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的是誰的孩子?+ 隔牆有耳!
謹言聽着外面時高時低的聲響,一時心思複雜。
再去看一臉懵懂的小熊,一時有了主意。
她拍拍懷裡小熊的小腦袋,低聲道:“小熊,奶奶是因爲喜歡你,所以纔會那樣做。你想想,你之前有了玩具大熊熊,是不是也每天抱着它不肯放手呢?奶奶也是這樣。”
小熊思考了一會,有些明白地點了點頭宮。
謹言不放過這個機會,又再接再勵地告訴她,外頭那個叔叔,她不能再亂喊,以後要喊爸爸。
但小熊卻不是像之前一樣輕易接受了,搖着小腦袋,聲音清脆:“不是,他不是爸爸,他是叔叔。”
謹言聽着孩子的反駁,低聲問:“爲什麼他不能是爸爸呢?小熊不想要他當爸爸嗎?”
小熊緊抿着小嘴巴,不出聲。
謹言明白小熊此時的心理,一向沒有過多關聯的人,突然要成爲自己至關重要的親人,腦袋一時半會都轉不過彎來,再加上今天孩子受了驚嚇,見她一臉寥落,因爲深深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她便也不再急於一時要小熊接受,就問她要不要玩老鷹爪小雞,這是小熊平時玩得最多的遊戲。
果不其然,聞言,小熊臉上立刻露出小小的笑容。
小熊蹦躂着兩隻小短腿下了牀,拉着謹言立刻就要來玩。
爲了防止摔倒,謹言替她先把鞋子穿上。
就這樣,母女倆在着空間不大的房間裡你追我趕,玩了近二十分鐘。
開着暖氣,小熊身上又穿得多,玩下來,一張小臉像上了腮紅一般的紅撲撲起來。
謹言顧忌着身體,卻也因爲仗着身高優勢,只微微快走就能追得小丫頭驚叫連連地跑,亦無驚無險。
小熊朗朗地笑着,又活潑起來。
玩得滿頭大汗下來,小熊一熱就去脫掉外套,謹言擔心她着涼,便抱着她進到浴室。
洗了個澡後,整個人又開始香噴噴起來,渾身散着一股小孩特屬的淡淡奶香味。
最後謹言用浴巾把她包着抱出來。
小熊挺着鼓鼓的小肚皮,一手去拿牀頭櫃的牛奶,躺在謹言腿上。
邊眯着小眼睛喝奶邊由着謹言給她吹頭髮。
吹完頭髮,又替小熊穿衣完整後,謹言也抱着小孩躺到牀上。
不知爲何不覺得疲倦,反覺十分精神。
謹言看着小熊有些恢復的心情,又問了一遍剛纔的那個問題。
“他纔不是爸爸呢,因爲……和聽到的不大一樣呀。而且,佩妮和彼德的爸爸都不是這樣的。”
謹言想起小熊第一次見到顧又廷時的情景,那會小孩被冷落,她也在角落苦等了好長時間,而那個佩妮的爸爸,她也有印象,因爲是幼兒園園長,十分喜愛孩子,永遠以笑臉對人,顧又廷卻是一副不知如何與孩子相處的模樣,態度冷酷,神情倨傲。
“……他其實不是兇,只是在面對小熊時,不知道該怎麼……”
沒有說下去,因爲門口處傳來敲門聲。
顧老夫人只敲了兩下,便沒有多少耐心,直接轉開沒有鎖門的房門。
走進裡屋,就見換了一身新衣裳的小熊,裡頭是米白色的棉料T恤,外間穿了一件奶黃色針織小馬甲。
兩條小胖腿小胖手纏在謹言身上,一邊拿自己紅蘋果一般的小臉蹭着她,一臉笑逐顏開的模樣。
見顧老夫人進來,牀上的母女一時面色驚異。
謹言從牀上起來,誰知道小熊比她還要更快,瞬時從牀上跳起來。
想到之前的事,又是一臉惶恐不安的模樣,短小的手指下意識的抓着謹言的袖子。
“我們小熊真可愛。快來奶奶這裡,奶奶給你擦擦小嘴巴。”
顧老夫人還回味着她眉眼彎彎的模樣,再見她脣邊有點奶跡,心裡一動,便朝她招手。
謹言神色微異,只覺得衣角被緊緊抓着,感覺得到孩子並不想上前,再看老夫人又是一臉期待的神情。
面對這副光景,她一時無奈
小熊心裡沒有多少安全感,扭着小身子奶聲奶氣喊着要抱。
老夫人卻是聽到了,笑着就要上前去抱孩子。
小熊瞬時猶如受驚的小兔子,卻見謹言十分熟練地將她抱到懷裡。
捏了捏她的鼻子,又去抓着她腰間軟綿綿的肉。
小熊噔時又樂的咯咯笑。
老夫人板着一張臉,冷聲冷氣地:“瞧不出你哄孩子倒是有一手。”
謹言沒有理會,只待小熊心裡的恐懼減少,纔將她緩緩放下,輕聲哄着她。
小熊執拗倔強地搖着頭不肯理會,小手抓牢謹言的衣服不肯鬆開。
奈何老夫人在那邊望眼欲穿,她只能耐心地哄着:
“我們小熊是懂事的孩子吧,奶奶在看着你呢,你去和奶奶說說話好不好?”
小熊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遲疑好了一會兒,纔看向老夫人,細聲細氣叫了聲:“奶奶。”
“小熊真乖,奶奶有禮物要給你哦。”
聲音奶聲奶氣,打在心裡又是一片柔軟,顧老夫人心下欣喜,臉上又盈出笑容,更加熱切地喊着她。
說着就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走上前幾步,放到小孩子面前。
小熊沒有伸手去拿,卻是睜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
只見盒子打開,裡面放着一條手鍊,一條編着複雜花樣的紅色繩子,中間吊着一隻白玉剔透的小動物。
正是小熊的生肖。
那玉通透晶瑩,在暗色的盒子也沒有被遮住光彩,仍透出瑩瑩的光澤感,一眼便能看出價值不菲。
小熊看到那隻可愛的小動物,頓時就有幾分歡喜,卻仍是沒有去接,而是擡眼看着謹言。
謹言猜得到那小小的一個東西的昂貴程度,一時有些猶豫。
但看到顧老夫人正皺眉瞪着她,便也不好說什麼,對着小熊點了點頭。
小熊連忙拿過那串手鍊,軟聲軟氣地道謝。
顧老夫人拿手指去刮她的鼻子,又歡喜又不捨,低低道:“奶奶要回去了,過幾天,奶奶再來看我們的小熊。”她只恨不得能天天看到孫女,卻也是生怕自己一下操之過急,會嚇到小孩,只能漸循漸進。
小熊用力點頭,應了聲:“嗯!”
顧老夫人看着孫女可愛白嫩的模樣,實在是不捨得走,卻也是無法。
在外間抽菸的男人,等得不耐煩,此時掐掉煙,走過來了。
謹言還以爲他走了,望到他,神色稍怔,一時間心緒奇異。
這時,就感到胃間有一陣翻涌的東西正向她襲來。
她一時心緒凝重,一隻手緊握着,忍住那強烈的反胃感。
看着那人,謹言心裡波動,似有話說,但到了嘴邊還是被她吞嚥回去。
他目光往老人和小孩掃了一眼,完全當謹言不存在。
站了一會,顧又廷好整以暇衝身邊老夫人道,“不是說等會還有晚宴?走了。”說完,狹長眼角極其自然地掃了眼裡間站着的小女人一眼,只見她聞言神情瞬時一鬆,男人餘光一凜,擡腿就走,頎長的身子率先走出門口。
老夫人只消傷心一會,就跟上離開了。
謹言看到顧又廷高大頎長的身子消失在門口處,一直到關門聲傳來。
她才連忙奔進洗手間裡。
重新回到房間裡,就見小熊一天下來也累了,一隻手撫弄着那隻白玉剔透的小動物,另一手去揉眼皮沉重的眼睛,謹言把她抱到牀上,一邊收起她的手鍊,小熊挨在她懷裡不安地蹭了幾下,不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小熊睡着後,謹言很快也擋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上班前謹言沒有穿以往的牛仔褲,換了條比較休閒的褲子。
p其實現在才懷孕一個多月,加上她體質的問題,肚子根本沒有一點顯起的感覺,但大多是心理在作崇,擔心太緊的褲子會勒到肚子,就算是已經預約好手術的時間,等過兩天覆查就能做手術,這期間,仍是有些過分緊張。
白母一直催着她回去過年,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她在心裡計算着。
出門前,謹言坐在牀頭,看着呼呼睡得香沉的小熊,嘴角還留着亮亮的口涎。
她扯了扯脣,拿過紙巾輕輕抹掉。
又坐了好一會兒,見小胖妞一時半會不會醒,阿姨此時也已經在客廳坐着了,便起身去工地了。
來到工地的時候,王婧已經先到了,正趴桌上奮力吃着湯粉,聽到腳步聲,擡頭就看到謹言。
一時停下手裡的筷子,看着她問:“言姐,你昨晚去哪了?”
“我下了班去了下醫院,回來後就一直在酒店裡,怎麼了?”
王婧好像記得,是聽過她要去醫院再複查下身體之類的。
“我給忘記了,昨天路總打電話給我,說找不到你,你手機關機了。”
“嗯,我忘記充電了。”謹言一直昨晚臨睡前從包裡拿出手機才發現。
“沒事,路總讓我轉告你,說負責跟進我們這個項目的嚴副總回來啦,他提出說要和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商談下後期的具體事項,路總打電話過來問,我就說沒問題,幫你答應下來啦!”
她腦中閃現出嚴少齊模樣的面容,一時之間居然也沒有其它太多的感覺。
可想而知,再多年的感情又如何,時間終究會沖淡一切……
王婧忽然想到個八卦,又嘻嘻笑道:“那個嚴副總,我聽人說是從美國回來的,挺有才華的一個人,長得也蠻斯斯文文的,但是我聽說呀……他是靠着富家千金才上位的,能在路總這邊擔任副總的職位,也是人託了關係介紹的,不過也呆不久……他明年就要和顧家那千金結婚了,到時候肯定要接手自家的公司!”
“……”
謹言沒有迴應,留下王婧獨自吃着早餐,徑直去到工地上。
在四周巡察了一遍,見工人們自從那次起火事件後,愈加打起萬分精神和防備來。心裡安心了幾分。
想着這兩天如果動手術了,到時不免要休息幾天才能過來。
而現下這種情況,王婧獨自一人應該也能應付。
傍晚,20:00
很快到了約定的時間,晚上三人又來到了上回的五星級酒店裡。
王婧點的清蒸石斑魚端上來,聞到那股保留純天然的魚腥味道,謹言立刻從座位上起身。
勉強向在座的人說了一聲,然後就從包房出去。
見着謹言出去,王婧幫着解釋了一句,“路總,嚴副總,我們白經理最近胃病復發了。”
路柏琛理解地點點頭,而坐在他旁邊的嚴少齊,盯着那身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着她身形纖細,如果他不是知道實情,怕也不會懷疑她懷孕了。
洗手間裡,謹言乾嘔了半天,始終嘔不出什麼,回到洗手檯,捧了把清水洗臉。
剛擡起臉,就從鏡子裡見到王婧一臉急色地進來了,“言姐,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難受?”
“還好。”
“我看還是先回去吧?最多我跟路總說一聲,他肯定能理解的!”
“沒事,只是下午撐到了,胃難受。”
王婧見她神色恢復了,半信半疑,“可是……”
“要是撐不住,我會說的,倆人不能都不在,你先回去吧。”
王婧這才答應了一聲,待她走了後,謹言終於忍不住,又再進去裡間。
這回,終於是將那股堵塞在胃間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從洗手間走出來後,謹言擡頭,視線內不期然撞
入一個瘦長的身影。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嚴少齊四下一環顧,見四周十分清冷,只謹言一個人,便走上前去。
謹言盯着他走近的身影,面無表情:“嚴副總,請問是什麼事?”
嚴少齊視線落到她小腹處,“你懷的是誰的孩子?”
謹言微驚,很快一臉鎮定,扯了嘴脣:“嚴副總,我聽不懂你的話。”
他又問:“是不是他的?”
謹言冷眼瞧他。
嚴少齊見她不願理會,乾脆道出原由,“我昨天去醫院時撞見你,你的檢驗單掉了下來,被妙……我們撿到了,那上面寫着你孕一個多月,你已經離婚了,那……孩子是誰的,是不是顧又廷?”
謹言始料不及,一時無言。
那本病歷本,從醫院出來後,她就放在一邊,根本沒有檢查過掉了什麼。
“謹言,你不能把這孩子生下來。”
嚴少齊見她神色恍然,卻也猜到了答案,一時加重語氣:“謹言,我知道過去是我對不起你,所以我更想要你過得好。不管如何,你現在的情況,不能生下他的孩子,他不配你這樣做!”
“嚴副總,”謹言語氣堅決,“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嚴少齊仿若沒有聽到她的話,“他在外面有小三,還生了四歲的兒子,這些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這才過了多久,你就忘記了?你之前已經有過一個教訓,我不想要你再走老路,只會再次受到傷害……”
聽着這樣淨透着關心的一番話,謹言卻是沒有半點感覺了。
她不想再在這和他單獨待下去,看着他冷聲說:“嚴副總,謝謝你,謝謝你用心良苦地來跟我說這一番話,不過依我們之前的關係,我不想你即將新婚的太太以後會有什麼誤會,所以麻煩你以後和我保持距離吧。至於我懷的是誰的孩子,還有想不想要生下來,都和嚴副總您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她決然的話,嚴少齊神色複雜,仍是繼續堅持:“我知道我沒有立場來跟你說這一番話,但是我是真心的,你的孩子現在才一個多月,你再拖下去,時間越長對你越危險,你如果執意生下來,將來恐怕會後患無窮。”
當初戀愛時,她還不知道他是個多言的男人,只覺得他靦腆話不多,帶着幾分羞澀,如今漸漸也換成了另外一個人,想到王婧上午的那番話,她心裡更是無感,但嘴上仍是說:“我知道了,謝謝嚴副總的關心。”
看着她冷淡的模樣,嚴少齊幾乎是喪氣了,“謹言,我心裡還是希望我們的關係不用這麼僵,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幫得到一定會幫。”她沒有迴應,他臨走前,只說:“我先回去了,關於孩子的事情,我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下……”
謹言看着他離開的身影,目光滿是冷清。
因爲不想要和他一起回到包房,謹言又在原地站了一會。
過了好幾分鐘,想着這會兒他也該走到包房裡去了,她也不好老在外面。
便收拾了下心情,往來時的路踱步過去。
她剛走幾步,忽見前面站着一個修長身材的男子,身影有些熟悉。
謹言腳步微頓,再走幾步,看清男人的面容後,心頭一咯噔。
這個男人,她見過兩次,一次是在會所,那會兒他在顧又廷身邊,和着另個男人鬧她;還有一回是上次從包房出來,他也是和顧又廷在一起,能和那人走得這麼近,可想而知,兩人的關係匪淺;只見他們離的距離不遠,且剛纔嚴少齊的聲音並不低,她一時怔在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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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每次有什麼狀況,都是我們可愛的容三告的密,你們懂的!
明天會加更,同學們想要看的內容,盡在明天~
最後,謝謝同學們的鮮花紅包鑽石,真的太破費了,春春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