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最後的甜蜜之巧合中的巧合
掛斷電話，殷以霆才發動了車子。
先跟客戶去俱樂部打了會兒球，談了一些事情，殷以霆纔跟幾個接待、幾名客商去了酒店。一路的忙活，星級酒店的包房裡，一行人倒也相談甚歡。
飯吃得差不多了。殷以霆還惦記着晚上的慶典，對公務，明顯並不急切，意興闌珊之際，反倒讓一切更爲順遂了。
沒有參加後續的活動，分手，怕再被攔截，殷以霆還轉身特意跑了一趟洗手間，呆了片刻，出來卻轉身怪向了另一側偏門的方向。
剛走了沒兩步，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傳來，轉向一側的樓道，他才按下了接聽鍵：“金博士？有結果了？”
“Yes！我都說了我的成果不會有問題，你偏不相信！我已經做過多番實驗了！根據個人體質不用，停藥三個月以內，會有不同程度的藥物殘留。也就是說。三個月之內不會懷孕，很正常，OK？三個月後，要baby，有問題，也絕對不會是我的藥物原因，明白?所以，你現在可以放心的…吶呢，該有，自然就有了！就算三個月內，其實也根本沒有問題…何況，你基本已經過了三個月！所以，現在，你該注意的是自己戒菸戒酒。別一心情不好，就又犯戒了…然後跑來懷疑我的藥，然後又逼着我給你研究新的解藥？Oh，Mygod，你是我見過最鬱悶的朋友…”
“呵呵，這麼說，我上次服用的半年避孕藥已經過了有效期，也過了殘留期？隨時可以努力了？”
“當然！我的研究是經過多年認證的…成熟產品！早就跟你說過沒問題，你以爲這天價是叫假的？‘愛妻’的名號是假的？當然，還是隨時歡迎你回來光顧！”
“有你的保證，我才更爲放心！就不用刻意去算計避開受孕期！我當然想要個健康的baby，只能麻煩你辛苦了！放心，你這麼專利的產品。即便要半年跑一次你的研究院。我也不會覺得辛苦！”
又敘舊了一番，殷以霆才掛斷電話，心情頓時更加飛揚，轉身便拐進了另一側的樓梯。土坑肝弟。
他沒發現，身後不遠處地樓道拐角處，始終站着一抹白色的身影——
因爲不是第一次來壹號國際，加上週年慶，女士入場也本就免費，千悅很順利地就進了壹號國際。找到陳經理，自然也就得到了特殊的關照。
知道是週年慶典，夜總會特意上了很多節目，還花大價錢請了各具特色的各國舞娘，說白了，其實就是看個新鮮。天色剛一暗，偌大的舞場已經人聲鼎沸。加上搞促銷、設立的各種獎項活動，讓整個夜色都呈現出一種鼎沸之勢，場面十分火爆。
而這一晚，還特意在宴會廳辦了個小型的酒會，並未招待外賓，都是公司高層以及幕後幾個未曾露面的老闆、朋友，貴賓VIP以及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一個人，對酒會也沒什麼興趣，加上對夜店表演更爲好奇，千悅便在大廳裡逛蕩。陳經理基本算是一路陪着，偶爾離開，也是很快就回來。
點了一杯雞尾酒裝腔作勢，千悅好奇的目光四處轉。畢竟本身也會跳舞，有時候看得心癢難耐了，她也下去扭上一扭，不過，總有生人過來，也不喜歡跟陌生人靠得太近，基本跳上幾下，她就逃下來了。
剛坐了片刻，又有人來搭訕，千悅便直接又竄進了舞池，蹦躂了兩下，見吧檯邊的人走了，位子空了出來，隨即又溜了下來。對這種地方，很美安全感，所以每次點了雞尾酒，她也根本沒有入口。
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樣子，她一回來，酒保就把替她保管的雞尾酒又端了出來。
“謝謝——”
“客氣了！”因爲是經理陪着來的，酒保自然也懂得照顧。
半趴在櫃檯邊，千悅卻覺得甚是無聊了。晃動着酒杯看了又看，一擡眸，竟然見秦秀穿着服務生的衣服匆匆跑了過來：
“兩瓶啤酒，一瓶白蘭地！”
看她熟絡的樣子，分明不是第一次。原本，對她也算不上很介意了，可自從知道她跟殷以霆的初戀長得很像以後，這一刻，千悅的感受，又是另一種心境了。
她怎麼會在這兒？
不會又是他…暗中受益的吧！
什麼意思？
難道對這個女人，他就這麼放不下嗎？
一扭頭，猛然對上千悅的身影，秦秀也愣了一下，轉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便端着餐盤離開了。
嗓子眼跟吞了個什麼似的，上不去下不來，千悅一陣很不舒服，心裡也像是有兩種強大的聲音在打架。
一種在心頭不停催眠：‘她做普通服務員，只是來工作的！別想太多，不要大驚小怪，真有問題，怎麼會這麼光明正大？別再爲這個破壞兩人的感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另一種卻是在心底吶喊：‘她不是個普通的陌生人，她跟他的初戀長得一樣！他不是單純的善意，單純的憐惜，萬一兩人日久生情呢？你就不怕他移情別戀嗎？他的初戀，他分明就不能忘情！死人是不能挖出來，這個活生生的人卻可以取代…’
目送秦秀的身影離開，千悅的腦子裡卻也竄出另一種想法：
‘看她的樣子，似乎也沒有什麼想法，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畢竟是不同階層，畢竟她也曾體會過每天熬班，每月辛辛苦苦拿一點錢的日子…站在那個女人的立場，的確不容易！也許，她真得就是需要一個工作，的確很讓人同情！’
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千悅深吸了幾口氣：“不要吵，不要鬧…不要自亂陣腳，給別人鑽空子的機會！”
如果殷以霆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就算她今天可以將秦秀趕盡殺絕，趕走的，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後面，也許，還會又千千萬萬個跟她長得很像的女人出現，不是嗎？現在整容技術這麼發達，多少臉已經沒有辨識度了？
可若殷以霆的心在她身上，那不管出現多少女人，他們的感情、他們的婚姻，始終都會固若金湯。
思索了下，千悅的心就慢慢平靜了一點：
‘何必去做一個壞女人，傷害爲難同爲女人的女人？不要在爲了愛喪失自我…女人，從來不是關鍵！她要的是男人，男人的態度才重要！否則，日後，她怕是要有千千萬萬個女人要去趕、要去盯，自己不累死也煩死了…’
想通了，千悅轉回身子一邊晃着酒，一邊玩着手機等殷以霆。
另一邊，送完了招待桌位的酒，秦秀就忙裡偷閒地到一邊站了下，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到了吧檯處：
‘沒想到她也會來！還以爲今天晚上的週年慶可以單獨跟他多聚聚、多聯絡點感情呢！’
想着近來的一切，秦秀也不禁咬得牙齒咯咯作響：
‘死珠心！還怪她辦事不利？自己都沒點釜底抽薪的主意？還讓她主動勾引殷以霆？她傻嗎？現在他的心明顯偏向那個女人，她這個時候表明心跡折騰，不是給他留個壞印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混個臉熟是必須的，讓人討厭，就得不償失了！若是殷以霆現在就開始厭惡她，以後她還有什麼機會？’
不自覺地，她又擡手撫了下自己的臉：
她有張王牌！而且現在這般浮誇的社會，男人鍾愛什麼，她豈會不明白？她也還算是乾淨的，她還很美好…關鍵是她也年輕，她又大把的時間可以等，她一定要一個最穩妥、最得當的時機！
只是這個珠心，太讓人失望了！她那點過去，沒有一點能咬得住、拿得出手的！
而且，這不痛不癢的，好像也沒起什麼作用！
雖然心裡不滿，面上，秦秀卻還是什麼都不敢做，畢竟，她目前什麼資本也沒有，什麼把握也沒有，關於殷以霆跟朱青秀的過去，她並不確定自己知道的，是不是全部細節，萬一有什麼重要遺漏的，很可能就功虧一簣了！
所以，她最近把身上所有明顯的黑痣、標誌全都點掉了，沒有痕跡，纔是最有利的模糊焦點，關鍵是，她還不確定，朱青秀的身上會不會有某些點不去的‘特殊印記’，像是某些重要的胎記，或者…紋身受傷後無法去處的疤痕之類。
不站則已，不公開則已，一站，她就要以最完美、最無懈可擊的姿態。
“有心事？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兒？還是有客人爲難你了？”
驀然回神，秦秀一轉身，就見雲鷹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收回目光，她又故意看了看吧檯的方向，才搖頭輕聲道：“沒有！我看那邊不需要我…就過來…恩，偷下懶！”
“恩，那就好！又需要，不用瞞着我！”
雲鷹剛一擡腳，秦秀又突然喚住了他：“雲總——”
回身，雲鷹看了看她：“真有事？”
隨即，停滯了片刻，秦秀卻又搖了搖頭，眼角的餘光卻又明顯地掃向了吧檯，還故意停留了幾秒：
“沒有，我想說…謝謝！”
這一次，再遲鈍，雲鷹也注意到了，不自覺地，又極其認真地看了看吧檯。
距離有些遠，他看不清千悅的面貌，不過此時，陳經理走了過去，站在她身邊還明顯一副恭敬的姿態，猛然想起進門的時候，服務生說過‘陳經理在忙，今晚一直陪着夫人’的話！
他頓時就明白了！
“怎麼，她爲難你了？”
“沒有！我就是怕…”還是一個勁兒的否認，秦秀卻一臉‘敢怒不敢言’受了委屈的樣子。
頓時，雲鷹也明白了一些，心裡不禁又攛掇出一股氣，只是千悅畢竟是殷以霆的老婆，而且，總起來說，這件事，跟他也沒多大關係，他的情緒純粹是一件參與過這件事的‘外人’對事情的第一主觀印象！
因爲見識過殷以霆跟朱青秀的恩愛，知道兩人認識多年，戀愛的時候也經常兩地分居，又經久磨難，加上戀愛之初，每次提起這個女朋友，殷以霆自豪之餘，肯定也是說盡了各種好壞…潛意識裡，這段長久的戀愛的付出，在雲鷹的心頭已經紮下了一個根深蒂固的印象，就是朱青秀十分的好，爲殷以霆付出、犧牲了很多，而且十分的愛他！兩相對比，千悅自然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在他的眼中，千悅是相親結婚的，首先，兩人就沒什麼感情；再者，千悅是豪門千金，肯定不會爲殷以霆做什麼，而且脾氣還壞，給他爲數不多的印象，不是刷爆他的卡，就是各種給殷以霆添堵；再有就是胡亂鬧脾氣逼着殷以霆開除了‘秦秀’——他眼中的青秀！
兩相一對比，雲鷹的心偏的可完全不是一星半點！只覺得這個女人搶了人家的功，撿了個大便宜，還不知道感恩，居然還欺負到他的地盤上來了？
所以即便不關他的事兒，他心頭的怒氣也是蹭蹭的起，再被秦秀一挑撥，他本來想法就一條筋，不似羅青細膩，自然被弄得完全倒戈了：
“不用擔心！就算她開口，我也不會開了你！”
剛說完，一擡眸，就見羅青從一側走出，雲鷹隨即擡了下手：“青——”
轉而又看了身邊的秦秀一眼：“放心去做你的事兒吧！”
“好的！那我忙去了，雲總！”行了個禮，秦秀轉身離開了。
很久沒見，兩人一見，先是對拳、抱了一下。
“剛剛的是秦秀吧！你怎麼真把她弄到這裡來了？我不是說過，不要讓她在我們有關的地方出現嗎？”
“怎麼了？就是來兼個職，我多照顧下，還礙着那個女人了？”
“雲鷹！這是什麼口氣？讓霆聽到，會不高興的！我跟你說，這個女人現在可是他的心頭寶，你最好不要…”
羅青的話還沒說完，卻見雲鷹擡眸弩了下門口：
“他居然也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回身，就見一個一身休閒西裝、個子不高的男子跟一個胖乎乎的男人熱聊着出現在門口。
“別讓他看到我們很熟，我先進去了——”
回身，點了下頭，羅青大步往裡走去。
迎着門口的兩人，雲鷹揮手招來一名服務生，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聲，目光不經意間，卻定在了吧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