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湯姆：你剛纔說，你很有錢是吧？
“應該的，不管往事如何，你總歸是湯姆的孩子。你確實有權利和他見一面。”裡德爾老爺無奈地說道。
鄧布利多說道：“其實，你並不需要這麼害怕我們。我們並沒有什麼惡意。”
“嗯……我看得出來。”裡德爾老爺說道，“不然的話，按照湯姆以前對你們的說法……我可能已經死在門口了……”
“當年的事情……我在外邊聽人說過一些，但是不知道具體……”鄧布利多忽然問道。
湯姆雖然表面上不感興趣的樣子，但是聽到鄧布利多問起，他馬上就直起了腰。
他也不想只從別人的八卦中猜測當年發生的事情，他需要當事人的說法！
當年……究竟是不是自己母親的錯？
自己的父親拋棄自己和母親的真正原因，又是什麼？
裡德爾老爺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在說之前，你們能不能讓我看看……就是那種……巫術！是的，其實一開始，我都以爲湯姆說的那些話，都是他精神失常時說的話……可能不是真的……”
裡德爾老爺對巫師的恐懼，大多都來自於自己兒子的誇大說法。
但是，他一直以來，其實都對自己兒子的說法有幾分懷疑。
他真的是被女巫抓走了？不是他自己精神失常嗎？
只是自己的兒子後來漸漸恢復正常了，裡德爾老爺才漸漸開始相信自己兒子的話。
也因此，在剛跟鄧布利多他們見面的時候，纔會保持敬畏。
能維持這份家業到現在的，又有哪個是傻瓜呢？
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給予禮遇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當然可以……”鄧布利多說着，手指輕輕一動。
然後裡德爾老爺手中的菸斗就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然後在空中變成了一朵玫瑰。
裡德爾老爺震驚地看着空中的那朵玫瑰，然後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把它接住。
“這……”他反覆檢查了很多遍，但是，這無疑就是一朵普普通通的玫瑰！
“這是怎麼做到的？”裡德爾老爺驚訝地問道。
“這是魔法，裡德爾先生。”鄧布利多溫和地說道。
下一秒，裡德爾老爺手中的玫瑰重新變回了菸斗。
甚至連菸斗上的菸絲都還沒有滅……
如果是在以前，裡德爾老爺還會稱讚一句好戲法！
但是現在……有自己的兒子的遭遇在前，他已經完全相信了這是一種需要自己敬畏的力量——魔法。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裡德爾老爺開始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我的兒子，湯姆·裡德爾，年輕的時候和大漢格頓的麗維爾小姐訂了婚，在訂婚之後，他就經常騎馬前往大漢格頓去見自己的未婚妻……”
“他跟我說，在經過一個破敗的小木屋的時候，總是能看到一個女孩在對他笑。出於禮貌，他也會回以微笑……”
“在某一天……他同樣經過那間木屋的時候，忽然感覺有點口渴，然後那個女孩就請他喝了一杯水。”
“據他所說，在喝完那杯水之後……他就忽然愛上了那個住在木屋中的女孩……不顧一切……甚至連自己的未婚妻都置之不理了！”
“他和她就在那個木屋中私定終身，就這樣過了整整一年……直到有一天……”
“他跟我說，就像是在某個悠長的夢境中醒來……他才發現，過往對那個女孩的所有愛意……都像是鏡中花水中月……他對自己這一年多的經歷感到不可思議！”
“就在他迷茫的時候，那個女孩告訴他，她是個女巫，用了一點手段，才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的，而現在，她有了身孕，所以不想再騙他，所以……就解開了他身上的魔法，希望湯姆能真心留下來。”
“但是，湯姆被嚇壞了……他逃了回來……生怕自己再被那個女巫控制。”
裡德爾老爺嘆了口氣，“哪怕他回來了，但是也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湯姆了。以前的湯姆儘管有些傲慢無禮，但總歸也是個開朗的人。而經過這次事件之後，他就再也不敢輕易外出了。他生怕那個女巫會找上門來……”
“所以，他剛纔聽說有一個酷似自己的孩子出現時，就馬上被嚇得反鎖在了房間裡，再也沒有出來……”
隨着裡德爾老爺的講述結束，鄧布利多和李維德都看向湯姆。
此時湯姆的表情也非常複雜，雙手緊緊地攥着拳頭，不發一言。
一時間，馬車中陷入了沉默。
不過，這種沉默也沒有維持多久，因爲馬車停下來了。
老管家的聲音從車外傳了進來。
“老爺，到地方了。”
裡德爾老爺朝着鄧布利多他們點了點頭，“請下車吧……很抱歉，爲了瞭解清楚你們的情況……我特意吩咐管家回去的時候，繞着莊園走了兩圈。”
李維德在下車的時候，很清楚地看到不遠處的一棟房子裡，有不少人影攢動，而且眼尖的李維德還看到了那些正在撤退的人手中，都拿着武器……
很顯然，如果裡德爾老爺跟他們談話的時候，在他們這幾個人身上感受到惡意的話……
那他們可能就要面對子彈的洗禮了。
不過，李維德倒是覺得很正常，在這個年代，有錢人手裡，怎麼可能沒半點武裝力量呢？哪怕是隱藏着的。
“請進吧。”裡德爾老爺帶着鄧布利多他們來到了一座大宅子前，把他們請了進去。
宅子裡裝點得富麗堂皇。
在客廳，一位衣着華麗的老婦人正安靜地站在沙發邊等候着。
當她的目光落在湯姆的身上時，不由自主地緊緊攥住了手中的十字架，口中唸唸有詞。
“卡洛琳，不要擔心。他們沒有惡意。而這個孩子……是的，他也確實是湯姆的孩子。”裡德爾老爺說道。
“這是我的妻子，卡洛琳，請原諒，她也和湯姆一樣，被嚇壞了……”
裡德爾老夫人聞言，又打量了一下鄧布利多他們三個人，看到他們確實沒有惡意的樣子，然後才鬆了一口氣。
接着，裡德爾老爺讓老管家給鄧布利多他們上茶，然後又趁此機會，對自己的妻子訴說了一遍鄧布利多他們的來意。
“那個……女人，真的，死了嗎？”裡德爾老夫人遲疑着問道。“很抱歉我這樣問，但是……她確實給我們家，特別是湯姆，帶來了很多年的噩夢……”
由於清楚了當年的真相，這一次，湯姆心中的不滿輕了很多。
自己母親做的事情，確實……有點難評……
而且，哪怕他現在想要發作，鄧布利多和李維德，也都不會支持他的。 “是的，她死了……就在孤兒院門口。”湯姆頓了頓，然後接着說道：“她在雪地裡生下了我，然後……在把我交給孤兒院的科爾夫人之後，就死了。”
裡德爾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纔再次問道：“孩子……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湯姆·馬沃羅·裡德爾。馬沃羅是我外祖父的名字……這也是她臨死之前，給我取的名。”湯姆回答道。
裡德爾老夫人嘆了口氣，像是明白了什麼。
“讓湯姆出來吧，見見自己的孩子……”裡德爾老夫人對旁邊的老管家說道。“對了，記得跟他說，那個給他帶來噩夢的人……已經不在了。”
“是……”老管家大步地往樓上走去。
裡德爾老爺忽然問道：“孩子，既然你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那麼，這位先生，跟你是什麼關係呢？”
他在問湯姆和鄧布利多的關係。
鄧布利多解釋道：“我是這個孩子的教授。是的……巫師也有學校，我們會招收所有有魔法天賦的孩子入學，教他們如何正確使用這種力量，而不會誤傷到別人。”
“竟然是這樣啊……”裡德爾老爺顯然對巫師還有學校這一點非常感興趣。
於是，兩位老人就聊了起來，而裡德爾老爺也在鄧布利多的口中的，得知了很多關於巫師的事情。
也因此，他才瞭解到，巫師並不是都是邪惡的。
他們躲在暗處，更多的，是防止被麻瓜傷害……
而且巫師也有自己的“政府”魔法部在管理，所以，他們並不需要對巫師過於恐懼。
李維德看着依然沉默着，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的湯姆，忽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嘿，湯姆，看起來這次可比去岡特家順利多了，不是嗎？”
湯姆輕哼了一聲，“因爲他們害怕我們，那自然就願意慢慢談了。而岡特家……雖然我那個舅舅是個廢物，但是他也是一名巫師……”
“這不也挺好的嗎？湯姆？起碼他們不會暗地裡給你來一發啃大瓜。”李維德微笑道。
“但是他們沒準也會給我一槍……”
“咦？你也發現了？”
“哼……”湯姆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現在他的心情複雜難明，實在沒那個心情繼續搭理李維德。
此時，管家快步走了下來，湊到裡德爾老爺耳邊輕聲地說着什麼。
裡德爾老爺的臉瞬間就黑了。
“他說的是什麼混賬話！我去叫他下來！”裡德爾老爺站了起來，略微有些歉意地對鄧布利多他們說道：“很抱歉，犬子現在確實有些……嗯，過於害怕了，我親自跟他說吧。”
“既然不願意見我，那就算了吧……這件事確實是我母親的錯。”湯姆站了起來。
在徹底瞭解自己的身世之後，湯姆心中的一個結，今天也算是徹底解開了，特別是從岡特家把斯萊特林後裔的名號奪回來之後。
自己的父親不願意見自己，那就不見吧，事實上他也不是很想見。
在湯姆看來，不管誰對誰錯，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跟他其實也沒有多大關係。
事實上，這也是他的心境發生了變化導致的。
要是還和以前一樣厭惡麻瓜，對純血家族嚮往，那他當然是要把裡德爾家趕盡殺絕了。
只有這樣，纔不會有人知道他是可恥的混血！斯萊特林的後裔，怎麼能是混血呢？
但是現在，他的認知發生了變化，混血和純血又如何？
只要我足夠強大，哪怕是最純的純血，也得跪在我面前舔我的鞋底！自己那個舅舅不就被自己打敗了嗎？
倒不如說，這樣一來，才更有挑戰性！
對！這個最純的純血說的就是你，維德！
“你看我幹什麼？”李維德對湯姆的目光感到莫名其妙。
“沒什麼……裡德爾先生，既然他不願意見我，那我就走了。放心，我不會回來找你們的麻煩，我還沒有那麼無聊，所以，你們以後也不需要整天活在恐懼之中了。”湯姆神情冷酷地說完，轉身就想要離開。
但是裡德爾老爺卻快速走了過來，攔下了湯姆的面前，矯健得不像是一個老人。
“請等一等……湯姆……如果我可以這樣稱呼你的話。”裡德爾老爺沉吟着說道：“過去的恩怨什麼的，都拋開不談，如果你願意的話……這裡，裡德爾莊園，還是你的家。”
湯姆有些吃驚地看着裡德爾老爺，他不是很明白，爲什麼裡德爾老爺會這樣說。
他們不應該很害怕巫師嗎？不應該很希望看到自己趕緊離開，然後永遠也別回來嗎？
“我也不想要說什麼冠冕堂皇的漂亮話……我給你們說實話吧，你也看到了，我的家業很大。而我的兒子現在那個樣子……我實在是沒辦法安心地讓他繼承我的家業。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這個家業……恐怕遲早都要在他的手上衰敗下去。湯姆，我在第一眼看到你開始，就知道你比你的父親要優秀得多。所以，我想……”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湯姆板着臉說道。
剛纔，有那麼一剎那，他還以爲……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哪裡有人會對一個突然出現的孫子，有什麼親情的呢？
裡德爾老爺活到現在，早就精明得很了，所以，一看湯姆的表情，就知道他大概是在想什麼了。
“或許你聽到我的這些話，會不舒服……但是，我也只是不想騙你，實話實說而已。你也不能指望，我們剛和你一見面，就有所謂親情的啊。情感是可以培養的，我只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培養的機會。”
李維德現在其實很理解裡德爾老爺的做法。無非就是大號已經練廢了，這好不容易發現自己還有個優秀的小小號，自然是要抓住了。
哪怕是巫師又怎麼了？在鄧布利多那兒瞭解了不少巫師的事情之後，裡德爾老爺現在已經沒有那麼恐懼了。不然，這萬貫家財，遲早要敗在老湯姆的手上。這可比巫師可怕多了……
“真的嗎？”湯姆看着裡德爾老爺的目光很是銳利，“別忘了，你兒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拜我母親所賜！”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無法改變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只是揪着過去的恩怨不放，是最愚蠢的事情。而且……過去的事情，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就是要責備，也責備不到你的身上。”
裡德爾老爺因年邁而渾濁的眼神中，此刻散發着智慧的光芒。
爲了家族的延續和發展，只要你是家族的血脈，巫師又怎麼了？
事實上，在湯姆沒有來之前，裡德爾老爺都已經快要絕望了。
鄧布利多和李維德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湯姆。
而湯姆則是陷入沉思之中。
此時他想的是……如果換做是李維德的話，他會怎麼做呢？
這是他每次遇到難題時，都會不由自主地做出的假設。
片刻之後，他才擡起頭，對裡德爾老爺說道：“你剛纔說，你很有錢是吧？”
“應該說，是非常有錢！”裡德爾老爺驕傲地說道。
“錢不錢的，其實不重要，我只是想體會一下什麼叫做親情而已。”湯姆面不改色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