她還是喜歡蕭瑟琴的。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和一個不愛他不珍惜他的女人在一起。
然而袁母卻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真相,只一昧的當作夏凝的拋棄和蕭瑟琴的付出。
過了良久,齊心惠才嘆了一口氣,開了口,“你先出去,把張媽叫進來看雞湯。一會兒我來問問琴琴。”
袁琛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廚房。
回到客廳,蕭瑟琴一看見他就用着撒嬌般的語氣對着他開了口,“阿琛,你過來陪我吧。”
他的一雙墨眸凌厲地掃射了過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這一眼,嚇得蕭瑟琴頓時噤了聲,臉色比之前更加慘白,沒有敢再說話。
袁琛隨即就邁步上了樓,沒有再理會蕭瑟琴。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心情又落入了谷底之中。本來以爲他帶自己回家過夜,就一定是對自己有了敢就餓,轉變了曾經的想法,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是這樣的態度。
難道他還是在爲了夏凝的事情和她生氣嗎?那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什麼又要帶她回家來呢?到底爲什麼呢?
這麼多年了,爲什麼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來對待她,到底她是做錯了什麼讓他會這麼不待見她呢?
蕭瑟琴真的覺得自己沒有任何一點是比不上夏凝的,可是爲什麼袁琛的目光永遠都注視在夏凝的身上,連看她一眼都那麼吝嗇呢?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想要加油,爲了爭取他,拼盡全力。
她相信,很多的時候幸福不是等來的,是要靠自己努力去爭取的。所以,不管用什麼方法,不管要用多久的時間,她都一定一定要得到他!
很快的,雞湯被張媽端了出來,送到了蕭瑟琴的面前,齊
心惠也在後面跟了出來。
“來來來,琴琴,這是張媽燉的雞湯,還有土豆燉牛肉,對身體都好,你剛受了傷要多吃一點。”齊心惠遞給她一副碗筷,輕聲細語地像慈母一樣關心着。
“嗯,謝謝媽,你對我真好。”蕭瑟琴甜甜地一笑,放下了碗筷,拿起了湯勺去盛湯。
齊心惠看着蕭瑟琴笑的一臉無害又甜美的樣子,心裡卻是五味雜陳。怎麼看起來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兒,竟然會做出那麼不可理喻的事情呢?
她的心裡也在掙扎着,對於這件事情要怎麼辦纔好。
一方面蕭瑟琴是自己看重的準兒媳,一方面是她不擇手段的做事方式和這樣狠絕的內心,她也並不知道要怎麼去解釋這件事情。
可是,想要和蕭氏合作,甚至依靠蕭氏去和Su集團建立關係的話就勢必不能和蕭家翻臉。雖然蕭瑟琴是任性,但是在他們袁家卻是收斂了許多,絲毫沒有什麼大小姐的脾氣。
在她看來,蕭瑟琴真的是樣樣都好,只是太過於爭強好勝。這次發生的事情,也就是因爲她的好勝心,所以才迫切地想要打敗夏凝,讓她離開袁琛。
她不想過多的地責怪她,因爲這件事情的起因不是蕭瑟琴一個人,夏凝也有一定的責任。
她早就看着夏凝那個樣子不可能對自己兒子是真心的,對他真心的只有蕭瑟琴一個人。所以就算不是爲了和蕭家的關係,她也會想讓蕭瑟琴嫁進袁家,成爲她的兒媳。
她的爭強好勝雖然太過火了,可是卻也不能全然就否定她這麼多年對阿琛的付出啊。
看着蕭瑟琴喝着湯,齊心惠的心裡的想法更加確定,不過一切還要等到她問過她之後纔可以。
她要確定那些事,她是不是衝動之下無心做的,這和故意的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性質往往決定了很多事情,所以她現在對蕭瑟琴就算是再偏袒也要確定這些事情。雖然這些事以後有可能也會成爲他們的心結,但是總歸發生了事情就要解決。
就算是依憑着兩家人這麼多年來的情分,她也不可能眼睜睜地就看着蕭瑟琴被抓進去吃牢飯。
這樣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怎麼能隨隨便便就進去來一個人生的污點呢?就算不是她的兒媳婦,她不捨得,更何況是自己看中的兒媳,更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媽,你不吃嗎?”蕭瑟琴擡起頭來看着沉默着的齊心惠,甜甜地笑着問道。
齊心惠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吃着,一會兒媽有些話和你說,我先去洗漱。”
“好。”
袁琛一個人臨窗坐着,看着窗外的夜色。他沒有開燈,自己的影子被窗外的月光拉的長長的,影影綽綽間流露出了一抹孤寂。
想到明天就要去夏威夷看夏凝,他的心情是複雜的。有很多東西在心裡聚雜,說不出的滋味。
他知道,夏凝是和那個外國佬一起去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這麼急着就要追過去。可是他多擔心,擔心夏凝已經和那個外國佬發生了關係。
或者,在夏凝離開的這些年,她早就已經和他有過了那種關係。可是他卻總是不斷地在否定這些冒出來的猜想,不希望是這樣。
夏凝不是那樣的人,從來都不是。所以他應該相信她,應該對她有信心纔是。
可是,自己這樣貿然地去夏威夷找她,是不是會讓她更加討厭自己呢?他的心裡沒有底,可是卻仍舊要去找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