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雯見他生氣，繼續爲顏愛蘿抱不平，但其實是在煽風點火。
“你看看，說她是被你養着拉業務的。小顏那麼勤奮一個人，他們就只看到她的好相貌。好像，她只有一張臉能看似得。太過分了！”
她學過心理學，知道這些話看似在給顏愛蘿辯解，可其實能被人重點記住的是顏愛蘿只有一張臉能看這種話。
人們的記憶中，會下意識去掉那些加的前綴，只留下淬鍊的精髓。
而鬱子宸確實臉色難看，但看完後，就把手機還給她，冷哼了一聲。
“該做什麼，你清楚。”他冷冷對陸青說着。
陸青點頭表示明白。
公司員工不是不能私下裡聊什麼，但這麼編排一個同事，這在公司裡是不被允許的。
他會讓下面負責信息的人，儘快刪除這些流言，並阻止衆人的傳播。那些說的最歡快的，也會被處罰。
或扣獎金，屢教不改的，直接開除。
他們是公司，是來創造價值的地方，不是來傳播八卦的。
唐雯看鬱子宸生氣，心裡卻總覺得不是滋味，見陸青出去了，試探着問：“子宸，你跟小顏，你們倆……”
“是！”
鬱子宸直接給了答案，然後看看她，又看看門口，意思是她可以出去了。
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這件事。他也覺得，這是必須跟眼前的女人說清楚的。
唐雯的修養極好，但也終於控制不住表情管理，一瞬間臉色慘白如紙，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她，她不是你的傭人嗎？”
她一直抱有希望，希望鬱子宸能看不上顏愛蘿的能力。就算只是一時喜歡她的皮囊也可以，最起碼不會給她什麼正式的名分。
可現在，鬱子宸親口承認了。
他不是個隨便的人，雖然在別的方面都各種精明，但在感情方面卻罕見的比一般人還要遲鈍些。
現在他親口承認了，那也就是認真的，是很難再改變心意了。
唐雯跟了他很多年，知道他這樣的人，動.情難。可一旦動.情，那便如海浪拍岸，持續不斷也難以阻礙。
她也是看中了他這一點品質，纔會陪了這麼多年，等了這麼多年。
她一直明示暗示的各種示好，等着迎來歲月靜好，他把她放在心底的日子，可等來等去卻等來這麼個結果。
唐雯接受不了，也絕對不願意接受。
鬱子宸也沒看她，只說：“她是我的什麼人，是我來決定的。”
他說她是傭人，那就是傭人，說是他喜歡的人，那就是他珍愛的人。這一點，任何人都不能質疑。
唐雯看着他的眼神，就能知道他有多認真。
因爲，他從來沒說過工作外其他任何女人的事。
顏愛蘿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她心底有怒火，有不甘，還有各種複雜的情緒，但她還是壓制住了。
她突然問道：“你一直以來都很孤獨，雖然我盡力陪伴你，溫暖你，可你也從沒動搖過。按理說，你找到喜歡的人，我該恭喜你。
可是，子宸，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嗎？顏愛蘿曾爲了江杉家破人亡，她對江杉投入了多少感情，你能想象嗎？”
她不能阻止鬱子宸喜歡顏愛蘿，但卻可以讓他死心。
這樣一個佔有慾強的男人，怎麼能忍受的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心裡還裝着另一個男人？
而顏愛蘿的事，她查的一清二楚。她認爲，顏愛蘿對江杉付出過感情，後來又被害的家破人亡，這兩人怎麼可能忘得了彼此？
“子宸，恨，是愛的另一種體現。沒有愛，哪兒來的恨？我不希望你失望。”
她又拿出手機，找了一些東西給他看。
“這些全都是一個自媒體發的文章，全部是關於小顏的黑料。雖然是子虛烏有的內容，但花錢發這些內容的，都是江杉現在的女朋友蘇繡。
她是最接近江杉的人，她都能發現他們倆之間還沒了結清楚，所以纔對小顏抱有這麼深的敵意。子宸，難道你看不清楚嗎？”
“夠了。”鬱子宸沒有看那些內容，只是猛地打斷她的話：“出去。不要再調查她的事，更不要插手我們的事。否則，你知道後果。”
唐雯臉色大變，眼睛瞬間紅了，淚水也差點掉落。
但她只是悽慘的笑了笑，輕聲說：“我喜歡……”
“出去！”他根本不想聽她說任何話。
唐雯終於忍不住，直接衝出了辦公室。
她不是傷心鬱子宸威脅她，她只是受不了“我們”這個詞。他跟顏愛蘿是我們，那她呢？她陪了他這麼多年，爲他做了這麼多事，又算得了什麼？
她躲在衛生間裡發泄一會，片刻後，卻又突然狠厲的笑了。
她那些話終究會對他們的感情產生影響，她就等着時間把這些矛盾發酵的越來越大。
就算她得不到，就算她只能一輩子單純的陪着鬱子宸，也不可能讓別人佔了她想要的人。
而鬱子宸也確實記住了她說的那些話。
恨確實是會讓兩人有很多交集，更何況是兩個曾經有感情的人。
他用電腦搜索了一些顏愛蘿的黑料，找出幾篇話說的最難聽的文章看了看，然後猛然發現一個問題。
這幾個文章遣詞造句的方式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他想了想，想起他看過的顏愛蘿的筆記本。上面的一些話，跟這些話很像。
這個女人，親自寫黑料黑自己？
所以，她知道蘇繡對她的敵意，也知道這敵意從什麼地方而來？
鬱子宸的臉色沉了下去，也就是說，顏愛蘿從來都清楚的知道江杉對她還有餘情未了。
之前江杉來糾纏她，她還插科打諢的在他面前說江杉是個神經病。但她從心底深處卻清楚，江杉不是在開玩笑。
這個女人，在跟他裝糊塗。
鬱子宸從沒覺得一件事有這麼難解決，比他剛接手公司面臨公司裡派系林立還要麻煩。
……
而顏愛蘿此時還在沉迷事業，沒意識到危機。
她中午要去跟一個單子，不能跟鬱子宸一塊吃飯，就和他請了假。
鬱子宸沒回復，她也沒當回事，反正他一向不喜歡回覆她的信息。
中午在外面見了客戶，一塊吃飯，聊了聊。進度不大，這個客戶總是在刷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小視頻，很不尊重人。
她無奈，只能也往四周看。
結果，就看到了蘇繡還有她的好閨蜜胡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