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月天澤四下看了看之後將手指含到嘴邊吹了一個很響亮的嘯聲。
黎詩幽不解,心上人這是幹什麼?
正在疑惑間,一聲響亮的馬匹嘶鳴聲便是在遠處的林中響了起來。
黎詩幽詫異的回頭,旋即一匹黑色的駿馬從視線的盡頭之處緩緩浮現的同時快速向着兩人所在的位置奔跑過來。
黑玫瑰很快奔跑到了月天澤身前,旋即停下頭親暱的蹭了蹭月天澤的手臂。
在梵龍學院這段時間月天澤的實力變得更強,身上的自然氣息也是越發濃郁,加上月天澤練成了心劍,更加契合自然的氣息,黑玫瑰在靠近月天澤後不斷沒有絲毫疏遠,反而越發喜歡自己主人的氣息。
這時,在冥思崖一直很安靜的月墨卻是在月天澤癢癢的感覺中浮現而出的同時直接躍到了黑玫瑰的頭上。
黑玫瑰頓了一下,旋即竟是身體微顫的輕輕低下了頭。
“墨墨,別嚇唬黑玫瑰。”月天澤伸出手的同時輕笑道。
月墨擡起小爪比劃了幾下後乖巧的躍到月天澤的手臂上之後靈動的竄到了月天澤的肩膀之上。
月天澤伸手摸了摸黑玫瑰的頭,在輕言安撫了一會後黑玫瑰也是有些敬畏的擡起了頭。
那怕月墨還只是三位的雲荒天狐,天生的高貴血統依舊不是一般的生靈能夠無視的,敬畏比自己血脈高級的存在,這是生靈的本性,和人類敬畏比自己強的強者沒什麼區別。
輕撫黑玫瑰的柔順鬃毛,月天澤和黑玫瑰說明了要它搭載黎詩幽的想法。
或許是月天澤肩膀上的月墨帶給黑玫瑰太大的壓力,黑玫瑰竟是沒有耍脾氣的微微低下了頭。
月天澤搖搖頭,血脈的威壓不是一時半會能改變的,以後讓月墨收斂點好了。
既然黑玫瑰同意了,月天澤也不囉嗦的翻身上馬後對黎詩幽伸出了手掌。
黎詩幽握住月天澤的手輕躍而上的坐到月天澤的身後。
待黎詩幽坐好後月天澤也是輕撫了一下黑玫瑰的頸脖示意了一下。
雖然被月墨威壓得有些緊張,但見月墨沒有任何動作,顯然也是聽從主人的話,生性靈動的黑玫瑰也是輕嘶一聲後邁開蹄子向着月天澤拍擊它頸脖的方向奔馳而去。
至此,月天澤也是真正意義的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梵龍學院雖然地處龍騰帝國的邊境,但學院所在的地域卻距帝都有萬里之遙,因此月天澤兩人一狐也是在黑玫瑰的駝載下趕了二十多天不急也不懈怠的路徑才緩緩接近了預期的目標——龍騰帝國的帝都之城。
一路上兩人一狐會時不時的在風景優美的地域頓留一兩個時辰,即可以看看風景,也可以彼此溫存一下,不過因爲有月墨這個不識相的‘第三者’在,月天澤也只能和伊人摟摟抱抱,親親嘴什麼的,在想做點什麼,月墨就好似各種‘調皮’,經歷了兩次月天澤也只能鬱悶的繼續趕路了。
又過得幾日,一座巨大建築的模糊輪廓也是緩緩出現在了月天澤兩人的視線之中。
沒錯,那好似遠古巨獸一般橫臥在遼闊疆域之上的建築便是月天澤久違的故鄉,龍騰帝國的帝都之城——龍皇古都。
據說龍騰帝國帝都所在的地域幾千前曾有龍皇出沒,俯嘯八荒,結果卻被一個絕世的年輕強者將那其收服成爲了那年輕強者的坐騎和守護獸,因爲這件事已經過去得太久了,沒有人還記得那絕世強者叫什麼,只記得他託着一個塔,身後還有九人跟隨,似乎都是大人物的摸樣……
也許就是爲了那飄渺的故事,幾百年前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的龍皇古都也是緩緩衍變成了現在的龍騰帝都。
離開離幽郡時已經是秋季,加上在梵龍學院和趕路的時間,當月天澤兩人一狐來到帝都不遠處時淡淡捲起的涼意也是讓得黎詩幽輕輕握緊了心上人的手掌。
月天澤神色微迷,旋即溫柔的問道:“幽幽,已經入冬了,我們先去前面喝點熱茶再進城吧。”
“嗯。”感受到心上人的溫柔,黎詩幽也是眼泛柔意的點點頭。
抱着窩在懷裡不肯出來的月墨,兩人一狐走到了前方二三十丈外的路邊小茶館前兆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老伯,來一壺熱茶。”月天澤對不遠處一個正在燒水的老人招呼道。
“客人稍等一下,熱水馬上就燒好了。”聞言,那老人也是趕緊應了一聲的說道。
月天澤也不催促的點點頭。
“月,比武大會後我以後要去師門,你呢,你和我一起去嗎?”坐在旁邊的黎詩幽沉默了一下後眯起美眸輕言問道。
“我也要去師門呢,不過我的師門只有幾個人,相處也融洽,我處理好自己的事就去找幽幽好了。”
黎詩幽微微皺眉的問道:“月,你不和我一起嗎?”
“我也想和幽幽一起,只是在遇到幽幽之前我就答應了別人,我若是現在和幽幽一起去幽幽所在的門派,那和叛離師門沒有兩樣,幽幽希望我做這樣的人嗎?”月天澤做無奈狀的微微嘆氣道。
“……那我們不是會分開很久嗎?”黎詩幽輕咬嘴脣眼泛不捨的問道。
“不會,少則兩三個月,多則半年我就能恢復自由。”月天澤搖搖頭說道:“幽幽也知道我對劍的特殊的感悟力,給我半年的時間足夠我把所有該學的東西記錄下來了,到時就算一時半會沒學會我也大可以以後慢慢學的直接離開師門去找幽幽。”
“那我……想你怎麼辦?”聞言,黎詩幽神色莫名的沉默了幾息後俏臉一紅的微微低頭輕語道。
“想我就看看我送你的戒指,等我藝成我就第一時間去找幽幽,若違此諾,我願……”
“不許亂說,幽幽相信你的!”黎詩幽忙握緊月天澤的手掌撅嘴打斷的說道。
月天澤溫柔的笑笑後反手扣住了黎詩幽的纖手。
相視一眼,莫名的心悸感悄然流入兩人心湖之中,旋即化成暖暖的氣息滲入到兩人內體每一條血脈之中。
是啊,他們血脈相連,他們同生共死,短暫的數月分離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管多遠,他們的心都連在一起,短暫的分離只是爲了日後更好的相守!
既如此,爲什麼不能坦然的接受呢!
說不定到時相聚時還能給彼此一些驚喜呢!
念及此,兩人眼眸之中的溫柔都是悄然變得越發濃郁了一些。
這時,那個老人也是端着兩碗冒着淡淡白霧的熱茶走到桌邊後將茶水分別放到了月天澤兩人的身前。
“老伯,這麼大冷的天,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呢?”月天澤擡起茶輕泯了一口後好奇的問道。
“唉,我兒子和兒媳婦都在月府做工,一個月纔回來一次,我閒着也是閒着,就出來賺點茶水錢貼不下家用。”老人微微嘆氣的說道。
“那就沒有人陪着你嗎?”月天澤微迷眸子問道。
“那到也不是,我還有一個孫女,不過剛纔有一個惡霸和尚喝了茶水不但不給茶水錢,還一臉兇相的打翻了茶葉罐,說什麼我們的茶水不好,我一個老頭子也不敢反抗,只能看他離去。”聞言,老人有些憤憤不滿的解釋道:“茶葉罐被打翻了,茶葉都染上了塵埃,不能侵泡茶水了,我就讓葉子回城買茶去了。”
月天澤眼含詫異的點點頭問了一下惡霸和尚的特徵,結果意外的發現老人所描述的和尚竟然就是在梵龍學院外圍看到的那個吃肉和尚……
這傢伙來帝都幹什麼?
怎麼感覺這人身上藏着什麼秘密呢……
“老伯,我看你還是別繼續賣茶水了,這裡地處官道旁,沒有什麼遮蔽物,別說你老人受不了,你的孫女也肯定受不了。”看了一眼四周有些的瑟瑟冰涼的環境後月天澤取出一枚金幣遞向老人說道:“老伯,這金幣拿着,回去給自己和小傢伙買點衣服安安心心的過完冬季吧。”
“這怎麼使得,客人,你還收起來……”
未等老人客氣,月天澤直接將金幣放到老人的手裡輕笑道:“拿着吧,給小傢伙買兩件漂亮的小棉襖,過幾天天氣就轉冷了,要是凍壞了老伯你也捨不得吧?”
“這……”老人猶豫一番後終於是在月天澤沒有改變的眼神中感激的收下了金幣。
“對了,老伯,我們出去歷練剛回來,你給我們說說最近帝都最近有什麼比較有趣的事吧。”月天澤轉移話題的輕笑道。
“比較有趣的事……對了,最近有一個極爲俊俏的公子哥在城裡設下擂臺挑戰挑戰帝都的年輕俊傑,似乎有不少人都被他打敗了,現在不少有實力年輕人都想去挑戰他呢。”聞言,老人頓了一下後想到什麼的說道。
“哦,還有這樣有趣的事,那公子哥的挑戰模式是怎麼樣的?”聞言,月天澤好奇的笑問道。
“是這樣的,他七天接受一次挑戰,每一次接受四到五名挑戰者,若是有戰意也可能多一些,若是沒有人挑起他的戰意,三四人就可能回去了。”老人詳細的解釋道。
月天澤詫異的點點頭後問道:“還有別的有趣的事嗎?”
“嗯,除了這個,最近比較引人關注的便是黎家了,聽說黎家最近有一批重要的貨物被劫,護送的護衛都死掉了,倖存的領隊女鏢師也重傷垂死,不知道還能不能救過來。”老人想了想之後繼續說道。
“黎家鏢師被劫?”月天澤和黎詩幽都是神色一怔,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嗯,聽說那個女鏢師叫黎嫣,是黎府本家的下屬,也是護送這次輜重到帝都的領隊,但不知道被什麼人在帝都不是很遠的地方截殺,除了她之外的人全部死亡,而她也是身受重傷,到現在還生死未卜,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
聞言,月天澤手指一頓,手掌的茶杯瞬間被指尖溢出的火焰焚化成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