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勞王爺,趙太醫的方子緋衣隨身帶了,只要交給下人按時煎煮即可。”冉冉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張藥方。這是她臨來之前自己寫的,謊稱是趙太醫開的,就是爲了應付姬君長生的這一招。
“在宮裡自然要用太醫院的方子,可是到了靖王府一切就要聽本王的安排。”姬君長生的眼裡滿滿的都是不容人決絕的鋒芒,這鋒芒在夜裡竟然出奇的分明,看得人心驚膽戰。
如果是第一次見面,也許冉冉會驚駭於他的狂傲凜冽,可是她太熟悉姬君長生的這種眼神了,甚至連做夢的時候都會偶然浮現於夢境的深處。
“既然如此,那緋衣就客隨主便吧。”冉冉故意做出震懾於姬君長生的威儀的表情,在與他眼神交匯的剎那,卑微地垂下眼光。
姬君長生好像預料到冉冉不會反駁一般,二話不說,竟然邁着大步當先進了爲冉冉安排的房間。
這個房間好,就是冉冉當初嫁進王府獨守空房的那一間,美其名曰爲王妃的住處.現在看起來它與普通的房間沒有什麼差別,就像姬君長生對待那些來過他身邊的女子一樣,沒有差別,統統一個不留。
這一路的默默忍受的不僅有冉冉,還有小雪狐,它先是被姬君南瑾關進了籠子裡,然後又被秦烈掛在了車廂外,搖搖晃晃半個時辰下來它已經是頭昏腦脹了,現在眼看着主人進得房間,而它卻還在侍衛手中,不禁着起急來,連連尖聲。
只顧着對付姬君長生竟然忘記了那個小傢伙。冉冉輕抿朱脣,轉身走來,對着侍衛淺淺一笑,柔聲說道:“辛苦侍衛兄弟了,請把它給我吧。”
拎着鐵籠的侍衛像是着魔了一般。直愣愣地看着冉冉,右手不受控制地將籠子遞到了冉冉的手中,直到冉冉的身影消失在門裡,他的雙眼才終於捨得眨動了一下。
冉冉將鐵籠輕輕地放在桌上,眼角的餘光無意見掃到了桌面上的蠶沙小枕,心中不由莞爾,姬君長生的試探一個接一個,真是防不勝防,看來這王府十日她要處處小心,萬不可輕易露出馬腳,以免前功盡棄,後悔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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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脈是假,姬君長生八成是想確認她的掌心是否有疤痕吧。冉冉微微一笑將手腕遞到了小枕之上。
鐵焰恭敬地頜首一禮,然後坐到了冉冉的對面,指尖落在冉冉腕間的同時,眼光便有意無意地掃向了冉冉的掌內。
沒有?!什麼都沒有。冉冉掌心完好,絲毫沒有受過創傷的痕跡。鐵焰心中一滯,轉目望向姬君長生。
“鐵侍衛掌紋斷病的本事可是宮裡的太醫比不了得的,緋衣姑娘不如展開手心讓鐵侍衛仔細瞧瞧。”姬君長生站在冉冉身後也側目看了個大概。畢竟時隔一年了,再加上燈光昏黃,興許看不太清,於是腦筋一轉想了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