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時分,樊芸起還沒有絲毫睡意,偌大的牀上只有她一個人,沈昀逸從跟她吵完架後,就沒有出現過,其實他去哪裡,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她不想再爲任何人傷神了。
就在她閉上眼睛想要讓自己進入夢鄉時,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不用猜她就知道了,肯定是沈昀逸回來了。她依然閉着眼睛,不想理睬他。
沈昀逸推開房門,看見她在,心裡頓時放鬆了下來。他煩躁的揉了揉頭髮,他到底要拿她該怎麼辦?與她相識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她認準的事情,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擡腳走近她的身邊,俯身看着睡覺時安靜的她,他的心是疼的,他不明白他們走到如今這一步,到底是誰出現了問題?難道他一開始策劃的目的,就註定要爲當初的鹵莽付出代價嗎?不,他沒有錯,他只想讓侮辱、傷害過他的人得到報應,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她是那麼善良、那麼溫柔,更是無辜的,他只想一輩子與她在一起,過着簡單、快樂的生活,僅此而已。可惜上蒼並不打算成全他,難道他真的要失去她嗎?不,他絕對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閉着眼睛假寐的樊芸起能感受到他此時就在她的身邊,因爲她聽到了他的呼吸聲。其實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僅他心痛,其實最心痛的人是她,因爲她失去的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父親。因此,她無法學會原諒,更無法包容一切。
沈昀逸伸手撫摸她細緻如滑的臉龐,“芸起,我們不要再互相傷害彼此了好嗎?”他的語氣中似乎有着一絲的無奈。
他喝酒了,他這樣近距離的面對她,她能清晰的聞到一股酒味,她睜開沒有焦距的雙眸,準確的握住他的手。
“芸起,你醒了。”他雙手用力的將她的手握在手心中。
“我們不要再彼此互相折磨了好嗎?這樣不僅你難受,我也很痛苦,不如我們好聚好散。”雖然她很平靜的說出這番話,但是她的心是痛的,痛的她窒息。就因爲對他付出太多的感情,所以到真正決
定分手的時候,她真的是生不如死。
好聚好散?他做不到,“我說過,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沈昀逸倔強道。爲什麼她始終有着想要離開他的念頭,“你真的捨得離開我嗎?你真的敢保證放棄了我,你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聞言,她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她會後悔嗎?她不知道,但從她的嘴裡卻吐出兩個字,“不會。”
聽到她的答案,沈昀逸握住她的手的大手突然鬆開了,心裡的痛蔓延全身,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當初她對他所說的每一句誓言,此刻在他的耳邊不斷的迴響着,她說過要陪他一輩子,可是現在爲什麼這麼快就要將他拋棄?難道他這輩子註定得不到任何人的真心嗎?!
“樊芸起,你爲什麼這麼鐵石心腸?難道我就那麼不可原諒嗎?”他憤然的質問道。
鐵石心腸?他是這麼形容她的,她冷然一笑,反駁道:“沈昀逸,到底是我鐵石心腸,還是你無情,你利用我對你的愛與信任,把我當成棋子來報復我的父親。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父親這個唯一的親人,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對於我來說,我父親的生命比我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你說來說去,就是怨恨我讓你失去父親,既然你這麼恨我,那就拿我的命來爲你的父親償還吧。”如果真的要失去她,他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來祭奠樊祁。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經覆水難收了。”她永遠無法忘卻父親是怎麼死去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沈昀逸,都是因爲他,纔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沈昀逸痛苦不堪的質問道。
“爲了不讓我們繼續痛苦下去,我們分手吧,現在的我們再在一起,也不會找回當初幸福、快樂的感覺了。”短暫的婚姻,給她帶來了永久的傷痛與痛苦。
“你休想,我是永遠都不會答應的,你永遠是我沈昀逸的妻子,永遠是沈家的女主人。”
“你再這樣固執
下去又有什麼用,只會將我們兩個人的距離越拉越遠,請你放我走,不要讓我恨你。”她臉色平靜的說道。
“不可能,永遠也不可能。”
“你是留不住我的。”
沈昀逸憤然的一把將她抱起。
“沈昀逸,你要幹什麼?”樊芸起驚慌失措的喊道,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沈昀逸宣佈對她的佔有慾。
“沈昀逸你放開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想把你永遠的留在我身邊。”
“你發什麼酒瘋啊。”她怒吼道。
“走,跟我走,我要你永遠跟我在一起。”
“不,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她已經心意已決。
“等會你就知道我帶你去哪裡。”沈昀逸將她扔進被子中,用被子將她整個人包裹好,隨後將她扛出臥室。
怕影響到沈老夫人休息,樊芸起壓低聲音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了,你就知道了。”沈昀逸只簡單的說了這一句話。
“沈昀逸,你再不把我放下來,我喊救命了。”她用腳踢他。
“如果你不想看到奶奶擔憂得樣子,我勸你還是最好閉嘴。”他威脅她道。
“你居然敢威脅我,你真的以爲我不敢嗎?”樊芸起氣急道。
“好啊,你喊啊,把奶奶吵醒,我們就把所有的事情的事實真相都告訴奶奶。”
他明明知道她最在乎奶奶的感受,她根本不可能,也不忍心告訴奶奶,她即將要跟沈昀逸離婚,她不敢說,她怕奶奶會受到打擊。
見她不語,沈昀逸扛着她離開房間,來到了地下車庫,將她放進車裡。
“你到底要做什麼?”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等到了,你自然就會明白了。”沈昀逸上了車,將車子開出車庫。
樊芸起此時已經心力交瘁,再加上眼睛看不見,她也就放棄了掙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