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御軒小心翼翼的親吻靖雪軟軟的雙脣,在她軟脣上反覆吻着,描繪着,沒再有其它野蠻的行爲。
他心中清楚的知道靖雪嘴角破了,所以打消了撬開她貝齒攻城略地的想法。她今晚受到太多傷,他怎忍心再傷了她?
淺嘗輒止後,韓御軒遠離開靖雪的軟脣,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靖雪被看的臉熱,別開視線打破這詭異的沉靜氣氛。
“我……渴了!”她低低的說了句。
韓御軒聽到,直接站起身,“我去給你接水!”
他邁着大步到客廳接了一杯溫熱的水,靖雪掙扎着想坐起來。
韓御軒看到,忙將水杯放在牀頭櫃上,伸手將她扶穩。不止如此,他還細心的爲靖雪身後墊了一個軟枕。
靖雪抿了抿脣角,想說句‘謝謝’,又覺得太矯情了,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彆着急,你嘴角破了,不禁燙的,我給你吹吹!”韓御軒邊說着,邊坐在牀邊,將水杯拿在手上,輕輕的吹着。
他表情認真專注極了!那俊逸非凡的側顏,少了平日的清冷孤傲,多了幾分深沉的凝重,令靖雪不由得看呆了。
很早之前,靖雪就知道韓御軒是個很英俊的男人。此刻看着,越發覺得更英俊帥氣了。眉如雄鷹展翅,眼如燦爛星辰,薄脣……
靖雪還沒想好用怎樣完美的詞彙讚歎一下韓御軒精緻絕倫的五官,卻見韓御軒猛的轉頭看向她,將她被男色所惑的癡呆模樣兒抓包現行個正着。
他眯緊雙眸,一邊將吹溫的水杯遞給靖雪,一邊似笑非笑的打趣兒道:“你一直如狼似虎似的盯着我看,該不是腦子裡在想什麼齷齪的事兒吧?”
聞言,靖雪險些將順手接過來的水杯掉在被子上。
她拼命眨巴着眼睛,聲音弱弱的辯解道:“你別胡說八道啊!我纔沒看你呢,我剛剛是在看杯子。”
韓御軒無良的笑道:“哦?看杯子啊?既然只是看杯子,你反應這麼誇張幹嘛?”
“我纔沒誇張呢!我很渴,看的當然是杯子啊。我看你幹什麼?你又不能當水喝。”靖雪嘴笨的辯解,堅決不承認自己被男色所惑。
韓御軒失笑,伸手想戳一戳靖雪的腦門兒。可是,眼見靖雪額頭被琴姨包紮的嚴嚴實實,不由得頓住手。
此時此刻的靖雪,滿頭滿臉都是傷,他的手都不知道該落在哪兒了。
“你舉手想投降啊?”靖雪看到韓御軒舉起手僵在半空的樣子,歪頭嘲笑他。
韓御軒將手伸過去,捏了捏靖雪的鼻尖兒。也就這裡,他還能肆無忌憚的碰上一碰了。
想到琴姨臨走之前囑咐他給靖雪處理完傷口後,便讓她好好休息的話,韓御軒低聲催促道:“行了!你別貧嘴,趕緊喝水,然後閉上眼睛睡覺吧。”
靖雪今晚受了極度的驚嚇,與那個中年保安撕扯的時候耗費了不少力氣。這會兒躺在牀上,腦子本就暈沉沉的。若不是韓御軒跟她聊天,怕是她早就昏睡過去了。
現在,聽到韓御軒催促她睡覺,靖雪也沒僵持,乖乖的低頭喝了足足半杯水。之後,仰躺下去,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沒多久,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是靖雪……睡着了!
韓御軒見靖雪這麼快就睡着了,擡頭看了眼吊瓶內的藥水。還有一半,短時間內是不會那麼快掛完的。
於是乎,韓御軒起身到浴室沖澡。
十多分鐘後,韓御軒圍着浴巾站在鏡子前面擦拭頭髮。
突然,聽到臥室傳出靖雪驚恐的叫聲,“啊!走開,別碰我!”
韓御軒心口一緊,扔下毛巾衝出浴室,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牀前。
只見靖雪整個人坐起來,正在顫抖不止的尖叫,一雙手胡亂的揮舞着。
“靖雪!”韓御軒驚呼一聲,上前穩穩抓住靖雪掛吊針的右手。
還好,沒有滾針!
韓御軒舒了一口氣,另一隻手將靖雪緊緊擁在懷中,輕聲安撫道:“靖雪,別怕!我在這裡,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靖雪聽到韓御軒溫柔的呼喚聲,明顯鬆了一口氣。
她聲音顫抖的說:“我剛剛……夢到那個人……”
韓御軒瞭然,靖雪這是做了噩夢。這纔剛睡下沒一會兒,就做到了那種噩夢。可見,之前在公司發生的事情將她嚇的不輕,心理產生了強烈的陰影。
“沒事了!都過去了!不要多想。”韓御軒拍了拍靖雪的後背,儘可能好言的去安撫他。
靖雪一隻掛吊針的手被韓御軒攥着,只能伸出另外一隻手將他緊緊抱住。
她聲音哽咽的說:“韓御軒,你哪裡都不要去,就在這裡陪着我好不好?”
剛剛那個噩夢嚇壞她了,而她睜開眼睛沒有看到韓御軒,心下更怕的不行。
韓御軒聽到靖雪這話,心頭驀地一軟。看的出來,靖雪很擔心他會離開不管她,她現在處於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心理狀態。
輕嘆了一口氣,韓御軒擁緊靖雪,柔聲安撫道:“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好好的陪着你!”
靖雪‘嗯’了聲,被韓御軒重新放倒在枕間躺着。這一次,她一隻手緊緊抓着韓御軒的手,不肯鬆開。
許是做了可怕的噩夢的緣故,這一次靖雪久久不肯閉眼睡覺。
韓御軒並不是個話多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應該多說些話開導靖雪。可是,搜刮腦海裡裝着的各種詞彙,他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放歌曲給你聽吧!能舒緩緊張情緒,促進睡眠的。”韓御軒掏出手機,朝靖雪晃了晃。
靖雪點頭,沒反對。
夜色深沉,臥室內燈光昏暗,輕柔的音樂聲悠揚的傳盪開來,是鋼琴王子理查德-克萊德曼的《秋日私語》。
靖雪聽着輕音樂,情緒一點點的鬆緩下來,臉色也好看了很多。不過,她的手卻依舊緊緊的攥着韓御軒的手不肯鬆開。
韓御軒坐在牀邊,任由靖雪緊握着他的手。擡眼看過去,卻見靖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韓御軒有些無語,遲疑片刻,才沉聲問道:“你怎麼還不睡呢?”
靖雪抿了抿脣,聲音低低的應道:“我不困!”
話音落下,便很應景兒的打了一個哈欠。
韓御軒嘴角有些抽搐,“都打哈欠了,還說不困?趕緊閉上眼睛睡覺,要聽話。”
“……”靖雪覺得韓御軒將她當成小孩子了。
不過,她不想睡,就是不想睡!
“我怕做噩夢!”靖雪實話實說,將自己不敢閉上眼睛睡覺的原因說出口。
韓御軒聽到這話,擰緊了眉頭。
他擡眼看了看吊瓶,裡面沒多少藥液了。
於是,他指着吊瓶說:“這個掛完了,我到牀上摟着你睡!有我在身邊,保證什麼都不敢入你的夢!”
他這話說的一本正經,靖雪卻覺得心下想笑。
少頃,吊瓶內的藥液順着點滴管下來了,韓御軒果斷拔下針頭,將掛在牆上的吊瓶丟到垃圾桶裡。
韓御軒回來的時候,順手朝牀頭燈按過去。
“別!”靖雪緊張的制止,“今晚……別關燈!”
韓御軒挫敗,聳肩攤手,“好!不關燈,聽你的。”
他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裡面。下一瞬,靖雪像一隻無尾熊似的貼過來,將他整個人緊緊的抱住。
“呃!”韓御軒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