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朱專家。”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董河西倒是低聲喚了一聲，說道：“這壁畫還真不是姓何的這小子畫的，確實是自我打小就在這面牆上的。”
“你說什麼？！”
聽到這話，朱吳碾肥臉又忍不住一抖。
“我弟說得對，朱專家。”
這時董河東也點了點頭，說道：“這壁畫在我們兄弟小時候就有，每次下雨都會浮現，久了就習以爲常了。”
聽到這裡，朱吳碾肥臉已經難看得跟油炸豬肝色一般。
但他還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問道：“你們兩兄弟既然事先就知道這牆上有畫，爲什麼不提前給老子說一聲！”
“啊……？！”
董河西和董河東兩兄弟不由得一愣，隨即面露尷尬的說道：“朱，朱專家，咱兄弟也不清楚啊，這牆上那畫從小時候起，我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以爲就是一副破壁畫而已，要是值錢，也不會這麼隨便畫在那牆上任由風吹日曬啊。”
“就是，我剛剛聽這姓何的說咱這董家老宅院子裡有大寶貝，我還好奇是什麼玩意兒呢，沒想到他竟然指的是這牆上的這破畫啊。”
“破畫？！”
聽到董家兩兄弟這回答，朱吳碾又是感覺自己血壓噌噌往上升，腦袋嗡的一聲腳下一虛，打了個踉蹌差點就沒站穩。
“哎呦，朱專家您沒事吧？”
董河東距離朱吳碾最近，見勢不對立即就準備上前去攙扶。
“滾！”
誰知朱吳碾肥胖身形微微一晃後，又是強行站定：“老子還不用你來扶，別讓老子看見你們兄弟倆兒，老子就沒事！”
他心中此刻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還真是他孃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坑自己豬一樣隊友！
見到朱吳碾差點被氣昏了頭，王維不僅幸災樂禍的一笑：“嘿嘿，朱胖子，你現在可別給氣趴下了，打賭輸了可還要留點兒力氣磕頭呢！”
聽到這話，朱吳碾差點真給氣得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他趕緊深吸一口氣，險險壓住幾乎要失控的情緒。
“輸？！”
他目光冰冷的瞪了王維一眼，惡狠狠的說道：“就算這牆上有這一幅破壁畫又能怎麼樣，就算這壁畫在董家兩兄弟小時候就存在，到現在也不過才五十餘載，什麼都不能算！”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你這死胖子，還要不要臉了？”
聽到朱吳碾這樣說，王維不由得眉頭一皺叫罵道：“你自己就是鑑定專家，連這壁畫是什麼年份的都看不出來不成？這還不是寶貝那是什麼！”
“哼，你這小王八蛋知道個什麼？”
朱吳碾擺出一副耍賴的表情，冷哼一聲說道：“老子專項是瓷器和青銅器，這筆墨壁畫之類的雜項，我可沒這閒工夫去太過深究！”
“你！”
王維氣得用手一指朱吳碾，正準備再說點什麼。
“哎，老王，你這會兒打這些口水仗幹嘛？”
但何林卻拍了拍王維肩膀制止了他，冷笑一聲說道：“既然朱大專家看不準，我們這裡不是還專門請了馮老來看嘛！”
“要是能夠申請成爲文物保護單位，還怕這壁畫不是個大寶貝？”
“嘿嘿，確實是這個道理！”
王維一拍腦袋，轉怒爲喜道：“朱胖子，我就看你等下還怎麼耍賴！”
聽到這裡，朱吳碾肥臉上神色又是變了變，冷哼一聲後嘴上卻沒有再說什麼。
“馮老，那現在就有勞您來看一看吧？”
何林對着馮豐紀比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
“呵呵，成。”
馮豐紀呵呵一笑，就挪着富態的身軀走到了灰牆面前細觀起來。
青河山和馬玉良兩人自然也是耐不住寂寞，互視一眼後，也笑着走了過去圍觀。
“雷峰塔、斷橋殘雪、湖心亭、淨慈寺……嘖嘖，全是錢塘湖聖景，從畫中人物的衣着來看應該是清代裝束。”青河山一邊看，一邊低聲說道。
“嗯，這用墨也是上等老墨。”
馬玉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掏出老花鏡戴上，幾乎將整張臉都貼到了牆壁上說道。
王維這個時候也是嘿嘿一笑，點頭道：“馬教授可真是好眼光啊，這幅壁畫從用料上來看至少也是清末的啊。”
“呵呵，王小友你這話可就有點片面了。”
這個時候馮豐紀已經看完了整幅壁畫，臉上掛着半永久性的笑容對着王維說道：“這書法畫作，不管是老紙，老墨還是老絹在現在的市場上都是能夠買到的。”
“如果光從用材上來是很難判定這壁畫是清末的作品的，不少民國乃至於近代畫作都能仿製。”
“嘿嘿，還是馮部長說話中肯專業，不像某些汝臭未乾的臭小子不懂裝懂！”
聽到這話，朱吳碾才肥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冷眼看了一眼王維說道：“要是真遇上用老墨所畫的一副仿品，某些人還不賠的底朝天！”
王維此刻面色一紅，不甘的瞪了一眼朱吳碾卻沉住脾氣沒有開腔。
“單單從用墨來看，確實很難斷定出畫作年代。”
何林這個時候點了點頭，卻是饒有興趣的對着馮豐紀問道：“不知道馮老剛纔經過一輪鑑賞下來有什麼結果？”
朱吳碾聽到何林這樣直接的詢問結果，一時間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但是他轉念一想，剛纔既然馮豐紀都說光從用材上鑑別不出畫品真假，那指不定這一幅壁畫也是民國時期有人所仿呢？
一想到這裡，他眼中有忍不住透露出一絲的期意。
“這個嘛……”
馮豐紀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說道：“根據我多年的鑑定經驗來看，這一幅壁畫並非清末時期的畫作。”
“哎呀，馮局長真是剛正不阿啊！”
馮豐紀此言一出，朱吳碾立即就高興的啪啪拍着手掌，喜得咧開了嘴，如釋重負叫道：“哈哈哈，老子今天算是見識了，什麼叫自己請人來打自己的臉！”
說着，朱吳碾又一臉得意對着何林叫道：“姓何的，你可都聽見了，馮局長都說了這不是清末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