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蘿看過體檢報告就把那幾張紙塞起來了,看多了心塞,不能多看。
這些數據是故意做出來給人看的,目的自然是迷惑季志霄他們。
只是,就算是假的,她也不想看到自己愛的人生病,看了就會心裡膈應。
鬱子宸也趕緊轉移了話題,問她在公司裡有沒有被責難。
顏愛蘿無奈的笑道:“我真、覺得對不起公司裡的人,明明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還要騙他們。哎,你都不知道,他們今天看到來的人是我不是你,那眼神有多失望。”
公司裡的人在想什麼,她當然知道,但她也不能說。暗地裡的勢力虎視眈眈,正是角逐的激烈時刻,這戲她還得堅持演下去。
她也打算好了,等過了這段時間,還堅守在公司的人,她們一定會好好獎勵。
而且,這段時間員工們處理各種問題在不斷加班,她也讓人把加班的工資算了,還給加了獎金。
在獎勵員工這方面,她向來不會小氣。
鬱子宸摟着她說快了,等解決了季家,就不用再演戲了。
“季家其他人是不是也在幫着季志霄他們?我總覺得,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大了。”
最近他們的幾個單子都被截胡,還有一批貨出了問題,很明顯是有人被收買了暗中做的手腳。
但是季志霄那邊也很混亂,怎麼還有這麼多能力在他們這邊下手?
他們這裡是舍了公司也要跟對方鬥到底,也是從三四年前就在做準備,所以很多事情進行的很順利,不會用到太大精力跟人脈。
他們是在對方那裡埋了很多釘子。到了用的時候,只要把釘子一個個連起來,事件就會自然而然的發生,根本不用後續操作。
但是季志霄那邊對他們的手段卻更要費力,也更需要消耗人脈跟精力。
可他們的動作還是越來越大,這無盡的能力,看着很讓人驚恐,也讓她憂心。
持久的打消耗戰,他們不會是對手。要是再加上季家的能力,不等他們用出殺手鐗,他們就撐不住了。
鬱子宸安慰道:“季國良確實找過季家其他人幫忙,但是都被拒絕了。季家家大業大,優秀人才衆多,但是他們也很理智。
他們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並不適合跟人起衝突。而且,從一開始他們就對季志霄很排斥,並沒有真心把他當一家人看待。”
簡而言之,他們不想管跟季志霄有關的事。
“他們不管季志霄,但季國良的事,他們總要管吧?”
季家人就算比較冷淡,但季國良在季家的地位那麼高,要真的出了事,他們不可能不管。
鬱子宸點頭,表示她說的對。
所以,現在他們可以動季志霄,不管怎麼動他,季家人都不會有反應。可要是動了季國良,季家人就不會坐視不管了。
“那就只能把他逼到極限了。”
他們也不可能等着季國良真的掛掉再去動季志霄,誰也不知道那得等幾年,更不知道在這期間季國良會不會已經毀了他們。
事情的主動權總要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不是坐等以逸待勞。
計劃早就做好了,也要繼續執行下去。
不管成不成,他們就這一條路,必須走到底。
敵人不止季國良一個,還有鬱子夜跟楚三叔在背後虎視眈眈,他們必須得加快進程了。
兩個人都在心裡把計劃過了一遍,鬱子宸是在想每一個細節執行起來有沒有難度,而顏愛蘿則是想的頭暈腦脹。
她沒那麼聰明,想這麼多東西自然費力一些。想完後,不禁感嘆:“等把這些事都解決了,我們就先去度個假。”
她只是在外圍幫忙都這麼累,身爲計劃的實施者的鬱子宸肯定更累。雖然他是個天才,但天才也是會累得。
鬱子宸當然也想跟她出去玩,只是想起家裡的拖油瓶,立刻黑着臉說:“只有我們兩個,不要帶別人。”
“哈哈,好吧,答應你。”
兩人又說了一會,就進屋去吃飯了。
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吃飯,每個人的心情都很好。
顏志豪看到女婿回來,還問了很多在帝都的事。他是有心多問一些談判細節,但想着那該是機密,也就沒多說,就問他在帝都習不習慣之類的。
鬱子宸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都很耐心的回答了。
顏志豪又問下次是不是還得去參加談判,因爲大家都知道這談判估計還得持續個一兩年。
鬱子宸很平淡的點頭說是,他臉上立刻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來。
女婿給他長臉,他自然高興。
雖然之前家裡出了事,他被很多人奚落嘲諷看不起,但現在誰還敢看不起他?
就算他經過大起大落對很多事看得開了,但男人的面子問題總是更重些,有了爭氣的女兒女婿,他覺得這一輩子過的也很值了。
唯一遺憾的就是妻子走了,要是她還在,肯定很喜歡慎行那孩子,家裡也會更熱鬧。
顏志豪想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
顏愛蘿正給孩子夾菜,聽到他冷不丁的嘆氣,不禁轉頭看過來:“爸,你怎麼了?”
其他人也都看過來,奇怪他爲什麼突然嘆氣。
顏志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想着快到你媽媽的忌日了。咱們是不是一家人一塊去祭拜一下?”
這是大事,確實應該去。
顏愛蘿先點頭說好,想起媽媽也很憂傷。鬱子宸跟着點頭,顏慎行不明白出了什麼事對生死也不明白,但也不甘落後的趕緊點頭。
一家人約好了去祭拜,話題有些沉重,之後氣氛也變得沉重起來。
過了一會,還是顏慎行說起自己的蚯蚓實驗,才讓氣氛輕鬆一些。
談完蚯蚓的問題,顏志豪又隨口說:“對了,你們解伯伯說要過壽,邀請我們都去參加壽宴。”
解閆波過壽?還要辦壽宴?
顏愛蘿驚訝的張大嘴:“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她覺得簡直不可思議,解閆波那麼摳門只把錢用在自己身上的人,怎麼可能辦壽宴請人吃飯?
這是,辦鴻門宴?
她可沒忘了對解閆波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