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嘿,明知故問……與其說是我自己發現的,倒不如說,是你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而且擔心我會承受不住打擊,所以給的提示太明顯了纔對吧……”

面對眼前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般,不僅死而復生,更是擁有了強大力量的摯友,神情複雜無比的長門,卻唯獨沒有對此變故,感到一絲一毫的意外。反倒是在短暫沉默過後,一邊在眼前人靠近時,放鬆了自己緊繃的身軀,毫無抵抗地任由眼前人伸出雙手,虛按在自己血肉模糊的雙腿上。一邊艱難控制着面部肌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但多少能夠看出幾分驚喜與滿足意味的虛弱笑容,斷斷續續地出聲迴應着。

“好久不見了……從那次分開後,我們都很想你呢,鳴人哥哥。”

言語間,眼前的彌彥,在這次事件的短暫相處過程中,雖然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所作出的犧牲自己,來保護長門與小南的選擇,也百分百符合彌彥本身的性格……

但正如長門所說得一樣,彌彥在這次事件當中,所給予的提示,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最爲簡單的一點,便是彌彥本人從頭到尾間,一直都是直呼山椒魚半藏的名字。可等到長門因帶土的拜訪,與彌彥短暫分開了那麼片刻的功夫後,前來找尋長門,提議儘早出發的彌彥,對於山椒魚半藏的稱呼,便微妙地變成了“半藏大人”!

而這看似尋常,也合情合理的變化,在自幼就與摯友相依爲命的長門眼中看來,可就徹底變了味。更是以此爲憑據,隱隱約約推斷出,眼前的摯友,多半是被人掉包替換了。

換句話說,看似神情自然的長門,在這一路走來間,卻是或多或少地對“彌彥”,存留着些許提防與戒備。直至在山椒魚半藏的囂張言論下,確定他想要殺死的人,就是彌彥,也就不存在掉包替換掉摯友,陪同自己一同會見山椒魚半藏的“彌彥”,會是與山椒魚半藏一夥的可能性。

在這一前提下,使得長門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真理面前,稍稍放下心中警惕的同時,也留意到了小南看似彷徨無助,實則過於冷靜、淡定——比如,以小南對於彌彥的感情,在脫離危險之後,應當會在第一時間裡,不顧一切地抱住彌彥的屍首,去親自確定摯友的生死。而不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去嘗試接觸彌彥屍首……除非小南從一開始,就知道倒地不起的“彌彥”,其實根本沒死——的表現,讓長門對於“彌彥”的真實身份,便或多或少地確定了下來。

畢竟,能在這種關鍵時刻,未卜先知地帶走彌彥,幫助他躲避掉死亡危機的人,除了年幼時,僅有過短短几日相處經歷,卻讓自己一行三人,飽含期待地等候至今的鳴人一行外,又還能是誰呢?

“……喂喂,有那麼明顯嗎……”

在聽聞長門夾帶着欣喜意味的語句迴應後,“彌彥”便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流露出了一抹,與長門印象當中,完全一致的寵溺笑意來。隨即在那故作沒好氣地調侃聲中,“彌彥”的身形,一邊在憑空升騰的白霧瀰漫下,變回了佩戴着面具的鳴人真身。一邊幫助長門近乎於殘廢的雙腿,與那明顯透支嚴重的身體,進行着治癒恢復。

“好久不見了,長門……我記得,在離開之前,我有封印過你們的記憶吧?是好……自來也老師幫你們解除的封印,還是你們自己回想起來的?”

言語間,長門這明顯不可能對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所懷揣着的信任與欣喜,足以讓鳴人判斷出,自己當初施加在三小隻身上的記憶封印,恐怕早已蕩然無存。

只不過,單從眼前人的表現來看,就算保留住了這份記憶,可他們的成長軌跡,與原著劇情……或者說,是與這個世界的歷史發展,應當是大致吻合,沒有出現什麼意外變故。以至於鳴人雖然懊惱不解於,本該百試百靈間,只有自己、香燐或父母,才能解除的記憶封印,爲什麼會被提前解除……

但在看見,對於自己來說,或許只是過了短短几個小時,可對於眼前人來說,早已經歷了十數年的時光,卻仍舊期待着與自己重逢的長門時,也不禁百感交集地在心中,暗自嘀咕嘟噥着,懷疑起自己當初爲了維護歷史發展,而選擇封印三小隻記憶的做法本身,會不會就是違背了歷史的正常軌跡?

畢竟,就像鳴人若是沒有穿越,就不會意外碰見幼年時期的小南,也就不可能幫助高燒不退的長門和彌彥恢復健康,連帶着青蛙小隊三人組,很有可能在與自來也見面前,就死於疾病與飢餓的折磨。甚至於鳴人若不是爲了保住彌彥性命,親自假扮成彌彥,詐死旁觀着事態的發展,身體虛弱的長門,就極有可能被那僥倖保住性命的雨隱村忍者,給就此補刀幹掉一樣……

儘管鳴人如今所處的世界,的確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火影忍者世界……

但因爲自己的到來,使得這個世界的發展路線,早已與自己印象當中的原著劇情,出現了大同小異的微妙差距。就連這個世界的歷史記載,也由於是非本人記錄,極有可能存在着憑空捏造的部分,甚至是截然相反的內容的緣故,讓鳴人開始不敢確定……

死腦筋地遵循原著劇情,作爲自己行動準則的決定,真的是正確的嗎?

“可能是因爲,我擁有輪迴眼,所以免疫了鳴人哥哥的記憶封印吧……啊,當然,小南和彌彥他們的記憶,也是我幫忙解封的。”

好在,此刻因爲通靈召喚外道魔像,而正處於身體虛弱狀態的長門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沉浸在了闊別重逢的喜悅中,並未注意到鳴人眼底神情流轉間,顯現的些許異樣變化。連帶着出於對鳴人的信任,讓長門對於鳴人提出的疑問,直言不諱地出聲回答道。

“話說回來……鳴人哥哥,那邊的那個小南,其實也是你假扮的吧?”

“嘛,嘛,你現在的年紀,看起來比我都大了,還叫鳴人哥哥什麼的,聽起來怪彆扭……直接叫我鳴人吧,反正按輩分來說,你小子其實算是我的師兄纔對。”

長門的回答,打消了鳴人對自身封印之術能力,是否可行有效的懷疑。以至於暗自鬆了一口氣之後,鳴人一邊大大咧咧地迴應着,一邊在長門的目光注視下,將那微笑站立間,哪怕親眼目睹了長門遇險,都沒有主動出手救援的“小南”,直接化作了一片白霧消散。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好了,彌彥和小南他們,都安然無恙地在小蛤蟆的肚子裡待着呢。只剩下了身爲這次事件的真正‘主角’,遲早需要面臨這場變故的你,沒有被我頂替掉了。”

言語間,在長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信任表現下,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鳴人,自然是樂得與長門坦誠相待。連帶着縱使有可能被長門將這次的陰謀事件,誤會成是自己在背後出謀劃策,鳴人也依舊是用那坦坦蕩蕩的沉穩語調,說出了自始至終,只有長門被矇在鼓裡的真相。

歸根結底,心性善良,甚至於心中最大的願望,也只求在這亂世之中,保護住自己兩位摯友安全的長門,若是就此平平淡淡生活下去的話,不說實力成長會受到限制,也會存在着被人賣了,還傻乎乎幫人數錢的風險。以至於鳴人某種意義上,與帶土一樣,都希望利用山椒魚半藏與團藏聯手謀劃的這場陰謀,來幫助長門洗去一身的稚氣,真正地成長起來。

“是嗎……那就好……”

好在,本就因幼年時期的相遇,而對鳴人信任無比的長門,在得知兩位摯友安然無恙的事實後,不僅沒有責怪鳴人的故意隱瞞,反倒是在隱隱約約間,認定若非有鳴人插手干預,自己不僅會在今天殘廢,更是真的失去摯友的情況下,對鳴人越發感激起來。連帶着對於自身遭受的“欺騙”,顯得毫不在意的同時,已經在鳴人的醫療忍術治癒下,尚且恢復了一定行動能力的長門,便在鳴人的攙扶下,慢慢悠悠站立起身的同時,若有所指地繼續說道。

“鳴人哥哥,把我送進見世蛤蟆的肚子裡去吧……我想在彌彥離開之前,再最後跟他見上一面。”

“還在叫‘哥哥’麼?你也不嫌彆扭的……”

即便有着提前解釋,但眼前人在開口迴應間,依舊堅持帶上的恭敬稱謂,讓鳴人看似無奈不已,實則在這份真摯情感前,默認了這以下克上的“兄弟”關係。隨即一邊在長門的目光注視下,利用通靈之術,將事先藏起來的見世蛤蟆,召喚到兩人的身邊。一邊在稍作猶豫後,溫聲繼續說道。

“看樣子,你已經猜到了,我這次來的目的了?”

“沒辦法,要怪,也只能怪鳴人哥哥當初找到我們的時機,出現了那麼‘一點點’的誤差,讓我們完全習慣了這個稱呼,根本來不及改了啊……”

摯友安然無恙存活,如願以償地與昔日恩人重逢……在這雙喜臨門的滿足感,徹底取代了先前的癲狂怒火後,讓長門彎眸微笑間,索性學着印象當中的鳴人,將兩手一攤,理直氣壯地迴應調侃着。隨即笑意逐漸收斂,重新變得嚴肅起來之後,儘管長門眼底流轉的神色,或多或少顯得有些猶豫、不捨。但還是在鳴人的目光注視下,慢慢地點了點頭。

“嗯……小南當初就聽你說過,你們是爲了找我們,纔會出現在雨隱村。只是和我們相遇的時間,出了點差錯……從那天起,我們就沒少一起猜想過,你們究竟是爲了什麼事,纔不惜穿越時間,也要跑來找我們……現在看來,就是爲了帶走彌彥,以免彌彥那傻小子,遲早會在小人算計下,徹底死在我手裡吧?”

口中話語吐露間,長門的腦海當中,便浮現出了那名自詡爲“宇智波斑”的古怪男子的身影。更是以此爲憑據,回想起了帶土再次現身時,向長門發出的近乎於威脅的警告。以至於長門心中清楚……

就算鳴人這一次,可以幫助彌彥逃脫死亡的魔爪。但只要作爲長門軟肋的彌彥,依舊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那試圖將長門推入黑化的深淵,好能夠爲己所用的帶土,便一定會繼續想方設法,來謀取彌彥的性命!甚至是在下一次的危機降臨時,爲了徹底斷絕長門回頭的可能性,將小南的性命,也一併奪去!

摯友安然無恙存活,如願以償地與昔日恩人重逢……在這雙喜臨門的滿足感,徹底取代了先前的癲狂怒火後,讓長門彎眸微笑間,索性學着印象當中的鳴人,將兩手一攤,理直氣壯地迴應調侃着。隨即笑意逐漸收斂,重新變得嚴肅起來之後,儘管長門眼底流轉的神色,或多或少顯得有些猶豫、不捨。但還是在鳴人的目光注視下,慢慢地點了點頭。

“嗯……小南當初就聽你說過,你們是爲了找我們,纔會出現在雨隱村。只是和我們相遇的時間,出了點差錯……從那天起,我們就沒少一起猜想過,你們究竟是爲了什麼事,纔不惜穿越時間,也要跑來找我們……現在看來,就是爲了帶走彌彥,以免彌彥那傻小子,遲早會在小人算計下,徹底死在我手裡吧?”

口中話語吐露間,長門的腦海當中,便浮現出了那名自詡爲“宇智波斑”的古怪男子的身影。更是以此爲憑據,回想起了帶土再次現身時,向長門發出的近乎於威脅的警告。以至於長門心中清楚……

摯友安然無恙存活,如願以償地與昔日恩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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