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四靈學院，就連風羽學院、月光學院和剩下的元素學院也被攔住了。
其他觀衆見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都很有眼色地立馬離開了。
大殿前足足有數十個人，爲首的人穿着一身白衣。
即便看不清她的正臉，但通過那略顯窈窕的身姿能判斷出來，白衣人是一位女性。
她的聲音沙啞低沉，帶着凜然的寒意。
猶如夏日吹雪一般，殿外的暖風瞬間散了個乾乾淨淨，剎那間降了好幾個溫度。
卿雲歌微微眯起眼，心中那抹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了。
爲什麼總有一種，這些人是衝着她來的？
而且聽這個白衣人先前的口氣，似乎跟凰靈薇的關係很是親密。
那麼……就應該是鳳凰族的高層了，也不知道立場是否與她孃親對立。
卿雲歌擡了擡眸，眸光微沉。
她得小心一點，假如她的身份暴露了，那就糟糕了。
“都不說？”見許久都沒有人回答，白衣人又開口了，殺機更盛，“是都想死嗎？”
“我們沒殺凰靈薇啊。”這下，曾經跟着一起去過遺蹟的學員們相繼開口，“殺她的是森羅學院，森羅學院的人已經全部死了。”
“你們說什麼？！”聞言，白衣人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已經死了？”
她忽然轉過了身，整張臉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面容雖然已顯蒼老，但是風韻猶存。
在看到白衣的真容時，卿雲歌的瞳孔瞬間一縮，心跳隨即加速。
那張臉居然和她孃親有六七分的相似，假若不是神情相差太大，恐怕她都會以爲是她孃親來了。
親姐妹還是母女？
卿雲歌神色稍鬱，她緊了緊眉，強壓住自己心中的不適。
不管這個人和她孃親是什麼關係，爲了以防萬一，她都不能暴露。
親姐妹還會自相殘殺呢，也不是沒有母親想殺女兒的例子。
現在的鳳凰族，一個人她都不能信。
“嗯——？”即便是一瞬間的事情，鳳琅玥也顯然注意到了卿雲歌的表情變化。
在看到紅裙少女的臉居然被面具遮住的時候，她的神色倏地陰沉了下來。
居然有小輩膽敢在她面前遮住臉？
簡直就是沒有尊卑的意識！
鳳琅玥忽略了心中那一抹奇怪的熟悉，只是冷喝：“把面具給我摘下來！”
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衆人一愣。
但隨即，就知道白衣人指的是誰了。
不就是這屆學院大比的冠軍麼？
一時間，居然有人忍不住幸災樂禍了起來。
“這位前輩，你要是心中有氣，但也不要衝着無辜的人發。”明焰皺了皺眉，她上前一步，擋在卿雲歌的面前，“我想，是否戴面具與前輩無關吧？”
“本座讓你說話了？”聞言，鳳琅玥冷笑一聲，“閉上你的嘴！”
話音未落，她的瞳中就爆發出了兩道金光，直直朝着明焰射去。
金光來得太快，就算是卿雲歌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那兩道金光已經打在了明焰的身上。
明焰悶哼了一聲，脣邊溢出了一絲鮮血，臉色也蒼白了起來。
雖然她仍站在那裡，但誰都能看出，她是強撐着的。
只不過是瞬間，魔階的明焰就重傷了。
而且顯然，白衣人根本沒有用出幾成力，只是隨意的一擊。
看到這一幕，卿雲歌心沉了幾分。
這個鳳凰人的實力，絕對在聖階以上！
不要說她灌頂的機會已經沒了，就算還在，也不是白衣人的對手。
而且，白衣人身後的有五個身穿不同顏色戰甲的鳳凰人也引起了卿雲歌的注意。
其中穿紅色戰甲的鳳凰人，實力比起這個爲首的白衣人，只強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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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靈薇對鳳凰族果然太過重要，這麼短的時間內，鳳凰族就出動了這麼多高手。
而眼下，他們沒有一個人是這些人的對手。
“本座再說一遍。”輕蔑地看了明焰一眼後，鳳琅玥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紅裙少女的身上，神色更加不悅了，“把你的面具摘下來。”
不知道爲什麼，那張黑金色的面具實在是太過礙眼了。
而且，以她的修爲居然也無法透過這張面具看到那個人類的容貌。
也不知道那面具是什麼材質的，倘若是易容，她都能看到真臉。
這種超出她控制的感覺，真是糟糕。
卿雲歌的目光也冷了起來，她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
拿下面具，就意味着主動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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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拿，以白衣人的性格，很有可能直接殺了她。
“還不快點！”鳳琅玥也奇怪自己爲什麼偏偏要和一個人類槓上。
最後，她把這歸結於是這個人類戴面具冒犯了她。
卿雲歌依舊沒動。
一旁的易染染卻有些着急，她小聲道：“小師妹，我們惹不起這個人啊。”
連師傅都不是白衣人的對手，還有誰能敵得過她？
顯然，其他人都不知道爲什麼卿雲歌不願意摘下面具。
“好，很好！”鳳琅玥怒極反笑，“看來你們人類果然都是一副倔性子，不撞南牆不回頭。”
此話一出，衆人的神色齊齊一變。
“那就由本座親自取下你的面具！”鳳琅玥冷然一喝，握掌成爪，猛地暴掠而出。
卿雲歌的眸光一凜，她右腳一個後撤，足尖輕點，借力在空中一翻。
風聲疾來，以一個極爲兇險的姿勢，躲過了鳳琅玥那一抓。
但即便如此，卿雲歌也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玄力在翻涌着，胃部有些難受。
“嗯——？”鳳琅玥發現紅裙少女居然躲了過去，微驚之後更加怒了，“還敢躲？”
“前輩要逼我摘面具，我不躲難道腦子也壞了嗎？”卿雲歌微微冷笑了一聲，“沒想到你們鳳凰族果然都是恃強凌弱之流，對我這個小輩出手，還真是讓我打開眼界。”
“小師妹！”冷夜也忍不住開口了，他同樣很是擔憂。
許是很久都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了，鳳琅玥微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罵我腦子壞了？！”
“晚輩可不敢那麼說。”卿雲歌算是知道了，這白衣人真的就是來找茬的。
就算她屈服，也沒有用。
何況，她也不會屈服。
“找死！”鳳琅玥這下子是真的生氣了。
她索性也懶得摘什麼面具了，準備直接出手，尋着紅裙少女的要害之處襲去。
卿雲歌眯眼，做好了一戰的準備。
有着混沌戰甲在，鳳琅玥還真的不一定能傷到她。
然而就在鳳琅玥起身的那一剎那，遠處傳來一聲喊。
“大長老，手下留人！”
鳳凌兒完全沒有料到，大長老會這麼快趕來，而且居然還要殺掉卿雲歌。
她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急道：“大長老，靈薇屍骨未寒，我們還是得趕緊回族，商量要事啊。”
“你和這個人類相識？”鳳琅玥還真的就停下了手，目光依舊很冷，“凌兒，不要忘了在那件事情之後，族內多的那條規定。”
聞言，鳳凌兒的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眼中懼色一閃而過。
她聞了聞心神，才道：“我知道，因爲十五年前的事情，族內便下了規定不能和人類有過多的交集，但是——”
“大長老此次前來是爲了靈薇，和不相干的人計較，豈不是太失身份了？”
鳳凌兒知道以鳳琅玥刻薄的性子，想殺誰就會殺誰。
所以，她只能先貶低一下卿雲歌了。
而且，雖然鳳琅玥出身他們鳳氏，但卻在幫着凰氏一族打壓他們。
果然，在聽到這話之後，鳳琅玥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本座的確不應該和一個卑賤的人類計較什麼。”
鳳凌兒鬆了一口氣。
然而，鳳琅玥倏地殘忍一笑：“不過這個人類冒犯了本座，本座還是不能放過她，所以本座要對她進行……”
鳳凌兒一驚，她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