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元古界

從盤古元靈烙印中,凌雲看到了真正的開天闢地的過程。其中並沒有盤古的身影存在,只有開天闢地時,地水火風涌動的景象,以及萬物誕生的過程。

“不,盤古並非是不存在,而是化爲了某種形而上、概念性的存在。應當說,盤古就是‘宇宙創生、從無到有的過程’本身,是一種力,一種道性,一種概念性的存在。”

看着盤古元靈烙印中的畫面,凌雲心裡生出一股明悟:“盤古即是存在,也是不存在。它是宇宙從無到有,創生的過程的原動力。他是開天闢地之前的混沌,也是宇宙誕生後的萬物。可以說,宇宙誕生於祂,我們生活在祂中,時間是祂,空間是祂,生是祂,死也是祂!天道是祂,天意是祂,萬物都是祂!”

盤古並非是真正的死去,化生萬物,也並非僅僅只有物質源於他。因爲這個宇宙中所涵蓋的一切事物,都是他的一部分,就連法則大道都是他所化!所謂的元始天王既是盤古,可也不過是盤古的一個側面顯現而已,就如太元聖母,也是盤古的一個側面。

明白了盤古的存在形式,凌雲便明白了大道的止境。看着識海中浮沉的盤古元靈烙印,凌雲不禁若有所思:“下一步的修行目標,便是‘證盤古’嗎?”

想到盤古那等偉岸的手段,那等玄妙莫測的境界,如今纔剛剛成就大羅的自己,距離那個目標大概非常遙遠吧?

想到這裡,凌雲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起來:“既然如此,那便以盤古爲目標,終有一日,我也能窺得那種玄妙境界!”

堅定了求道之心,他將心神從‘盤古元靈烙印’上收回。睜開眼睛後,凌雲看了一眼腳下匯聚起來的混沌元氣,聳立於背後的鴻蒙寶樹,仍舊在孜孜不倦汲取着混沌元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量混沌元氣匯聚起來,成了一片彷彿汪洋大海一般的湖泊。無以計數的混沌元氣匯聚起來,將他存身的地方,化爲了一片混沌世界。

“應該足夠了。”凌雲看着眼前的混沌元氣,滿意地頷首說道。隨後,一縷造化之力纏繞在指尖,凌雲默默看着匯聚起來的混沌元氣,忽然伸出一根手指點了出去。隨着他的動作,那一縷造化之力,也隨之落入混沌元氣之中。

剎那間,彷彿火星落入油海,整個混沌之氣被點燃。宛如冰消雪融,又如雲開見日,這一刻,充斥於虛空裡的混沌元氣轟然瓦解,熾烈的地水火風隨之狂涌而出。

‘嗚嗚嗚……’一聲聲風吹聲響,似湍急流水,似箭矢疾射,似大聲呵叱,似孔竅吞吐,似走獸嘶嚎,似人嚎哭,似火嗶啵,又似幽谷回聲,鳥雀鳴叫,千般聲響,萬般奏籟,前呼後和。

虛空之中飆風怒號,颳起催山毀嶽的狂風,那飆風攜裹着滾滾黃塵,橫掃虛空一切事物。黃塵中隱約可見濁浪湍流,排空而上,更有紅焰焚天,烈火燎原,似是要焚盡天地萬物。愈演愈烈的地水火風,充斥着開天闢地的狂暴之力。

等到地水火風涌動到巔峰時刻,凌雲把手中的元始星圖凌空一拋,一道星光璀璨的長橋凌空架起,無量星光盤結於長橋上。若有所人目視長橋,便會感覺自己彷彿看到了深邃的宇宙星空。

長橋上有無量星光照耀虛空,那狂亂的地水火風吃長橋散發的星光一照,便紛紛沉澱下來。待到地水火風沉澱下來,當即便有清濁二氣誕生於其中。清濁二氣相互糾纏,彷彿兩條長龍。

看着那兩條清濁二氣形成的長龍,凌雲目光微微動了動,心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過了許久,凌雲忽然動彈起來,只見他將手一揮,一條光帶橫貫虛空,一直通到無窮遠處,吃那光帶一拂而過,那糾纏在一起的清濁二氣立刻便分離開。不多時,清氣漸漸上升,濁氣逐漸下沉。

隨着濁氣下沉,越來越厚,沉澱凝練,由氣轉爲了實質,漸漸成了平地,又演化出山川河流的模樣;清氣上升,演化爲點點星辰日月照射下來,一個天地的雛形已是儼然成型的模樣。

“可惜,這並非我所追求的開天闢地!”凌雲看着眼前的天地的雛形,並未露出歡喜神色,只是嘆息了一聲,隨後便毫不猶豫打碎了這方天地。一瞬間,即將徹底成形的世界於頃刻間崩塌,已然成形的天宇和大地崩潰開來,重新化爲清濁二氣的模樣。

並未讓這方崩潰的天地繼續崩潰下去,凌雲這時開始插手其中,造化韻律充斥於清濁二氣當中。

雙手凌空舞動,彷彿指揮交響樂的大指揮手,爲世界奏響華美的天籟,又彷彿一位藝術家,正捏造着某種絕美的藝術品。一道道無形絲線,充斥於清濁二氣之間,彷彿經緯交織的布匹,編織出了某種玄妙規則。

隨着凌雲的動作,清濁二氣開始變化,時而塑造成型,時而又崩潰毀壞。重複着這般變化的二氣中,再度產生了地水火風。看到重新產生的地水火風,凌雲並未在意,他只是把元始星圖一拋,那些地水火風便全被吸走。

在這無休止的變化中,清濁二氣漸漸開始形成了新的天地。看着重新塑造出的天地形象,凌雲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好了,終於成形了!”林雲看着成型的天地,伸手朝背後一招,聳立在他背後的鴻蒙寶樹飛了起來,順勢落入新天地的中央,充當了天柱山的作用,支撐起了整個天地。

那寶樹紮根在天地中央,順勢生長起來,樹頂上就是清氣天穹,樹根下便是幽冥濁氣。鴻蒙寶樹頂天立地,偉岸無邊,令人見之徒生渺小之感。

此時若有人順着凌雲目光望去,就會發現新開闢的天地竟然和外界的盤古宇宙非常相似。樹頂上清氣中誕生出一顆顆星辰,星辰所處的清氣海上,有一方小世界誕生出來,這方世界囊括周天星辰,恰如太一開闢的天界一般。而在樹根下的濁氣中,則有一方幽冥世界正在成形。

不僅是這三界,還有洪荒大地的地貌,也以微縮的形態,呈現在這方天地當中。如果不是這方天地太過狹小,簡直就像是一個翻版的盤古宇宙。

“好啦,元古界終於成型了!”看着眼前的這方天地,凌雲撫掌笑了起來,“只差最後一步——塑造元始星空了!”

凌雲伸手取過懸掛於天穹上的星圖,催動星圖展開,一片玄妙至極的星辰法理交織,深深地烙印在了這片天地的天穹上。天穹上清氣海中,三百六十五顆星辰開始按照元始星辰大陣的規律,開始運轉起來。

伴隨着元始星辰大陣開始運轉,一片星光籠罩下來,天地存在的痕跡慢慢變得黯淡。待到過了一陣時間,眼前的天地在一片星光籠罩中,徹底的消失不見。

就在元始星辰大陣將‘元古界’籠罩起來之後,命運長河與時光長河交織成的天命長河中,一道剛剛誕生出的支流,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隱沒不見。

這番變動並未被人發現,因爲太一和五帝的注意力並不在這邊,所以這道消失的天命長河的支流,並未引起他們注意。

按理來說,這一番開天闢地的舉動,應當會是動靜極大纔對。但不得不說,凌雲開闢天地的時機和地方選擇地非常正確。

正是因爲這裡地勢特殊,價值此時此刻太一和五帝正在忙於其他事物,所以沒有注意到這邊,也沒有刻意尋找他的蹤跡,所以才誤打誤撞之下,悄無聲息地開闢出了這樣一方天地。

與此同時,凌雲的身影也伴隨着元古界隱沒而消失不見。因爲凌雲證道大羅之後,天命長河中便不再顯現他的蹤跡,所以也無人知曉他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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