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淒厲，她的樣子歇斯底里，她的身軀因爲憤怒繃直了又痙攣。
饒是如此，王曉歆依舊在尖聲尖叫。
“你的這些計謀瞞得了別人，瞞得了我嗎？”
“你做的這些我全看在眼裡，我知道你要走，我當時也配合你演戲。”
“我知道你要對付李家，對付四大勢力，我從來沒拖你後腿。”
“可是你是怎麼做的？”
“你摸着你的良心，沒有家裡的這些人幫你，就憑你和老戰神，你們能贏下來這場大戰嗎？”
“能嗎？”
瘋狂的怒吼在山洞裡迴盪不休，金鋒摳着耳朵抽着煙曼聲說道：“這個F22的大菊花，真漂亮！”
“對了。你還沒去整容？”
“這F22的菊花都比你臉好看！”
聽到這話，王曉歆頓時呆了。跟着這座火山又第二次噴發了。
“王八蛋！”
“混蛋！”
“臭王八蛋！”
“臭收破爛的！”
恨鐵不成鋼的對着金鋒恨了又恨，瑞鳳雙瞳裡的恨意都快凝結成兩支冰AK，要把金鋒給突突成窟窿。
這個臭男人呀，怕見他又想他，想他想到骨子裡都在痛。多少次咋夜晚痛醒過來，獨自面對那冰冷大屋，多少次深夜想要把自己灌醉卻是再烈的酒都越喝越清醒。
多少次自己都把辭職信寫好發誓第二個一早就去交，卻是在酒醒之後又把它燒成灰燼。
多少次啊，多少次坐在辦公室躺在家裡，拿着電話一個勁的翻着，就等着他的電話，就想跟他打電話，最後也把電話給扔進了酒裡。
這個王八蛋，王八蛋！
他怎麼就這麼不懂人心思，他怎麼就這麼混賬呀！
早知道今天，當初就不應該幫他。讓他被夏鼎收拾被夏玉周收拾被陳映濤收拾，讓他丫的坐牢去。
這時候金鋒的聲音又無情的響起，比王曉歆的聲音更冷。
“還是沉不住氣……”
“按照我的估算，到等到三月三你纔過來的。”
這話出來，王曉歆一怔，眼睛噴火恨聲叫道：“什麼意思？”
金鋒一隻手搭在F22菊花輕輕一摁坐了上去，嘴裡輕然說道：“野人山一戰我並沒有想過要打。那是老戰神的主意。你要罵去罵他。”
王曉歆臉色刷白恨意更深，從牙縫裡飆出一句話來：“你能再不要臉不？”
“你丫現在的臉皮厚得來都能趕上故宮城牆拐彎了。”
“臭不要臉。”
罵了這話王曉歆依然還不解恨，眼睛裡滿是怒火，咬着牙恨不得要把金鋒撕碎的樣子又是悽美又是幽怨。
“我說的是真的。”
金鋒擡起頭輕聲說道；“我沒想過打野人山。我打不來仗。更打不來現代化信息戰。”
“在打野人山之前，我有兩個考慮。那就是跟五大勢力攤牌。跟他們同歸於盡。”
這話頓時就叫王曉歆變了顏色，滿腔怒火嘩的下消失不見，隨即卻是冷笑兩聲：“玩自爆？你嚇唬誰吶？我還不知道你？”
頓了頓，王曉歆輕聲說道：“你準備怎麼跟他們同歸於盡？”
“九州鼎！”
“約櫃！”
金鋒眯着眼睛皺着眉靜靜說道：“那時候第三號角我還沒有頭緒，所以我只能用九州鼎。”
“計劃我都做好了。我把他們引到野人山來埋下萬噸炸藥跟他們一起死。但後來突然就有了第三號角的下落。所以，我改了主意。”
金鋒說的話很輕，但在王曉歆心頭卻是跟錢塘大潮一般瘋狂衝擊自己。
“我問老戰神，有沒有把握。老戰神說交給他。”
“我這個人沒指揮過幾十萬人的大戰，我也扛不住幾千幾萬人十幾萬人命的傷亡。”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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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的人少了？雲頂山天地紅花幾十條人命你眨過眼睛？”
金鋒沒有駁斥王曉歆，嘴裡繼續說道：“老戰神調的人六成以上都是曾家這些年養的退役特勤特戰，梵家的海外護衛隊也在徵召行列。你們王家的人馬老戰神起初不想用……”
“因爲，你們王家要在國內發展，老戰神不想你們王家摻和進來毀了你們前途。”
“再有一個，老戰神對你們家並不看好。”
這話叫王曉歆分外詫異，心頭一沉，直直盯着金鋒，眼神都不對了。
“當年你硬推我去競爭總顧問，還厚着臉皮去求老戰神說你要保護我。你也做了長纓頭子。”
“但在我出逃神州之後，你並沒有像青竹一樣放棄一切跟我一起走……”
聽到這話王曉歆身子忍不住一抖，眼瞳頓時收縮急聲叫道：“我……”
“後來人手不夠，逼不得已，老戰神才用了你們王家人。他知道，你們王家在翡翠國佈局了很多年……”
“而這些佈局，都是你們王家……”
“當年，你們二老爺從國內過來，在翡翠國建起了自己的地盤……”
“這些年，你們王家立的功很多。但都不能說。功勳王家確實名不虛傳。”
這個絕密往事從金鋒嘴裡爆出來只把王曉歆震得來魂不附體，嬌軀亂晃。
金鋒扔掉菸蒂又點燃一支菸，語氣也變得低沉：“用了你們王家，你們王家或許是看在我的面上派了精銳。這個情，我要記。”
“打到後半程，我的人手明顯不夠。我就把世界尋寶獵人公會拉了進來。”
“即便這樣，我還是沒把握打贏。再後來，諾曼李家要對我實施定點清除，Michael大長老主動爆出九州鼎能永生的情報。”
“利用他們的失誤，我把聖羅家族拖下了水。也定下了在十五子城最後的大反攻計劃。”
“事實證明我贏了，贏得很僥倖。”
“你說我贏是靠同族同胞，我認。但說我是靠神州。我不同意。”
王曉歆冷冷叫道：“沒有國內武直最後亮相，你能贏嗎？”
“有點良心。”
“武直工廠是我的！”
轟！
王曉歆腦袋嗡嗡作響，吃驚的看着金鋒。
“大決戰武直參戰，那是曾家用武直工廠一半股份換的。”
聽到這話，王曉歆又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金鋒冷冷說道；“武直工廠我出的全部技術，全部材料，全部人員，其中技術和材料都是我從國外搞的。”
“武直工廠建起來後，我把工廠送給了子墨。後來樣機出來，聶長風嶽建軍還有你爸參觀了工廠，他們跟子墨說，要入股。”
“子墨問過我的意見。我說，全部給國家都沒問題。”
“但子墨處於自身和曾家的考慮，分了49.9股份給神州。”
這事王曉歆還真不知道。她所知道的，只是在金鋒普通直升機工廠建立之初，子墨問過自己要不要入股？
那時候自己跟梵青竹互相不對付，懶得跟梵青竹吵嘴，也就沒入股。
“大決戰武直過來參戰是原地計劃中的一環。參戰過後，子墨把武直工廠股份百分之二十股份又轉給了國家。”
“作爲參戰的報酬！”
“我，不欠誰的。”
“誰欠我的，我也不要誰還！”
這些話從金鋒嘴裡冒出來，直接把王曉歆打成篩子。呆呆訥訥的站在原地魂都不知道飛到哪兒去。
涼爽的山洞裡冷得嚇人，王曉歆腦海中卻是一團漿糊一片空白。內心深處滿是愧疚，徑自連一點點辯解的話語都沒法開口。
坐在大猛禽菊花上的金鋒又復點燃香菸，木然說道。
“你們都知道我金鋒的軟肋，知道我重感情講義氣。所以你們先派了白彥軍來要東西。白彥軍要不到，你們又派陳洪品來。”
“陳洪品要不到，你們就把主意打到了芷楠頭上。芷楠姐正式退役讓你們徹底沒轍，這才通過人給我遞話。說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前的一切既往不咎。只要時機成熟，我金鋒還能堂堂正正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