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終於查到了七樓。
這棟公寓大樓有十二層，一層八個公寓，一共就是九十六套房屋。
等到了七樓的時候，楊逸已經查過了十二套房子裡的煤氣，然後他把查過的每一家都在記錄本上做了記錄，至於那些因爲家裡沒人的房子則做出了備註。
終於，到了要查的兩層樓八個房間中的第一個。
楊逸敲了敲門，然後他仔細傾聽着裡面的動靜，隨後再次敲了敲門。
比其他地方敲的更久一些，但是始終沒有人開門後，楊逸換到了另一家。
七樓和八樓，一共八個最有可能用來監視的查爾斯的房子只有兩家開了門，一家世全家人都在一起，兩個孩子和兩個大人，還有一家家裡只有一個六十多歲的女人。
需要查的都查過了，但是看起來都沒有嫌疑。
楊逸把剩下的房子也都檢查了一遍，然後他離開了公寓樓，回到了車上。
“沒有人監控。”
布萊恩沒有問任何問題，但保羅卻是沉聲道：“你能確定嗎？”
“只有兩家有人，我進去仔細查看了，他們不會是CIA的特工。”
保羅看向了布萊恩，沉聲道：“如果裡面有監視人員，那麼他們一定會開門的。”
“是的，一定得開門，沒人開門就是裡面沒人，肯定是沒有 CIA的人在裡面，所以，最佳的監控位置沒有人。”
布萊恩說完後深吸了口氣，皺眉道：“不應該，難道已經沒有任何人關注我了嗎？”
保羅一臉嚴肅的道：“如果是有人監視查爾斯，那就是有人一直在關注着你，如果誰一直關注你，那麼他是鼴鼠的可能性就最大，但如果沒有一個念念不忘二十六年前發生了什麼的人，那就是真的沒人在乎你了。”
布萊恩點了點頭，隨後他做了個手勢，對着保羅道：“CIA的人絕不會放過一個絕佳的監控地點，如果那裡沒人，那麼CIA就是沒有監控查爾斯，可以稍微冒險一些了，你親自去找找查爾斯吧。”
保羅看了看手錶，然後他點頭道：“如果查爾斯回來了能見到他最好，如果見不到他，那就只好冒險打電話了。”
布萊恩搖頭道：“如果沒見到他那就等明天，打電話是最後的選項，我們現在急，可是還不到冒着被人監聽的風險給他打電話的地步，監聽電話可比現場監控容易多了。”
保羅點了點頭，然後他低聲道：“我就在外面等他，見到他之後我是說出一切，還是讓他見你？”
布萊恩呼了口氣，道：“帶他來見我吧，我親自和他說。”
保羅一個人走了，他要去查爾斯的必經之路上等着查爾斯出現。
爲什麼說間諜的工作枯燥，無趣，而且還危險，從保羅需要做的事情上就可見一斑。
枯燥和無趣很容易理解，沒人喜歡等人，而且還是不知道要等多久的等人，危險，是如果查爾斯真的被人監控了，那麼保羅的處境當然就很危險，畢竟楊逸只是確認了最佳的監控地點沒有人而已。
何況楊逸還是個菜鳥。
看着保羅下車離開，楊逸忍不住道：“我有個問題。”
“可以問。”
“爲什麼只是看了看最佳監控的地方沒人就要讓保羅去等查爾斯？不繼續縮小反偵察的範圍了嗎？”
“不是沒有必要繼續反偵察，只是對於CIA而言，一個最佳監控場所都不加以利用，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指揮者是十足的白癡，這種可能性有，但不會出現在和我有關的事情上，如果CIA真的想把我抓回去，那麼他們就不可能派出一個白癡，所以只有第二種情況了，那就是他們沒有監控查爾斯。”
楊逸點了點頭，然後他低聲道：“這是猜測，還是你們基於CIA的做事風格而做出的判斷？”
“猜測？我們絕不依靠猜測作爲辦事的依據，所以當然是後者。”
楊逸點了點頭，然後就在他打算再問的時候，布萊恩卻是突然道：“你下車，去一個能觀察到這裡的地方藏起來，越遠越好。”
“爲什麼？”
布萊恩沉聲道：“你在這裡沒有用，但如果查爾斯真的處於被監控的狀態，那麼你留下就會有暴露的風險。”
楊逸想了想，順從的把自己穿過的衣服放在了一個包裡，然後他把去偵查時放下的刀和手槍重新帶在了身上，然後拎着包下了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從下午來到了傍晚，楊逸坐在街角一個咖啡廳裡遠遠的看着汽車。
突然間，楊逸看到了一輛轎車停在了保羅那輛大越野車的對面，然後保羅和另一個男人一起下了車。
布萊恩就在駕駛座上坐着，他看到了保羅和另外一個人，然後他發出了一聲如釋重負的嘆氣聲。
保羅拉開了車門，布萊恩還在駕駛位上坐着，保羅往後站了站，而他帶來的人卻是就站在了打開的車門旁。
布萊恩低聲道：“你好，查爾斯。”
“你好，頭兒。”
布萊恩看着查爾斯的眼睛沉聲道：“對不起。”
“沒有關係，我早就原諒你了，真的。”
布萊恩低聲道：“但我沒有出賣任何人，我是替人背了黑鍋，用來掩護克格勃真正的鼴鼠。”
查爾斯略帶驚訝的道：“哦，果然是這樣嗎，比爾就是這樣說的，他堅持這樣認爲。”
“現在我需要有人幫忙，你跟我走嗎？”
查爾斯毫無遲滯的道：“當然，我等着一天很久了。”
布萊恩招了下手，笑道：“需要收拾一下東西嗎？”
“不用，重要的東西不會放在這裡，我什麼都不必帶，這就走吧。”
查爾斯說話的同時拉開了汽車的後門就上了車。
楊逸遠遠的看着這一切，但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所以他當然也就不知道布萊恩只是三言兩語就讓查爾斯上了他的車，這和見保羅時先被打上一頓可不一樣。
楊逸看到了布萊恩朝他的方向招了一下手，他知道這是布萊恩在招呼自己該離開了。
楊逸離開了咖啡廳，他開始朝着布萊恩走去，但是他很快又停下了腳，因爲他看到布萊恩和保羅幾乎同時對一輛疾駛而過的汽車開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