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
之前看到的那位站在欄杆旁泳衣金髮美女端着酒杯緩緩地走到泳池中間。
此刻她身披純黑色的巫師袍,袍子上清晰地印着一個暗金色的‘死亡聖器標誌’。
隨着她的高跟鞋在水面上移動,池水快速地結冰,嚇得泳池裡的其他人逃離着爬了出去。
冰塊開始膨脹,在她腳下凝結成一米高的站臺。
女巫將魔杖抵住自己的喉嚨,聲音快速地傳遞到所有人耳旁。
“相信很多人都認識我,卡密拉·赫斯特,相信來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一些消息,我們打算幹一件大事。”
大家紛紛走了過去,將近兩百個人,在巫師世界這種有着超能魔力的背景下,已經算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了。
更何況,下面一層可是還有很多黑巫師呢,比如安東之前遇到的那個安德魯大師,等上面的這些人開着這艘船去往河流巨怪的目的地,那些人怕是也會被裹挾着一起發揮作用。
老羅納爾多看着這個女巫身上的‘死亡聖器’標誌,面色凝重地吐出一個單詞——“聖徒!”
安東挑了下眉頭,並不是很詫異,以這位‘食人老妖’的年齡來看,她確實年輕的時候正是格林德沃肆虐歐洲的時候。
“相信大家都聽到了那位偉大的巫師從監獄裡出來的消息。”
赫斯特女巫在冰臺上走來走去,巫師袍搖曳着,“這在我們黑巫師羣體裡相當的振奮人心,對吧?”
“我們的王!”
有一個巫師揮舞着雙拳怒吼着。
接着,所有的人都跟着怒吼着——“我們的王!我們的王!……”
甲板上顯然是被人施了魔法,這裡的聲音傳遞不到外面,樓下的喧鬧和船外的海浪聲也傳不進來。
赫斯特女巫壓了壓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諸君!諸君!”
“我們的王從黑巫師之中而來,我們的王終將回到我們黑巫師之中,我們堅信着這一點!”
“是的,我們要讓我們的王看到我們的實力,我們要幹一番大事,讓他知道我們的真正能力!”
“外面的那些人!”
赫斯特女巫怒吼着指着船外,手臂用力地揮舞着,面色扭曲,眼中滿是憤怒。
“那些虛僞的白巫師,他們都在質疑,我們都在質疑我們的王!”
“他們的報紙上,在雜誌裡,在廣播裡,在各種公開的場合,質疑我們的王,質疑他的魔法理論!”
“我們絕對不能認可!”
啪!
玻璃酒杯砸在地上,一個大鬍鬚的壯漢巫師怒吼着,“是的,我們絕對不認可!”
“是的,我們絕對不認可!”周圍的人也跟着怒吼着。
老羅納爾多跟着揮舞着拳頭,一邊跟着吼叫着,一邊示意安東這個菜鳥學徒跟着做。
卻沒發現,安東表情詭異地看着所有人,我們的王?格林德沃當年可沒有得到這個稱呼,倒是他自己聽過好多次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在瞎叫喚着這個稱呼……
莫名地,他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媽耶~
千萬不要啊~
“這艘船將會開向一個河流的入海口,那裡有一個河流巨怪的聚集地,在它們聚集地深處,有一株兩百年的曼德拉草!”
赫斯特女巫揮舞了一下魔杖,一個巨大的虛影出現在她背後。
那是一株看起來幾乎都快跟一棟五層小樓差不多高的曼德拉草,藤蔓在山壁上延伸攀爬,看起來極爲壯觀。
“我們要將它獻給我們的王,讓他做出更多的‘狼人體驗糖果’,讓他向世人證明……”
赫斯特女巫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上半身都鼓了起來,白皙到有些病態蒼白的手臂從寬鬆的巫師袍袖子中伸出,高舉着,“證明他是對的!”
“爲了我們的王!”
所有人再次跟着怒吼着。
安東皺着眉看着一個個面色扭曲的人,他有時候很難理解歐洲人奇奇怪怪的世界觀,他們好像有時候真的會爲了一些莫名其妙、無關利益的事情熱血沸騰。
而且還一傳十,十傳百,一個個的匯聚成一個羣體,做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你要說爲了利益嘛,有時候你真的看不出到底有什麼實際的利益。
就真的莫名其妙地衝昏頭腦。
“現在……”
赫斯特女巫從領口內掏出一本書籍,高舉着,“請大家將我們的神書高舉!”
所有的巫師同時高舉着書籍,老羅納爾多連忙在身上掏摸了幾下,發現沒有什麼書,有些尷尬地看向安東,“哈哈,哈哈,沒辦法,有時候情報不全的時候就會發生這樣尷尬的事情。”
他見安東的表情奇怪,不由得撇了撇嘴,“哦,別這樣看我,我們沒辦法做到什麼事情都完美。”
安東嚥了咽口水,輕輕點了點頭,“是……是啊。”
老羅納爾多讓安東學着點,悄悄揮舞魔杖將一包紙巾變形成一本書,對着安東得意地挑了挑眉,轉頭去看別人的書籍具體模樣。
噢~3英寸(7cm)厚……
噢~黑色的牛皮封面……
噢~燙金的邊緣……
還有什麼,老羅納爾多悄悄摘下眼罩,終於能集中視力,仔細去看別人高舉的書籍上的文字。
噢~是《麻瓜、狼人和純血》。
“???”
老羅納爾多有些懵逼地將眼罩戴好,又重新摘開,再次戴好,再次摘開,又狠狠地用力揉了揉眼睛,“???”
最終,他以一種極爲不敢置信的眼神回望者安東,沙啞地、滿是疑惑地問道,“麻瓜、狼人和純血?”
安東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
冰臺上,赫斯特女巫一臉的虔誠,雙手握緊書籍,高舉着,仰着頭,“韋斯萊~我們的王!”
冰臺下,所有人都一臉狂熱。
“韋斯萊~我們的王!”
“韋斯萊~我們的王!”
“韋斯萊~我們的王!”
說真的,安東聽着山呼海嘯般的叫聲,只覺得整個人都尬住了,在老羅納爾多錯愕的表情裡,尷尬地腳指頭都能扣出三室兩廳了。
媽呀~
這叫什麼事啊!
現在問題是……
咋辦?
安東第一次突然覺得有些茫然,也是第一次看着如此多人瘋狂而虔誠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心中莫名的有些騷動。
似乎……
感覺還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