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在想什麼呢？”一個聲音將柳明川驚醒。
轉頭望去，身旁不遠處正是公司董事長蘇度己，一個年約三十出頭，身材粗壯，胖胖的圓臉，眼睛不大，但極爲有神。
蘇度己看起來絕對不像搞IT的，更像一個建築公司的老闆。
“老蘇，你這是……”柳明川看蘇度己的樣子似乎要出門，不由地問道。
“哦，這正好要吃中飯了，有個投資商邀約，看你好像也沒吃飯吧，一起去吧？”蘇度己開口相邀道。
柳明川搖搖頭，道：“不用，下午還有事，這陪你去了肯定得喝酒。”
蘇度己笑笑，說道：“那也好，新產品你也抓抓緊，這個投資商已經答應投資入股，他們不要控股權，估計下午就能簽約。”
柳明川愣了愣，道：“我們真的就此拒絕‘天方投資’？”
蘇度己臉上閃過一絲遲疑，隨後依然面帶笑容說道：“沒辦法，他們知道病毒事件後，要控股的決心更大，我們只能放棄。”
說完蘇度己向着自己的座駕走去，很快駕車離開。
柳明川總覺得蘇度己似乎走得有些急，想到原本今天上午還想和他好好談談，結果被吳雨萌的事情一耽擱，倒錯過了。
此刻肚子有些餓，便也找到自己的車，打算開車出去。
“柳總，柳總——”就在柳明川剛要上車的時候，身後傳來叫聲。
緊接着，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傳來。
柳明川擡頭望去，竟然是人事部經理方媛。
“方經理，什麼事情？”柳明川問道。
方媛一路小跑地來到柳明川車旁，說道：“柳總，蘇董是不是剛走？你這是要趕去和蘇董一起？”
柳明川說道：“蘇董趕着見投資商，先走了。我這是自己找地吃飯。”
方媛輕“哦”了一聲，轉身往回走去。
柳明川有些莫名，見方媛走開，便上了車，剛繫好安全帶。副駕的車門突然打開，方媛帶着一股香風，坐了進來。
“柳總，我也正好要出去吃飯，要不一起？”方媛說道。
看着這個風姿綽約的女人，柳明川知道她應該找自己有事，便點點頭道：“不勝榮幸啊。”
++++++++++++++++++
“你說什麼？孫建業已經把股份賣給‘思創投資’了？”
柳明川和方媛找了一處飯店，纔開始吃了不久，方媛就說出一個大消息，驚得柳明川聲音都大了起來。
方媛白了柳明川一眼，說道：“你幹嘛那麼吃驚啊？在這次B輪融資中孫總最積極，肯定是有什麼事，不然他套現慾望不會這麼強烈。”
“B輪融資的對象一直是‘天方投資’，孫建業怎麼突然把股份賣給‘思創投資’？
還有，孫建業爲什麼現在就爽快地賣了自己的股份？B輪融資後再賣不是更值錢？”柳明川奇怪地道。
“肯定是‘思創投資’出價高唄。我還以爲你知道呢，我看李淳風原來的那位女友可是在你辦公室談了一上午，她可是‘思創投資’老總羅大少的緋聞女友啊。”
“什麼？萌萌是羅大少的緋聞女友？這不可能！”柳明川斷然道。
“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呢？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吳雨萌也正青春年少，沒理由不能開展新的戀情吧？
我有個姐妹昨晚參加了羅大少母親的生日宴，看到羅大少和她牽手來着。”方媛語帶嘲諷地說道。
“怎麼會？難道萌萌今天來找我做那個鑑定，有別的意圖？”
看到柳明川似乎在思考什麼，方媛也沒再多言，而是姿態優雅地開始用餐。
過了許久，柳明川忽然擡起頭，問道：“方經理，你來告訴我這些，是有什麼想法嗎？”
方媛慢條斯理地又吃了一小會，才放下筷子，用紙巾擦擦紅脣，說道：“柳總，我知道你對風度的感情，所以這種可能影響風度前景的事情，既然知道了，我當然要告訴你。”
柳明川笑了笑，拿起筷子吃起菜來。十分鐘後，柳明川似乎吃飽了，又招呼服務員上了壺好茶。
柳明川看着方媛，緩緩說道：“方經理，你的電腦突然病毒爆發，導致研發丟了一天的代碼工作量，你是怎麼和蘇董解釋的？”
方媛臉色不由漲紅，半晌才道：“柳總，顯然有人栽贓我，這一點蘇董是清楚的。昨天的會議上，柳總不是也贊同這個結論嗎？”
“那你覺得誰可能栽贓你？”柳明川問道。
方媛嘆口氣，道：“這可難說的很，我在公司應該沒有得罪過誰，所以冷不丁要想出是誰栽贓我，還真不容易。”
“病毒事件導致‘天方投資’更改了投資條件，執意要控股，這裡面不簡單啊。對了，你們部門的周曉曉是什麼時候進公司的？”
“她啊，好像是兩年前吧，也算老員工了。咦，莫非你懷疑是她放的病毒？”
方媛忽然想到前晚的事情，然後心裡就不淡定了。畢竟那天晚上自己先走了，周曉曉的確有時間做手腳。
“我沒證據，不過應該是她。如果你真的爲風度好，那就好好查查她。”柳明川說道。
柳明川忽然又想到一開始方媛說的事情，又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孫建業把股份賣掉了？蘇董知道嗎？”
方媛道：“孫總大概沒想到，他躲在樓梯間中打電話，會給我聽到。
我剛纔追出來，就是想告訴蘇董來着。公司幾位老總，我就信你和蘇董，所以先和你說也一樣。
再加上，看到吳雨萌上午在你那裡，所以我才着急來和你說這事。”
柳明川笑了，道：“你以爲吳雨萌是羅思明的說客？擔心我也賣股份？其實，不管是‘天方’還是‘思創’，都是爲賺錢纔來投資風度。
所以，風度應該是有幸被兩家都看中，若不是孫建業先賣了股份，或許反而能有個好價錢。這小子究竟吃錯什麼藥，現在就賣股份？”
柳明川說完，心裡不由地越發奇怪起來。
“是啊，孫總可一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居然這麼早賣股份。真不知道‘思創’給了他多大的好處。”方媛說道。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他去吧。謝謝你今天能來告訴我這個消息。”
柳明川想起當初五人一起創業，如今才三年就有人中途退出，心中不由地有些黯然。
方媛看出柳明川似乎心情不好，便說道：“我覺得，無論誰來投資，公司都不能離了你和蘇董，否則肯定會出問題，作爲人事經理，我只希望公司發展一帆風順。”
“風度這三年的發展是大家羣策羣力的結果，我也只是其中一份子，如今B輪融資很快完成，我們也能踏踏實實地做產品。”柳明川說道。
“但願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吧。”方媛輕聲說道。
忽然，手機發出了有短信息的聲音，柳明川拿起手機一看，不由地又愣住了。
“孫建業的確已經賣股份給‘思創投資’。”
柳明川看着這條沒有表露出發信人的短信，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心中忽然有種感覺，也許風度真的有某種危機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