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震動

劉啓天看到劍小天臉色大變,已經覺察不對。身後一股勁風襲來,他的身體未及扭轉,只能憑本能向前撲倒,後背一痛,幾乎就要暈過去。見劍小天長劍在手,衝了上去,劉啓天艱難的擡起頭,向後看到劍小天和一男生鬥在一起。

這時,周圍有學生過來扶起他坐在地上,問他要不要去看看。劉啓天心道:“廢話,自然要。”口中卻道:“不礙事,等等再說。”坐到地上,看劍小天和偷襲自己的人相鬥。

劉啓天不認識那人,正要相問,周圍已經有人說了出來——“是六年級卡蒙,米娜的男朋友,八階中期鬥士,二十一歲。”劉啓天皺眉,“八階?不知道小天能不能應付。“專心觀看戰鬥。

劍小天氣在頭上,劍法中的“意境”發揮就有些不順,再加上對手高他兩階,很是吃力。

殊不知,卡蒙纔是吃驚。他自己用的雙手闊劍,比起米娜的水平不知要高出多少,卻始終沒有碰到這“小男孩”的一片衣角。與劉啓天先前的躲閃有些不同,劍小天的步法讓卡蒙更加摸不着頭腦。

周圍的學生不得不正視起這兩個新生來,先是劉啓天的魔武雙修,再有劍小天與八階強者相鬥卻不落下風。他們的眼睛早已跟不上劍小天越來越快的身法,只見劍光凜凜。場中的卡蒙也只是憑直覺格擋、進攻。長時間緊盯着劍小天的身形對精神消耗極大。

劍小天久戰不下,並未急躁,看了看劉啓天並無大礙,反而沉下心來。漸漸的,靈臺空明,進入自己的心境,周圍沒有了人影,只有自己手中的劍,還有對手那慢吞吞的劍招。

劍與心合,雖然同是快劍,卻讓人感覺到一種“慢”,漫天劍影讓人無法招架。

劉啓天大喊一聲:“小天,好劍法!”背部一陣疼痛,“哎喲”一聲喊了出來。

卡矇眼中的劍雖然慢了下來,但讓他更加難以招架,只感覺到處都是劍影,只能把闊劍舞的密不透風,全身防禦。

兩人的比鬥吸引了更多的人,卡蒙是學校排的上的高手,不少老師也來了,看到場中情況,大吃一驚——卡蒙實力大家都是清楚的,現在只取守勢,兀自岌岌可危。是誰能讓他完全不能發揮,節節敗退?

這場比鬥,沒有炫麗的鬥氣技能,只是一個快捷無倫的身影舞着一柄同樣快捷無倫的劍。周圍的老師都已看出,劍小天長劍所指,無不是卡蒙破綻所在,階位差距,讓他不敢冒進,一旦兩劍相交,劍小天必將吃大虧。劍小天也是看清了這點,才一味遊鬥,幫他製造破綻。

卡蒙終於忍不住,在闊劍上貫注鬥氣,竭全力向劍小天斬去。劍小天心中一喜,向後急退。

卡蒙第一劍力已盡,正要乘勢發出第二劍,劍小天的長劍翻轉搭上闊劍劍身,兩劍劍身相交,劍小天調動真氣,卡蒙的劍登時一沉。卡蒙運氣反擊,劍小天順他的劍勢卸力,瞅準他舊力將盡,新力未生之際,斜劍上削,劍鋒划向卡蒙手腕。

“當”的一聲,卡蒙撤劍,卻不認輸。飛起一腳向踢向劍小天。

劍小天站在原地,亦不閃避,長劍看似無力的一擡,正對準卡蒙的腳心。卡蒙大驚,沒想到他的應變如此神速,急忙收腳,這一腳的勁力反擊自身,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好!”劉啓天不顧背上的疼痛,拍起手來。

下一刻,劍小天的劍已經移到他的喉嚨處,周圍的許多人叫道:“不可!”搶上前。

劍小天並無下手的意思,寒聲道:“卑鄙無恥,啓天出什麼事情,定不饒你。”右手一揮,長劍插在兩丈開外。周圍一片寂靜,卡蒙滿臉羞憤,不知所措。旁邊的米娜在第一時間跑了過來,低聲和他說着什麼。

劍小天快步走到劉啓天身邊,鮮血已經流了一地,急道:“怎麼樣?你沒事吧?”從須彌戒中取出伊蘭煉製的止血藥粉替他敷到後背,血流慢慢止住。

劉啓天舒服了好多,呼出一口氣,笑道:“不礙事了。”看了看四周一片驚羨的目光,又道:“媽的,又被你這個臭小子搶了風頭。”

劍小天笑笑,俯身背起劉啓天,向周圍的人問道:“誰知道治療師在哪兒?”

立刻又好幾個人過來,帶領劍小天二人去了。

幾個人走出幾十米後,人羣中喧譁起來。

“那位是誰?連卡蒙都輕鬆打敗了,怕是快九階了吧?”有人道。

“不知道,估計是新生,以前沒見過。”又有人道。

“新生九階?看起來才十三四歲而已。”有人說,“那個劉啓天也了得,打敗了米娜。”

“那是我們宿舍的伊小天,你們說的新生首席。”與劍小天同一校舍的人說話了。

這話一出,好多人都驚呼,“伊小天?十三歲的六階?!打敗了八階的卡蒙!”

周圍一片噓聲,討論着兩人。

劍小天負着劉啓天向劉啓天治療室走。一路上劉啓天不住抱怨劍小天爲什麼不一不小心輸了,給卡蒙一點心理壓力就好了,劍小天只是微笑,也不答話。

“哎呀,好不容易拽一回,都讓你這臭小子搶了風頭!”劉啓天在劍小天背後不使力的拍着。

“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殺了他!”劍小天冷冷的冒出一句。

劉啓天終於不再說話,只是捏緊了劍小天的胳膊。兩人默默地走完了這段路。

治療的牧師釋放一個治癒術後,劉啓天背部的傷口馬上癒合了,只是失血太多有些虛弱。那牧師是個溫柔的女性,對劉啓天背部的傷藥極盡讚譽之辭,劍小天不由爲小媽媽高興。

牧師替劉啓天安排好牀位,就出去了。劍小天從戒指中取出一枚青紫色的圓形果子道:“這是血漿果,補血的。”劉啓天接過來,一口吞了下去。

劉啓天注視着劍小天,嚴肅道:“犯我兄弟者,雖強必誅!小天,我也一樣!”

劍小天的喉嚨像被哽住了,二人相視一會兒,四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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