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並不是愛，但是，他卻很清楚，這個女人不管做什麼，他都無法去責怪。
而如今，這個人即將讓王爺犯了衆怒，他卻連一絲責罵都做不出。
只看着她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只讓她，繼續留在王爺的身邊。大概，這也是一種劫數。他遇見她，救了她，看見了那不該看的一幕。從而，註定了有此刻這般。
心想着，藍清水一聲輕嘆。隨了上去。
王府大堂。
三名女子坐在下位，看着上位的夜無珏。其中，穿着花哨的明珠郡主看着夜無珏道：“王爺表哥，您叫我們都來，所爲何事？”
“是啊，王爺夫君，您將我們叫來，可是我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憐兒的聲音很淡，一身青色，看上去有多了一分秀美，少了一份可愛。
而一旁的南宮洛，卻是一言不發，因爲她已經太瞭解夜無珏了。此次，怕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的。
夜無珏絕對不會平白叫她們。而這些人，或許……想到自己的猜測，南宮洛神色一黯。
夜無珏看了看南宮洛，而後看了看明珠郡主，最後，目光落在了那姜憐兒的身上，半晌丹鳳眼微垂道：“王妃病了。似中了毒。”
“不會吧？這……我得去看看她。”明珠郡主表現的最誇張，眼底還藏着一絲欣喜。
倒是姜憐兒，看出了一絲端倪：“這真是很遺憾，只是，王爺爲何說起此事？”
“本王對你們，可以說是虧欠吧。”夜無珏看着三名女子，很是誠懇道。
“王爺這是什麼話？我才嫁給您，自是沒覺得有虧欠。”姜憐兒道。
而明珠郡主，則是有些委屈：“表哥不曾虧欠，是明珠沒有福分。”
“王爺是天，無從說起虧欠二字。”這次，說話的人是南宮洛。這三個人之中，她是最淡定的。因爲猜到了。這一日，早晚會到來，她很清楚，只不過，沒想到會因爲這件事。
“虧欠了，便是虧欠了。本王很清楚。本王將你們娶了，卻沒有碰你們，這是羞辱。本王將你們娶進門，沒有給與你們真心，這是不敬重，本王將你們娶進門，將你們隨意留下，不看一眼，這是無情。本王無情無義，還羞辱你們，這般，也不配做你們的夫君了。”夜無珏的語氣有些淡，似乎是解釋，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姜憐兒聽到這裡，暗道壞了！
而南宮洛，也是徹底明白。
明珠郡主雖然不是大聰明，卻也知道了一些端倪，一時間，有些慌神：“王爺表哥這是什麼話？明珠是太后與皇上賜給您的，您怎樣，明珠不敢有怨言。”
“憐兒雖爲公主，可卻已經成了王爺的妃，承蒙王爺憐愛，成了平妃，更是不敢有什麼不滿。”姜憐兒低眉。
而南宮洛，卻是不語。
夜無珏聽着，心裡的愧疚加大，只不過，卻也打定了主意：“本王是不可能愛你們的，因爲，本王不配。本王不碰你們，也是爲了日後某一日，能將你們送出這王府，免得耽誤了一生。”夜無珏看着幾個人道。
“憐兒不走。”姜憐兒這下徹底懂了。忙跪在地上道。
“表哥要趕走我？”明珠郡主眼圈一紅。不由得想起了過去時，夜無珏待她的好。
“妾身一切，但憑王爺吩咐。”南宮洛也是跪在地上，只不過，對於這個讓她離開的決定，卻是心中放心，如此，也是一種解脫吧？
她當日魔障一般的想嫁給這個男人，可是時間久了卻發現，不管你如何，他都不會將目光落在你的身上。你氣，他不知，你哭，他不聞，你苦他不見，你悲，他無感。嫁過來，就好似只是來了王府安家。
並無其他改變。他依舊不可碰，依舊高高在上讓你仰望。或許，白琉月真的死了，他也還是這般。她不想再賭了，不想失了自我。
“管家，拿紙筆來。”夜無珏不顧明珠郡主與姜憐兒的不願，拿了紙筆，寫下了關於休書。
“不要！表哥不要！”明珠郡主哭了，看着那休書二字落下，猶如撕心裂肺。
這世上，大概不會有人比她更痛心被這個男人拒絕了。這個男人，是她一生的憧憬。
“我就這麼輸了嗎？”姜憐兒看着那休書二字，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大致，也猜到了。這個人，真的不是那個他。那個人，溫柔到不願意傷害任何人，而眼前的男子，他的溫柔，是隻屬於白琉月的。
他可以爲了白琉月，傷害所有人。寧負天下人，不負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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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憐兒又想笑，只是笑容卻僵在嘴角，無法笑出口。因爲這個人的愛，讓人羨慕。
若是能得，死又何妨？
休書很快便寫好了。夜無珏將休書給了三人，南宮洛收下了休書，對夜無珏行了個禮，轉身離去，只是，眼底，卻劃過一抹哀傷之色。
姜憐兒接下休書，鄭重而又沉重。她將休書收好。似乎是想要將上面的字跡刻在心裡一般。而後起身：“我本以爲，王爺是我的良人，現在一看，或許並非如此吧。只是，王爺卻是過分殘忍了。既然不愛，又爲何……真的答應了這場婚事，讓我落得個兩頭不是。”
“抱歉，公主若是想留在王府，便留下吧。只不過，這平妃的身份，斷然沒了。”
“只是暫住嗎？呵！我會考慮。”姜憐兒說着，一陣嘲諷。而後走了。
“我不接受！”明珠郡主一怒撕了這休書，看着夜無珏道：“我不接受！表哥你是被那個女人懵了心了！”
“明珠……別這般。以你的條件，想要男子，天下間，有多少男子都願意爲你傾倒，我本就不配你，縱然與我一起，也不會有多少好時候。”夜無珏看着明珠郡主，是真的有些心軟。這個女人，到底是他錯了。
當年，沒想過會有這一日，故而曾對她不一般，如今鬧得，只讓人無法接受。若是沒有今日一事，或許，他還可以容忍這些女人在王府，可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卻是再也無法忍受了。
雲月酒樓一事，根本不是一人所爲，而是聯合的。這其中，大概便有那位手握重兵的王爺在吧？因爲捨不得明珠郡主受苦，所以看中了王妃之位。
他不想再讓白琉月被捲入這些事情中了。
“表哥，明珠不求日後，明珠只求當前。明珠愛您，很久之前便是如此。爲何，爲何長大後的表哥，便不如過去一般了呢？”明珠郡主委屈的看着夜無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