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聖尊（下）
聖王，也不知道抱着什麼樣的心態，完全沒有打擾楚暮的意思，而是饒有興趣的看着楚暮的變化，他可以感覺到，楚暮正歷經一場蛻變。
已經成爲聖尊的他，很清楚，這是怎麼樣的蛻變。
事實上，他完全看不透楚暮。
劍之真意受到枯蒼秘法之力的強行淬鍊，迅速蛻變，越來越強橫，楚暮可以感覺到，屬於劍之真意的力量，正以驚人的速度，脫胎換骨。
達到極致，而後，掌控。
掌控之後，楚暮就感覺到，劍之真意和以往，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同樣的東西，卻是不同的質量，就好像是木炭與鑽石的差別。
掌控劍之真意後，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劍之一道上，似乎，達到了更精深的地步。
聖尊，這，就是聖尊的境界。
“小聖尊，如此，你纔有與一戰的資格。”聖王看着楚暮，忽然笑了。
聖尊，根據對法則之力的掌控層次，分爲小聖尊與大聖尊和極聖尊三個層次，如今，楚暮就是小聖尊。
小聖尊，就是枯蒼秘法第三重提升的極限。
千倍的時間流逝，意味着楚暮接下去，只能夠再活數百年。
若數千年，感覺還是挺長的，但數百年，不長，給楚暮帶來一種壽元上的危機感，然而，既然已經施展了，就沒有退路。
只希望，這一次能夠找到世界之靈，並且得到世界之靈的認可，這，或許是唯一的變數。
聽着聖王的話，楚暮知道，聖王的實力，也是小聖尊的層次。
數百年前。纔是四煉高階，閉關數百年，提升，竟然如此之大，不僅一舉突破達到五煉，並且，還跨越五煉，成爲小聖尊。
五煉與半步五煉之間，就有一個極大的差距，小聖尊與尋常五煉之間。還有一個巨大的差距，也難怪，聖王不重視其他九王。
這，是層次上的差距，在他看來，除了劍王之外，八王成就五煉的概率極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更別說聖尊了。
“不僅與你一戰。我還會殺了你。”楚暮冷冷說道，殺意混合着劍意，雙劍斬殺。
一出劍，楚暮就深刻的感覺到。和以往的不同，那是一種對劍意對雙劍的絕對掌控，那是掌控劍之真意之後所得到的能力，如同一種天賦。
用一個比喻。好比如原本，手中雙劍好像是和手臂連在一起，而今。則像是從手臂生長出來的，完全血脈相連，沒有半點的差異。
劍法境界，直接突破，達到心中有劍的最巔峰。
剎那，楚暮的身形未動，但雙劍卻劃破時間與空間的距離，殺向聖王，快到極致，聖王身形一動，閃避、反擊。
但在心中有劍之下，楚暮可以清晰的把握到聖王的閃避軌跡和反擊軌跡，一種本能或者說一種直覺，根本不需要楚暮去做任何思考，雙臂自然而然的擺動，雙劍，也隨之一顫，軌跡變幻。
這種變幻的軌跡，完全出乎楚暮的意料，若是在以往，他想要施展出來，絕對沒有這麼輕鬆。
如此雙劍的變化，也令聖王驚訝不已，他並不知道，楚暮是將何種法則掌控。
聖尊，至少掌控一種法則，掌控之後，就會有不同的能力。
楚暮掌控的，並非法則，而是真意，這是一種截然不遜色於法則的強大力量，而且，楚暮所掌控的是劍之真意。
劍之真意，對劍修而言，就是一切真意的根本，以劍爲名，掌控之後，會讓劍修在劍的運用上提升到更高深的地步，如楚暮現在這般。
暢快，無以倫比的暢快，超高的劍法境界，驚人的劍法技巧，強橫的足以讓劍法技巧盡情展現的對手，都讓楚暮渾身血液沸騰，毛孔大張，一身力量，在全身上下不斷流轉，隨着雙劍，傾瀉而出。
楚暮所展現出來的劍法和戰鬥力，完全出乎聖王的意料，但聖王，也是一尊驚人的妖孽，要不然，無法在數百年的時間內，從四煉高階達到五煉，一舉成爲小聖尊。
作爲不死聖皇的傳人，聖王掌握了不死聖皇的十門絕學。
無敵指，地裂、天崩、人滅。
天邪掌！
血手印！
一招一招威力強橫的絕學，從聖王的手中施展而出，盡數轟向楚暮，每一擊，都令虛空出現崩塌。
只見聖王雙指併攏，化爲劍指，虛空一點，劍芒破空射向楚暮，一股滅絕的味道，瀰漫開去，這一劍，赫然正是劍王所修煉的絕學——大絕滅劍當中的一式。
只是，劍王專注於劍，修煉出滅絕劍意，聖王卻沒有專注於劍，因此，只是掌握普通劍意，但以他小聖尊的實力，沒有滅絕劍意也沒有滅絕靈劍，劍指點出，威力卻遠勝劍王，畢竟，半步五煉與小聖尊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太大。
楚暮迅速閃避開，雙劍，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依舊斬殺向聖王，無可閃避。
一層金色，自聖王的體內浮現，迅速瀰漫全身。
金剛之軀！
雙劍斬殺在聖王的金剛之軀上，濺射出無數的火星，聖王的金剛之軀境界，遠勝金剛王，楚暮的雙劍，竟然無法斬破聖王所施展的金剛之軀，對他造成傷害。
但在金剛之軀下，聖王的靈活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只是，力量卻似乎得到了增強，一掌轟出，恐怖的力量，震盪虛空，浩浩蕩蕩連綿不絕，排山倒海似的轟向楚暮。
虛空，在聖王的雙掌之下，寸寸崩裂，無數塌陷下，漆黑一片層層疊疊交替，恐怖的吞噬力量，企圖將四周的一切，全部都吞噬進去，絞成碎末。
面對這恐怖的一幕，楚暮毫不慌亂，雙眸冰寒如劍鋒，雙劍化爲無形，仿似消失一般，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劍速太快，肉眼完全看不到了。
雙劍之下，黑漆漆的空間無法影響楚暮分毫，反而在聖王的身軀上，不斷有火星飛濺而起，楚暮的雙劍，盡數命中聖王身軀，卻無法將之破開。
雙劍的威力，隨着楚暮的執念，而得到一絲絲的增強，金剛之軀也並非萬能，扛得住一時，扛不住一世，聖王知道這一點，因此，他的身形一晃，殘影變化之下，化爲九道，分別從不同的角度，衝向楚暮。
一道道殘影在無形雙劍下破碎，聖王真身，卻出現在楚暮身側，雙手交叉，一記正逆掌法轟擊而出。
正逆掌法，是聖王自創的絕學，威力強橫，在絕世強者層次，絲毫不會遜色於十門不死聖皇的絕學，一掌之下，時空正逆相反，產生一種巨大的詫異，讓楚暮的精神在瞬間恍惚，雙眼彷彿失去了作用，變得模糊不清，連心劍如一的力量，都受到一定的干擾。
但是，楚暮的雙劍，卻絲毫不受影響，正如同他的潛意識，不會受到影響一般，雙劍全部都斬殺向聖王，這種感覺，似乎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又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掌握。
劍之真意的掌控，令得楚暮的劍法，達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
戰戰戰！
擁有小聖尊力量的楚暮和聖王兩人，瘋狂戰鬥，毫不留手，打得四周的虛空紛紛崩裂破碎。
楚暮的雙劍，多次斬殺在聖王金剛之軀的同一處，終於，將聖王的金剛之軀斬破，雙劍斬入身軀之內，可怕的力量肆虐，對聖王的身軀造成強烈的破壞。
旋即，不死之力瀰漫全身，一切傷勢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痊癒。
楚暮達到小聖尊實力，所掌控的是劍之真意，而聖王達到小聖尊層次，所掌控的則是不死法則。
聖王從小就開始修煉不死神功，萬年下來的造詣，無比深厚，因此領悟出不死意境，蛻變爲不死奧義，再蛻變爲不死規則，而後，蛻變爲不死法則，晉升絕世強者時，也是以不死法則爲主，在不死法則上，無以倫比的精深，成就五煉之後，便是藉助積累無比深厚的不死法則，一舉掌控，成就小聖尊。
不死法則，可不會遜色於空間法則之流，是一種很特殊而強大的法則。
在不死法則之下，不死神功，被聖王推動到極致巔峰。
一切傷害，都在不死法則之下，盡數消失、痊癒。
簡單的說，聖王，就是殺不死的——不死聖尊！
楚暮從來就不相信，沒有人是不死的，之所以不死，只不過，還沒有達到極限罷了。
所以，他的雙劍，依然保持着超高速的攻擊，連綿不斷。
金剛之軀被斬破之後就消失，聖王幾乎難以閃避楚暮的雙劍，他乾脆放棄閃避，任由楚暮的雙劍斬殺在他的身軀上，卻沒有半點血液飛濺而出，被雙劍斬殺而出的傷口，以驚人的速度痊癒，幾乎只在來不及眨眼的瞬間。
以身軀抗住楚暮的雙劍，聖王的雙手，也不斷轟擊而出，拳指掌，毫不留情，盡數轟向楚暮，完全是一副以命換命的打法。
這種打法，十分無恥，但聖王有這個能耐有這個依仗，心劍如一之下，楚暮卻可以把握到聖王出手的一切軌跡，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