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抓抓我。”
“七十歲又咋樣！照抓不誤。非法持有槍支，三年起步。”
“你個死老頭就等到老死在牢裡頭。”
“抓起來！”
金鋒反手從幺叔公的包包裡摸出持槍證笑了笑：“有證。判不了。讓你失望了。熊大隊長。”
兩個制服接過持槍證一看發證機關，二看那恐怖的有效年限，再看金鋒的時候，拿槍的手都在抖。
“不關你們的事。”
輕輕說出這話，兩個制服趕緊收槍衝着金鋒微笑，非常識趣的站到了一邊去。
“這位老人家有合法持槍手續。”
“熊大隊長你剛纔的態度不好，老人家情緒難免激動。這事不怪老人家。”
兩個制服說完這話，馬上找了藉口上車油門轟得老大掉轉車頭就跑得飛起。
如果換做在其他大城市，腦子聰明點，眼力界高一點，早就能看出事情的不對勁。
可惜，在這個偏遠的小山村，對方一羣人卻是根本不在乎，也不用在乎。
“先把人抓起來。弄回去朝死整。”
“出了事，我負責。”
“弄！”
熊大隊長一聲令下，幾個人當即就衝過來。
哪知道這時候，天空傳來一聲尖嘯，撕裂長空。
衆人擡頭一看，只見着天上一片黑雲蓋過了冬日最炫暖的太陽。
一幕巨大的黑雲自天而來。
狂風起處，一個人連神都沒回過來就發出一聲淒厲恐怖的慘嚎，捂着臉就跪了下去。
只見着那人的臉上從額頭到下巴被撕出一條長長的口子，血肉外翻，血流如注，宛如厲鬼。
衆人全嚇呆了！
再回頭看，一頭健碩無匹、翼展兩米、渾身金黃的巨大金雕當空發出尖銳的嘯叫。
那金雕在空中一個最完美的大回環俯衝而下，帶起無盡狂風撲朔而來。
一瞬間，所有人都嚇得三魂沒了七魄，媽呀的一聲怪叫，驚恐萬狀四下奔逃。
那金雕穩穩落地，肥碩無匹的大屁股拖在地上一搖一擺就像是一隻老鵝一般走到金鋒跟前，用勁擦着金鋒褲腿，嘴裡發出湫湫清脆的歡叫。
那樣子就像是在歡迎最期待的主人。
金鋒拍拍金雕的腦袋，金雕立刻騰空而起，化身後羿之箭筆直射入太陽。
一眨眼功夫，金雕就變成了一個黑點。
長長的嘯叫聲在萬里碧空的藍天上回蕩，須臾間金雕再次現身，這回嘴裡卻是雕着一條兩米長的過山風。
這條過山風從冬眠中被抓出醒過來立刻暴起身子對着金鋒金雕張口就咬。
金雕卻是猛地一扇一米長的巨大金翅，如勾的尖嘴輕輕一啄，當即就把過山風扁平的腦袋戳出一個血洞。
反嘴再一啄，最恐怖的過山風便自趴在地上絞成一團。
金雕湫湫的叫了兩聲，堪比成人巴掌大的腳爪一頭摁着過山風的前身，另一隻硬逾鋼筋的尖爪輕輕一抓，當即就把這頭過山風開膛破肚。
當金雕吊着過山風走到金鋒跟前，金鋒毫不客氣挑出蛇膽生吞下去，金雕頓時滿心歡喜就跟一頭老母雞般在半空中撲騰撲騰飛舞跳躍。
這一幕出來，對面一幫人全嚇呆了。全都跑進了車子裡面躲了起來。
嚇得不成人樣的熊大隊長鑽進車裡，搖上車窗嘶聲叫道：“你養的餓老鷹傷人。你完了。老子叫你不得好死！”
“老子不把你整死，老子就不行熊！”
金鋒中指一頓，滾燙的葉子菸菸蒂劃出一條精準的弧線彈射進車窗，當即就把熊大隊長嘴巴燙得怪叫。
“這是全世界唯一一隻金翅金鵬。也是帝都山世遺遺產的代言人。”
“今天，別說把你的人抓傷。就算把你戳死。你，也就混個犧牲兩個字。”
“你的命和你們所有人的命，真沒這頭金雕值錢。”
那熊大隊長憤怒的將菸蒂丟出車窗外，指着金鋒厲聲怒吼：“你給我等到。你給我等到！”
惡狠狠丟在這句話，熊大隊長一幫人擡着傷員上車逃竄而去。
揹着獵槍，拎着金煙桿，一老一少兩個瘦瘦的人影在夕陽下拉長，老林子裡一片歡笑。
散養的公雞還沒開叫，就着家裡肥大的老母雞燉了龍鳳湯，臘肉香腸板鵝火腿炒蒜薹山藥絲擺了滿滿一大桌。
再加一盆清水蘿蔔和幺叔公自己做的醃蒜，這一頓飯，金鋒足足吃了五大碗。
醃蒜殘留的味道太大，曾子墨拒絕和金鋒去老林子夜遊。金鋒檢查了老戰神和幺叔公的身體之後，當晚用陰竹做主材料做了一批藥丸出來。
其中一半藥丸在當天晚上就空運送走交給了魯老。
快十一點的時候，金鋒進了老戰神房間，老戰神就在燈下看着金鋒寫的那副字。
“是不是要決戰了？”
開口老戰神就是這句話，金鋒對老戰神敏銳犀利的洞察力極度佩服。
光從自己寫的一幅字就能看出自己將要面對的局勢，也只有像老戰神這樣經歷過數百次血戰的活了幾個朝代纔有如此超絕的實力。
默默點頭。金鋒將這一次第一帝國之行原原本本講給了老戰神。
“十七個人好找得很。到時候派龍四跟你一起去。”
“你兄弟張丹和龍二傻子功夫也不錯。穩贏不輸。”
金鋒垂着眼輕聲說道：“只能活一個！”
“嗯？”
老戰神淡淡的白眉一挑，殺機外露：“全部只能活一個？”
金鋒默默點頭：“四方人馬只能活一個。活得下來還不能死，就是上帝之眼。”
“死了喃？”
“等到二十年後再選。”
老戰神手裡握住鐵蛋子，微微閉目坐了下去。似乎也被這個殘酷絕情的拼殺規則所震驚。
“既然是這樣的殺法。那龍四和你的兄弟就更應該去。”
金鋒垂目不語，默默的抽着煙。
金鋒雖然沒說話，但老戰神早已瞭解金鋒心中所想。
“義不掌財，慈不掌兵！”
“該犧牲的時候不要怕……你其他都好。對其他人你也夠狠。但就是在對兄弟朋友情義這方面，太過優柔寡斷太過重情重義。”
“要把你自己保住不死。就只有其他人死。”
“只有你活了，才能全盤活。”
金鋒木然點頭，轉移話題。跟老戰神聊到十二點退出房間。
期間老戰神也批評了金鋒對夏家人的援救。
老戰神並沒有責怪金鋒救了夏家人，而是斥責金鋒在援救過程中所採用的計謀。
“馬文進他們幾個完全就是被你逼上賊船。你雖然拿捏了他們的痛處漏眼，但他們心頭對你還是不服。”
“將來一旦有事，他們就會第一個反水。痛打你這條落水狗。”
“陳洪品畫癡不足爲慮。顏丙峰和蔡家要抓在手上，卡住他們的脖子。”
“馬文進是個笑面虎，狠角色。要讓他儘快退休。以絕後患。”
“把你的威脅降到零。這樣你就可以放心大膽去做其他事情。”
跟老戰神談話的時候，金鋒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和他的差距。
雖然兩個人都站在高處看的全局，但自己採用的方式方法和老戰神的又截然不同。
或許，這就是經歷過戰爭的老將獨有的方式。
“船大了。更要小心駕駛。哪怕是一隻海鷗飛過來，都要把他當成轟炸機。”
這是老戰神臨睡前給金鋒說的最後一句話。
但老戰神和金鋒都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講出來，全都憋在心裡。
那就是，拿到上帝之眼後，又將面對什麼樣險惡的局勢。
老家的冬日比春城都還要熱上好幾度，寧靜山村裡的空氣格外清晰。一縷朝陽起來，滿世界都是那萬億裡最純天青色的藍，美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