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意外收穫

若不是親眼目睹了在自來也與大蛇丸之間,留存着的不似作僞的牢固羈絆。讓鳴人以此爲根據,聯想到了三代目火影在看待大蛇丸時,極有可能是同樣存在着相當深厚的師生情。

畢竟,在原著劇情裡,就已經提到過,一向以村子利益爲重的三代目火影,在發現了大蛇丸的所作所爲後,卻是違背了自己的心與原則。以至於儘管證據確鑿,也依舊是始終沒能狠下心來,去親手殺死這位自己曾經最爲看重、疼愛的弟子。進而成爲了大蛇丸能夠從木葉忍者村當中,平安脫身離去的重要原因!

況且,在先前影分身傳遞回來的記憶當中,一出不起眼的小插曲,更是爲這一猜想,增添了一個分量十足的鐵證……

那便是在得知,鳴人的本體已經與大蛇丸遭遇,甚至展開了交手對戰後,三代目火影的靜觀其變,與富嶽、日足這兩人的心急火燎之間,呈現出的極其鮮明的反差對比!

在這一狀況之下,能夠說,平日裡對鳴人百般寵溺的三代目火影,其實全都是在逢場作戲,根本不在意鳴人的死活嗎?

顯然並不能這麼說……

已到垂暮之年,足以算得上是爲了木葉忍者村,奉獻出了自己一生的三代目火影,原本能夠心安理得地端坐在家,享受着悠閒輕鬆的晚年養老生活……

可事實卻是,在剛剛卸任不久,甚至連因失去心愛妻子,所浮現在心底裡的痛楚創傷,都未能開始癒合恢復。便毫不猶豫地拖着自己那把老骨頭臨危受命,去支撐起搖搖欲墜的木葉忍者村。進而猶如老驥伏櫪般,默默隱忍着遭受的所有阻力,帶領木葉忍者村開始新一輪的休養生息。重新肩負起這看似光芒萬丈的火影寶座下,藏匿着的駭人艱辛與酸楚!

如此看來,在先後經歷了師傅二代目火影的犧牲、身爲弟子的綱手與大蛇丸的接連出走、相伴一生的心愛妻子的意外離世、水門夫婦犧牲等諸多打擊之後……那種猝不及防下,便瞬間失去重要之人的痛楚,又有誰,能夠比三代目火影瞭解得更爲透徹?或者說,在試圖做點兒什麼,來彌補挽救這些過往遺憾的決心上,又有幾人,能夠超過得了三代目火影?

只可惜,在試圖進行彌補挽救之前,三代目火影所站的立場,並非是能夠隨心所欲地展開行動的尋常老人家,而是三代目火影這一名頭下,代表着的,可是木葉忍者村最高戰力,以及精神支柱的領袖!以至於這份責任的重量,早已徹底壓制住了這位看似瘦弱的老者的全部衝動情感。

每一次抉擇,都得以村子的利益爲優先,不得感情用事。

每一步行動,都得極力避免村子的安危,遭到威脅損害。

在這諸多xiàn zhì之下,使得三代目火影面臨選項時,哪怕心裡清楚,這是要犧牲掉自己心中的重要之人,甚至是遭來反目成仇的變故……只要能夠爲村子帶來更高的利益,三代目火影就只能夠默默牙關緊咬地忍受着,去選擇與心中真實所想背道而馳的道路。

也正因如此,如今早已被定義爲木葉忍者村s級叛忍的大蛇丸,若是換個角度來說的話……無疑,便是三代目火影無奈堅守的原則影響下,出現的又一犧牲品。以至於眼睜睜看着大蛇丸叛逃離開,卻沒有把握時機,將其當場擊斃,徹底根除大蛇丸對木葉村造成威脅的可能性,對於始終將木葉忍者村擺在心頭第一位的三代目火影來說,便已經算得上是極其違背本心的抉擇!

而如果三代目火影,能夠在大蛇丸心緒產生變化時,多分出些許心神。以便用過來人的身份,關心安撫自己這位弟子的情緒。以至於在大蛇丸面臨人生的轉折點時,給予正確指引的話。大蛇丸究竟會是依舊一條道走到黑,執迷不悟地繼續叛逃離村?還是就此放棄癡迷的禁忌忍術的研究,轉而像自來也一樣,爲了村子的利益在外奔波?那可就是誰都說不準的一件事了。

也正是因爲這番近乎於感同身受的猜測的存在,使得以此爲根據的鳴人,纔會遵從自身重視夥伴情誼的本能,愛屋及烏般,將眼前的大蛇丸,納入進未來的洗白夥伴人選名單之一。進而不惜冒着自身秘密再度泄露的風險,去借助大蛇丸內心尚未徹底陷入黑化的契機。嘗試着能不能趕在大蛇丸成爲未來需要面臨的諸多boss之一前,爲這對逐漸形同陌路的師徒二人的關係,做出些許改變來。

而這,便是鳴人眼下,所能做出的最好選擇……

畢竟,就像世間不存在後悔藥一樣。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裡,也不存在什麼如果……以至於身爲穿越者的鳴人,所能夠做的,同樣只有趕在一切已成定局之前,儘量改寫事件的發展軌跡!

嗯,某種意義上……

這種選擇,倒是和大蛇丸發現了自來也和鳴人之間的親暱關係後,便立刻放棄了全部殺意念想,有着幾分相似之處。

當然,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

但在事先,鳴人可沒能預料到,這一切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要知道,在鳴人最初的設想當中,能夠成功勸說大蛇丸,讓其儘量遠離絕那從古存活至今的真正意義上的“老”傢伙,便算得上是達到了自己的基本目標——回報大蛇丸的警告與信任,已經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了……以至於在這過程中,能否如願以償地說動大蛇丸,讓其改觀回頭,那可是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也就是說,那有意無意間,匆匆忙忙構思出的頻頻提及三代目火影的言論,在鳴人自身看來,卻是充滿了漏洞,顯得格外不堪一擊。進而能夠動搖大蛇丸的心理防線,讓大蛇丸更加容易相信鳴人所說的每一句話,並稍稍削弱些許大蛇丸心中的仇恨與積怨。在鳴人預期推演當中,便足以算得上是極好的發展趨勢!

然而,就是這種不堪一擊的言論,所達到的效果,卻遠比鳴人預期得要更爲驚人。

畢竟,歸根結底,鳴人從穿越的那一刻起,操控着這副幼小身軀的,便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進而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般。因爲在這一世裡,沒有感受過父母陪伴下,帶來的親情溫暖的緣故。使得內心早已成年,又擁有着完整的原著劇情,作爲“劇透作弊”利器的鳴人,對於父母雙亡這件事的反應,自然是顯得格外冷靜淡定。

而在這一基礎上,再加上鳴人與三代目火影之間,雖然相處融洽和諧,但若仔細深究起來,便不難發現——鳴人和三代目火影之間,真正意義上的坦誠相待的相處時間,也僅僅是從鳴人謀劃着幹掉團藏的那一刻,到現在這不足一年【因爲鳴人在這期間,可是花費了一年的時間,去跟着自來也進行特訓】的時光。以至於認真對比起來的話,甚至能夠說,因爲三代目火影過於剋制自己的理智作風,導致三代目火影和鳴人相處的時間,總共加起來,還比不上將鳴人視爲親生兒子寵溺的宇智波富嶽!

如此一來,鳴人自然無法切實想象,驟然體會到了父母雙亡痛楚的大蛇丸,在除了自來也與綱手這兩位夥伴外,便只有三代目火影陪伴於身邊,細細照料培養的情況下。對於這位亦師亦父的存在,究竟衍生出了何等強烈的依賴感。更別提鳴人在言語談吐間,總是下意識地將原著當中,那意識早已徹底黑化扭曲,拋棄了往日的師徒恩情,甚至能夠毫不留情地親手弒師的大蛇丸,作爲如今剛剛加入進曉組織的大蛇丸的參照模板。進而導致了鳴人在構思琢磨時,便無可避免地將眼前,這剛剛加入進曉組織的大蛇丸的心思,揣摩得過於黑暗、無藥可救了。

況且,從頭到尾,大蛇丸的出現,對於鳴人來說,完全是個意外事件。也正因如此,使得鳴人在絞盡腦汁,都想不到大蛇丸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的緣由,全是因爲自己仿造的那份“團藏親筆命令”的情況下。更是絕對想不到,僅憑這一份憑空捏造的密令,配合鳴人陰差陽錯下,顯得格外順理成章的話語鋪墊配合。就足以讓大蛇丸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自行腦補出如此之多的——例如大蛇丸將自己會出現在這兒的事情,也當做是團藏……或者說,是三代目火影諸多算計裡的其中一環——“幕後真相”來!以至於在這隱隱約約間,意識到鳴人接下來,可能會說些什麼的情況下。使得鳴人勸說大蛇丸時,所面臨的阻力,自然是遠比鳴人原先預期的程度,要低上了不止一兩個檔次!

而這,便是聰明人和聰明人談話時,所隱藏着的另外一項好處了吧……

好在,鳴人諸多強項的其中之一,便是他爲了應付改寫夥伴命運時,無可避免地連帶發生的蝴蝶效應影響下,隱藏存在着的未知事件,而刻意錘鍊出的臨場變通能力,足夠優秀迅速……

在經歷了最初,因目睹了大蛇丸從聽聞黑絕極有可能,就是他獲得夢寐以求的長生不老能力的關鍵時,所流露出的近乎於扭曲的癲狂模樣。到聽聞鳴人提及三代目火影時,用那堪稱翻書一樣的變臉速度,瞬間結結巴巴地談吐着,顯得底氣不足的模樣中,稍稍呆愣錯愕了片刻之後,鳴人便立刻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自己將那匆匆忙忙間,構思出的過於荒唐不可能的粗略計劃,成功轉化爲現實的絕佳機會!進而抓準了大蛇丸心防被言語洞穿,導致意識尚且處於迷迷糊糊狀態的機會,便嘴角微微上揚,底氣越發充裕地開口出聲,打破了籠罩在兩人之間的短暫沉默氛圍。

“正因爲是三代目火影,所以在整個木葉忍者村裡,也只有三代目火影爺爺,能夠讓處處飽受打壓的宇智波一族,欣然選擇合作,不是嗎?”

秉持着趁熱打鐵的念想,讓鳴人的思路越發清晰活絡起來。進而開口的瞬間,就算在鳴人的腦海當中,對於大蛇丸胡思亂想下,所浮現出的諸多誤會一無所知。也並不妨礙鳴人自然而然般,面色如常地迴應解釋道。

“更何況,你認爲,自來也爺爺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奔波遊走在各國之間,不斷找尋你行蹤的舉動……三代目火影爺爺他,當真是對此一無所知的嗎?”

“……”

鳴人的話語,無疑是讓意識逐漸神遊天外的大蛇丸,逐漸清醒恢復過來。隨即近乎於本能般,側頭些許,循聲望向鳴人的同時。對於鳴人口中唸唸有詞的話語回覆,卻是無言以對般,無法吐露迴應吐露出半個字來。進而只得挪動些許眉目,向鳴人順勢投射去一抹半信半疑的猶豫目光來。

很顯然,因爲曾經身處於木葉忍者村的掌權者交際圈的緣故,使得大蛇丸不僅僅是對三代目火影有所瞭解,對於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宇智波富嶽的高冷自傲脾性,也同樣是有所耳聞。進而以此爲依據,對於鳴人的話語,自然是增添了好幾分可信度。以至於如今留存在心底的,便只有那謹慎作風影響下,所剩無幾的些許警惕與防備……

而這些近乎於垂死掙扎的警惕心,與大蛇丸頃刻間,涌上至心頭的委屈感與釋然感對比起來,顯現得是那般不足爲懼。以至於在某種意義上,大蛇丸與其說是依舊質疑鳴人話語的真實性,倒不如說,是在等待着鳴人給予出更合理的解釋,來讓自己放下這些年來,逐漸愈演愈烈的怨念與仇恨罷了。

“自來也爺爺這些年來,爲什麼能夠僅憑個人意願地在村外遊走奔波,始終不受村子的規則束縛。三代目火影爺爺又爲什麼心甘情願地拉下顏面,去主動求助宇智波一族。甚至不惜付出些許代價,去尋求團藏的配合與幫助……”

好在,善於察言觀色的鳴人,在瞧見大蛇丸明顯鬆懈許多的模樣之後,自然是在飽含計劃通笑意地微微點頭之餘,倒也沒有讓大蛇丸久等上哪怕一秒鐘。轉而頗爲識趣般,搖頭晃腦地繼續侃侃而談了起來。

“促成這一切的原因,你應該早就猜到了吧?大蛇丸大人……”

時間仍舊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但不同於先前的緊張不安……

此時此刻,在鳴人的心底裡,早已充溢着滿滿當當的欣喜與自信。更是在悄無聲息間,將最初,僅僅是讓大蛇丸遠離絕的目標,便悄然變更爲了挽救這對彆扭師徒的情分羈絆!

也正因如此,在這不知不覺間,原本只是一時興起的,用善意的謊言,給予大蛇丸忠告的念想。便讓鳴人在無意中,埋下了足以寫歷史進程的又一記伏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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