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風沒有錯過女兒的每個表情，抱着她在自己腿上站好。
“你不要忘記，當初我們被困在山裡，是她救了我們。”封風開口提醒，“我們已經在遏制她的天性了。”
喬雅阮頓了一下，沒開口。
她記得小不點兒說過，以往她都是一個人在珠峰亂跑的，那是一個別人都不敢自己去的地方，可是她卻玩得開心。
回來之後，一天到晚，只能讓她留在家裡，或者是帶着她去樓下走走。
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剛剛懷了小不點兒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要怎麼做一個母親，那個時候明明告訴自己的就是，讓孩子自由發展，絕對不會遏制她的天性，可是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喬雅阮起身過去，小不點兒站在封風腿上，一直低着頭，揪着洋娃娃的裙子。
她的引路蛇養在陽臺上，可是也是和她一樣，蔫蔫的。
她就好像是一隻小鳥，活生生的被他們用父愛母愛的名義關在了籠子裡面。
可是她聽話乖巧，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一種僞裝，或許是因爲，她知道，哭鬧並不能讓她得到自己想要的。
封風和喬雅阮都知道，可是他們無計可施，小不點兒在找機會讓父母同意她去找爺爺，可是卻不知道，那個爺爺早就不在人世了。
喬雅阮坐下，將小不點兒接了過去，“你和媽咪說實話，你想不想和爹地去？”
小不點兒沒擡頭，可是小小的聲音喬雅阮卻聽到了，她說：“想。”
喬雅阮深呼吸，封風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感覺，真特麼的疼。
天真活潑的女兒，回來不到兩個月，是怎麼被他們弄成這個樣子了？
喬雅阮鼻尖酸澀的厲害，卻還是點頭：“好，媽咪答應你，但是，你要照顧好自己，也要照顧好爹地知道嗎？有危險的時候，要首先記得保護自己。”
小不點兒猛然擡頭，大眼亮晶晶的看着媽咪，最後認真的點頭：“媽咪，我一定聽話，我會保護自己不讓爹地擔心。”小不點兒說着，從喬雅阮身上爬下去，然後去了陽臺，“小白白，我們能出門了。”
喬雅阮與封風對視，忍着的是心口撕裂般的疼。
這個世界上，能把他們變成現在這樣的，怕是也只有女兒一個人了。
水安絡知道過幾天封風要帶着小不點兒去雲南，驚了一下，回頭看着和小豆包玩的小不點兒，又看向喬雅阮，“瘋了？他這麼一去不知道多危險呢？”
楚濘翼倒是沒有發表意見。
“她自己要去的，而且她過去兩年多都生活在山上，自由慣了，不能我們倆不在家就關着她。”喬雅阮微微聳肩，看着玩的開心的小不點兒。
水安絡不再說什麼，小不點兒雖然每天玩的都很開心，可是也不見得是真的開心，她和小菜包小豆包不一樣，他們的生活環境就是這樣。
“你這次去M國很順利？”楚濘翼看向封風，本來以爲還會晚些回來。
封風點頭，靠在椅背上想了想開口說道：“這次那老東西非但沒阻攔我，甚至還帶我去了迪莉婭公主的寢宮，於媽是我母親的傭人，而且地址也是老東西給我的。”順利的，就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楚濘翼眉頭微微蹙起，這感覺，就好像在趕着封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