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來……那不是子衿不在家，你也走了的話，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害怕，纔想着喬楠身邊有那麼多陪着，你不去也沒什麼……”
喬棟樑冷笑：“真打量我是一個傻子，你們的打算，我半點都不知道是吧？你跟喬子衿的想法和打算，怎麼都那麼噁心人呢？喬子衿已經有過一次把妹夫變老公的錯誤行爲了，你還縱容她做第二次？”
這個答案，還是他回到平城之後，楠楠告訴他的。知道這個情況時，喬棟樑真的有一種要瘋的感覺。只是大過年的，喬棟樑也不想家裡的氣氛搞得那麼糟糕。他清楚，只要丁佳怡和喬子衿在一起，喬子衿不但是丁佳怡的狗頭軍師，還能給丁佳怡說謊的底氣。
正是如此，喬子衿跟丁佳怡的這個同盟隨着喬子衿的離婚而破裂了。這個時候逼問丁佳怡，撬開所有事情的缺口是最好的時機。
“你……你都已經知道了？你都知道了，還問我……”丁佳怡認爲這事兒自己和喬子衿再冤枉不過了：“老喬，其實你這說法是不對的。沒想搶，喬楠的歲數有多大，你也知道，她還懷了三胞胎。萬一喬楠生孩子的時候，發生什麼意外，人沒了。與其讓翟升娶一個後媽，虐待喬楠的三個孩子，還不如讓子衿嫁過去。子衿好歹還是三個孩子的親大姨，她一定會對三個孩子好的。我相信，跟外人比起來，喬楠會更信得過子衿。我們也是想讓喬楠走之前，知道三個孩子有人照顧，可以安心地離開。”
“這麼說，你們還是一片好意？”
丁佳怡特別想點頭，可她看出來，喬棟樑這會兒的臉色非常難看，所以這個頭，沒點下去：“哪怕不是純好意，那也算是互惠互利吧。我們也沒做什麼，更何況，喬楠不是活得好好的。所有的一切，都還只是想法，別人不知道的。”
“只是想法，也夠叫人噁心的。”喬棟樑喘着粗氣：“你們母女倆想出來的餿主意是各種沒有下限啊，太不要臉了。”讓子衿照顧仨寶三個孩子，那還不如交給外人呢。
丁佳怡抽了抽鼻子：“你這麼兇幹什麼，也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我跟子衿這一次真的沒想利用、傷害喬楠。這樣的辦法，對喬楠和對子衿都好，兩全其美，哪有問題了。你不知道，在喬楠嫁給翟升之前，子衿覺得，喬楠這個年紀了還沒嫁人，不好。反正她也已經跟陳軍離婚了，子衿說，乾脆給陳軍和喬楠做媒，讓他們兩個重新在一起。一來，算是解決了喬楠的終身大事，二來，把風風交給喬楠，她也放心。子衿都肯這麼幹，喬楠爲什麼不答應？”
不都是爲了孩子好嗎？
“蠢，沒見過比你更蠢的人。明明是在利用、傷害別人，偏還擺出一副爲對方好的嘴臉。老丁，以前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噁心的人呢。難怪你跟你的孃家斷絕關係，難怪你孃家的人從來不跟你往來，哪怕我們家日子好的時候。我可算是明白了，你跟你孃家鬧成這個樣子，問題不全在你孃家的身上，你纔是那個最大的問題。”喬棟樑的手指都戳到丁佳怡的額頭上。
“我再問你一次，子衿這次非要去首都，到底上哪兒撿金子。你今天要不跟我交待清楚，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把婚給離了。”
“不，我不離婚！”沒有孃家，孩子也不要自己，一個個都飛了。再跟喬棟樑離開的話，丁佳怡只覺得如果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話，自己沒法兒活了：“老喬，我不離開，你別生氣。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還不行嗎？但你得答應我，你知道之後別急着生氣，我不指望你能幫子衿，你就跟我一樣，站在一邊看。子衿能夠成功，那是她的本事和福氣，我們不摻和行不行。你要摻和的話，子衿一定會恨死我，不認我這個媽的。”
她都忍住不幫子衿了，她對老喬的要求也不多，別去幫喬楠就成。
“你先說！”丁佳怡的身邊少了一個喬子衿之後，膽子果然小，不經嚇。喬棟樑才擡了一擡“離婚”兩個字，丁佳怡忍不住就全招了。
事實上，年前喬子衿非要去首都，還攔着不讓自己去的原因，喬棟樑早就從喬楠的嘴裡弄清楚了。他那個時候隱忍不發，就是知道，他發了脾氣，喬子衿也會死性不改，更不會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打算是錯誤的，就跟現在的丁佳怡是一模一樣。
年前的事兒，只是喬棟樑拋出來的磚，爲的是引出後面這個情況。
丁佳怡是真的被嚇到了，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喬棟樑：“事情就是這樣的，子衿想賺這五百萬。有了這五百萬之後，她後半輩子就真的可以衣食無憂，也不需要再出去找工作了。”
“……”喬棟樑氣得直喘氣：“遲早，我遲早要被你們倆個生生氣死。以犧牲楠楠的利益來成全自己，這個毛病，你們倆就真的改不過來了嗎？丁佳怡，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你沒有楠楠這個女兒，你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這房子，早爲了子衿念大學賣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在賺錢，讓子衿唸完大學都夠嗆，我跟你吃什麼，穿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過的日子，全是楠楠給你的。你們吸起楠楠的血來，這勁兒是不是過頭了？”
知道喬棟樑氣極了，丁佳怡也不敢反駁，直到這會兒，她還是不覺得自己哪兒有錯。沒有喬楠？沒有喬楠，那所有的事情都皆大歡喜了，沒有喬楠的話，老喬至少能混個營長噹噹吧，那她就是營長夫人，家裡配輛四個輪子的，不過分吧？
只要老喬還待在部隊裡，當上營長的話，部隊給的補貼等等的肯定比工資高啊，供子衿念大學，怎麼可能需要到賣房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