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留在這兒說吧,不會有人聽見。”姜楓坐下道。
“不知那個陶罐老闆還中不中意?”中年婦女陪笑問道。
姜楓看了她一眼,“我叫姜楓,有話直說。”
他對這中年婦女並沒有太多好感,並不想跟她兜圈子。
中年婦女尷尬地笑了笑,“我叫春花,是明市過來的,如果姜老闆喜歡陶罐的話,我知道哪裡還有很多。”
姜楓對她的話並不感到意外,上回他就看出來了,她說帶來的這陶罐,決然不是傳承下來的,保存太過完好。
“是嗎?既然還有很多,你拿過來賣不就是了,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姜楓問。
“這個…其他東西不是我的,在村裡其他人的手裡。”春花支支吾吾道。
她倒是想拿開賣來着,但不是她的東西怎麼買?
“所以,你想告訴我再誰手裡?我覺得你應該不會那麼閒專程跑過來告訴我這些把?”姜楓呵呵了兩聲。
春花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沉默了一下擡頭笑道:“我就說專程過來告訴姜老闆這個消息的,當然,山長水遠的,姜老闆多少應該給點辛苦費吧?”
東西她手裡是沒有,但她想這個消息還是很值錢的。
可惜其他人對陶罐興趣並不大,的確如姜楓所說,鑑寶閣開價是最高的了。
不然這個消息她都準備多賣幾家。
“要錢?說說看,你要多少。”姜楓平靜開口。
“要…要二十萬!”春花咬了咬牙,說出一個對她來說堪稱天價的數字。
姜楓笑了,搖了搖頭道:“你拿來的陶罐也不過一兩萬塊錢,現在一個消息你就敢賣二十萬。
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還是舒暢?”
雖然這個消息可能關乎一座春秋時期的墓葬,但他又不是很在乎。
墓葬都是屬於國家的東西,他還能大張旗鼓地去挖不成?
“姜老闆,這個消息我保證能值二十萬,你相信我!”春花見姜楓一臉不屑,頓時急了。
她非常需要這筆錢,不然也不會專程跑一趟雲海來到鑑寶閣。
“你剛纔說你那邊村裡人手裡還有陶罐?應該是從某個地方挖的,或者哪裡撿來的吧?”姜楓問道。
春花神色一驚,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但很快意識到這話不能說,立馬捂住了嘴。
姜楓呵呵一笑,“看來我沒猜錯,什麼祖傳之寶壓根不存在,看來你心裡也清楚,這樣東西不是屬於你們,而是屬於國家。”
“姜老闆,話也不能這麼說,東西那都是幾十年前撿到的,然後老一輩傳了下來,過了這麼久,也該成自家東西了吧?”春花臉色難看道。
姜楓不置可否,他沒興趣跟春花爭論這個問題,屬於誰他也不是很在乎。
“二十萬我可以給你,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上回來爲什麼不說這些?”
“我老公不讓我講,他說可能會害了村裡人。”春花沉默片刻後,低聲說道。
姜楓緩緩點頭,“走吧,帶我去你那兒村子看看,如果是真的,錢立馬給你。”
二十萬對他來說,跟兩塊錢的分量差不多,給春花也算不了什麼。
他倒是對那裡村民是怎麼得到這麼多陶罐頗有興趣。
是他們村地下藏着春秋大墓,被他們不經意挖了出來,還是因爲什麼原因,意外撿到了。
春花聞言驚喜不已,她來之前對此並不抱太大希望,只覺得哪怕能拿到幾千幾萬都是賺了的。
沒想到姜楓壓根不同她討價還價,直接答應了她開出的價格。
姜楓讓春花上車,按她說的地址開去。
明市距離雲海不算近,發展比起雲海集團一個天一個地了,只能算是三流的城市。
路上堵車厲害,天黑了姜楓才抵達明市,有些無奈地停車給任苒去了個電話,告訴她今晚自己可能很晚纔會回去,不用等他了。
“還有多遠?”姜楓叫醒了車上睡着的春花問。
“還有十幾公里。”
春花迷迷糊糊地醒來,看了看周圍,認出在哪兒後,纔開口回道。
“指路!”
姜楓隨後按春花指引,半小時後抵達了一條很是落後的村子。
“總算到了,我腰都快坐斷了。”車一停,春花急不可耐地下車。
夜幕已經降臨,但月色皎潔,姜楓可以看見村子裡人家不算少,大概有上百座屋子燈火通明。
而村子的周圍羣山環繞,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典型的小盆地地形,進來的那個路口,有人工開山鋪路的痕跡。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裡應該是沒有通往外界的路的,被人硬生生開山打開了一個缺口。
這種地形也算比較罕見,山巒相接成一個圓圈,這是比較少見的,一般而言,不會這麼有規律。
“姜老闆…姜老闆!”
旁邊春花地喊聲驚醒了姜楓,“怎麼了?”
“我還以爲你撞邪了呢,跟失了魂兒似的。”聽到姜楓的迴應,春花鬆了口氣。
“我家就在那邊。”
跟着春花來到她家,一層的紅磚房,沒有裝修,很是簡陋主人就搬了進來。
姜楓看見了一名老婦人,正在給躺在牀上的人餵飯。
姜楓瞳孔微縮,牀上的人正是春花地丈夫,上回來店裡賣陶罐的那個儒雅中年人,投纏着紗布,腿上也是,模樣很是悽慘。
“老不死的,我的飯呢?”春華餓得不行,她從中午到現在粒米未進,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老太太指了指屋子角落的土竈,並沒有說話,繼續喂着她兒子吃飯。
姜楓沒機會餓鬼投胎似的春花,走到牀邊看着眼裡毫無生氣的中年人。
“你怎麼搞成這樣?”
中年人木然地張着嘴吃東西,對姜楓的話恍若聞言。
姜楓嘆了口氣,也沒用多問,她看地出來,這中年人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而且身上傷勢很重。
老太太也沒有搭理姜楓的意思,對他視而不見,看都不曾轉頭看一眼。
姜楓心裡有些鬱悶,這一家人也是有夠古怪的。
“姜老闆,您吃麼?”春花已經把飯菜端上桌,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姜楓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