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芸起拎着行李,徒步走在街道上,思緒有些複雜,有感傷、有落寞、有心痛、有不捨,總之五味雜陳,一時無法表達清楚心中真正的感受。
她走上公交站臺,等待着公交車的到來,這恐怕是她在這座城市裡,最後一次乘坐公交車了吧?思及此,心裡涌過一陣悲涼。她擡頭仰望天空,閉目,想把已經快要流出來的眼淚逼回眼眶中,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這麼愛哭了?這麼多愁善感了?一絲苦澀再次涌上心頭,她是逼不得已纔跟最親的人分開的,“爸爸,希望在沒有芸起的日子裡,你也可以過得快樂、幸福。”她在心中默唸着。
等悲傷的情緒過後,她睜開眼睛,看向天空,蔚藍的天空此時正被一片片雲朵分佈的遮蓋着,就好似她此時內心陰霾的部位。此時此刻,她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了迷茫,她不知道路在何方?
公交車已經緩緩的駛向站臺,就在樊芸起正準備上公交車時,放在上衣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放下手中的行李,掏出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是沈老夫人,“老夫人這時候找我會有什麼事?”芸起躊躇起來,她到底該接還是不接?接了,她不知道該跟沈老夫人說些什麼。不接,她又有點不忍心。但轉念一想,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以後跟這座城市裡的其他人再也沒有交集了,那她還讓老夫人存有什麼希望呢。
電話鈴聲並沒有停歇,一直響個不停,樊芸起忍住沒有接,她想,只要不接,沈老夫人一會兒肯定就掛了,果然,想到這裡手機鈴聲不響了,樊芸起如釋重負。正當她拿起行禮想要上車時,手機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依然是沈老夫人。
“姑娘,你的手機已經響了很久了,你趕快接吧,對方肯定有急事找你,要不也不會催的這麼急啊。”一旁的老奶奶忍不住提醒她道。
“謝謝您,我知道了。”就當是與老夫人的最後一次告別吧,樊芸起按下了傾聽健。
樊芸起還沒有開口,電話的那端傳來沈老夫人的聲音,“喂,是芸起嗎?”
“奶奶,是我。”樊芸起口氣平靜的回答
道。
“芸起啊,你還記得奶奶啊?”沈老夫人的口氣中有些許的抱怨。
“沒有啊,芸起怎麼會忘記奶奶呢,只是我最近太忙,忘記去看您了。”樊芸起淺笑着回答道。
“你忙,總會有些時間給奶奶打給電話的吧,你知道奶奶有多麼的想念你嗎?”電話那頭傳來沈老夫人撒嬌的聲音。
聽着老夫人撒嬌的聲音,芸起被逗樂了,隨之,心裡感到一陣難過,她去看望沈老夫人是以什麼身份去的,是朋友?是社工?還是其他?
“奶奶,我也想您。”
“既然你也想奶奶,那你就來看看奶奶啊。”沈老夫人要求道。
樊芸起聞言,思量了片刻,她真的要去嗎?
見電話這端的芸起沒有回話,沈老夫人着急的對着電話喊道:“芸起,你還在嗎?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樊芸起聽到沈老夫人急促的喊聲,回過神來,“奶奶,我一會兒就去看您,您在房間裡等着我,別到花園裡去遛彎了,我怕到時候找不到您。”
見芸起答應來看她,沈老夫人高興的不得了,就差手舞足蹈了,連聲答應道:“好,好,好,奶奶什麼地方都不去,一直在這裡等你,你快點來啊,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奶奶,那我先掛了,拜拜。”
“拜拜。”
爲了不讓沈老夫人看出什麼端倪,樊芸起將行禮先擱放到了孤兒院,隨後她打的趕往療養院。
沈氏集團的會議室裡,每個人都處在劍拔弩張的狀態下,稍有一絲不如意,甚至有不對眼的地方,好似下一秒就即將會有暴亂髮生似的。
沈昀逸坐在會議室的頂端,深邃而又凌厲的目光掃視着下面的每一個人。
坐在沈昀逸右下角的一個老股東,倚老賣老的嗤笑道:“沈昀逸,公司裡有我們這些老股東在,你休想裁減我們手下的人員。”
沈昀逸聞言,冷哼了一聲,那冰冷的眼神讓人看了不寒而已,接着,沈昀逸猛的一巴掌拍在會議桌上,應聲而起,俯視着下面那
一張張醜陋的嘴臉,冰冷而又冷酷的開口說道:“哦,是嗎?你看我敢不敢動你。”語言鋒利而又霸氣十足。
那個老股東被沈昀逸的氣勢震懾住了,有些悻悻然,但是又不想丟盡臉面,鼓足了勇氣,繼續狂妄道:“沈昀逸,你這是什麼態度,沈氏集團要不是我們這些股東支撐着,它早就垮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着我們咆哮。”
“是啊,宋老說的對,沒有我們的心血傾注,哪有你沈昀逸狂妄的勁。”另一老股東狡詐的附和道。
沈昀逸沒有言語,仍舊以冰冷而又鋒利的眼神掃視着每一個人,很好,他要的就是他們的這句話。
“沈昀逸如果你識相的話,我們作爲老人是不會跟你這個毛孩子斤斤計較的。”被稱爲宋老的股東狂妄的大笑道,那笑聲中有諷刺、有嘲笑,讓人聽了格外的刺耳。
“等一會如果宋老您還笑的出來的話,那我沈昀逸就心甘服從你的調配,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冷然的聲音突然從他的頭頂飄過,此時他才發現沈昀逸就站在他的身後,他頓感背脊發涼。
“沈昀逸,我等着瞧就是了,你有什麼花招儘管顯示出來吧,我宋振生闖蕩江湖四十載,還會怕了你不成。”宋振生死鴨子嘴硬,此時他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了。
“很好,我等的就是你的這句話。”沈昀逸走回會議室的頂端,在椅子上坐下,臉上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好似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見沈昀逸如此鎮定自若的,宋振生的心裡不禁泛起嘀咕,有點如坐鍼氈的感覺,“沈昀逸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老,您急什麼,等一會您不就知道了嗎,別急,好戲纔剛剛開始啊。”沈昀逸冷笑道。
臺下的每個老股東都想不明白,也猜不透這沈昀逸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當然有些老股東始終都沒有吭聲,那是他們想坐收漁翁之利,等宋振生與沈昀逸斗的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們就可以伺機而動了。
“宋秘書。”沈昀逸拍了兩下手掌,朝着門外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