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涌的亡靈正在淹沒城牆,一切都在崩塌,至於他所爲我打開的大門,在我看來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我跟這個傢伙之間無需多言,因爲從某方面來說,他並不是我的朋友。
這個傢伙或許在這個時候所做的事情,看起來像是在做盟友應該做的事情,但是我清楚他想要要什麼。
在這場戰爭當中,我跟他只是有着相同的敵人而已。
亡靈正在肅清這城牆上的守軍,我思索了片刻,打響了手指,將尼伯龍根裡面的灰燼亡靈召喚出來,向着大門出發。
只要有足夠的魔力,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
城牆上的守軍注意到我了,他們調轉過自己的弓箭,向我射箭,但是這些灰燼亡靈可不是炮灰。
他們的攻擊在艾維金色的劍盾領域之下,如同隔靴搔癢。
除了在魔法屏障上激盪起金色的漣漪,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阻擋我分毫。
而正在城牆上殺戮的亡靈也調轉了自己的攻擊方向,他們轉過自己的刀鋒,開始向着這些正在朝我射擊的人發動進攻,掩護我的前進。
當我走進班布索爾城中,一切似乎都來的太過輕鬆容易了,甚至超乎了我的想象。
這些傢伙的抵抗,難道就這樣蒼白無力麼?還是兄弟會的殺傷力真的如此驚人?
這些是我所不知道的,但是他們的所作所爲,的確是壞了我的事情,讓我不得不改變計劃。
然而,城牆上的殺戮還是吸引了這些大狗子,血肉的味道將這些狂暴的勾引了過來。
一頭迎面朝向我衝過來狂奔的狼人根本我將我放進眼中。
“野獸就是野獸,成不了氣候。”我索然無味的說道,這時,灰燼亡靈們已經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盾牌。
它們站在了我與這頭衝鋒的狼人之間,緩步推進。
碰撞彷彿就就像是在一瞬間發生的,這隻狼人宛如撞到城牆上,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甚至顫抖的向後退去。
然而不等它反映過來,手中握着長矛的灰燼亡靈已經將長矛丟了出去。
在龍之島的武器面前,就算是狼人,也抵擋不住這長矛的鋒利,更何況這長矛插進了它的眼睛當中。
這隻吃痛的大狗發出了無力的哀嚎聲,它掙扎着,想要把長矛從自己的眼睛裡面拔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已近來不及了。
他的生命正在飛速的流逝,而它的身形也在逐漸變小,最終恢復了人型,長矛也從眼瞳中掉落了出來。
我饒有趣味的看着在自己的眼前發生出的這樣的一幕,因爲至此之前,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狼人退化後的樣子。
雖然恢復了形態,但是這卻不意味着他恢復了自己的人性。
這是我玩的一個小詭計,既然我都已經能夠在普通的亡靈武器上附加上致死的詛咒,又怎麼不可能呢在灰燼亡靈的武器上施加詛咒呢?
真正奪取狼人生命的,可不是刺入眼瞳中的長矛那一擊,而是我的詛咒。
很快,詛咒的效果就在我的眼前生效了,死去的他從新站了起來,雖然血肉還沒有腐敗,但是他的眼睛已經閃耀着藍光。
他失去了作爲狼人驚人的生命力,身軀上無數的傷口暴露在空氣當中,顯得格外猙獰。
他撿起了地上的武器,揚天發出了最後一聲屬於狼的怒吼,轉身衝向了市政大廳。
我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這樣的狼人,也不過如此。
他們既然能夠被兄弟會算計,又怎麼可能有資格當做我的敵人?
這樣的狼人一族,還是比較適合變成亡靈炮灰,衝向地陣。
沿着寬闊的大街一直向前走去,拐過彎之後,市政大廳的高樓就聳立在了我的面前。
而這個時候,手中握着長矛的人型亡靈已經衝向了僱傭兵所組成的防線。
這些僱傭兵手中長長的武器,看起來更適合對付大型生物,而不是與亡靈對戰!
率先衝入到敵陣的這個傢伙根本毫不畏懼,他的攻擊看起來乾淨而又果斷,拳拳到肉的直白乾淨!
而這個時候,灰燼亡靈也緊隨其後,向着這些僱傭兵們發動了衝鋒。
最外圍的一層防線,在這些灰燼亡靈的一層衝鋒之後,就被撕的粉碎!
他們潰散着,卻沒有向後撤退,打亂第二層防線的陣型,那個蒼老的男人拔出了自己的劍,高舉着。
我想他就應該是這些僱傭兵的長官了,他既然敢在戰場上穿的這麼亮眼……我嘴角抽了抽,從裝備當中找出了一支重弩。
他在指揮着第二層士兵在拼死抵抗,那麼就讓我射死你好了。
當我準備將自己的重弩對準這個傢伙,然後扣動扳機的時候,我聽到了一絲異樣的聲音。
身披黑袍的艾吉不知道何時已經跑到了我身旁的屋頂上,當我拉緊弓弩之後,他跳了下來,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不過他顯然沒有想到,一直跟在我身邊的艾維有着不遜色我的身手,雖然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法師。
她一巴掌打落了這個傢伙伸出來的手,幾招下來,如果不想讓自己骨頭脫臼的話,他就只能後退。
而在這個時候,我調轉過了自己手中弩箭所對準的方向,指向了他。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我對這個傢伙說道。
這個傢伙的舉動,在我眼中看來根本與自殺無異,他這是在我殺心正起的時候撞在了我的怒火上。
所以我在會這樣對他說,甚至舉起了重弩,對準了這個傢伙。
只要我扣下手中的扳機,這支弩箭足夠貫穿他的胸膛,無論他的身手有多麼靈活,都躲不過去。
我但凡是我準備攻擊的傢伙,沒有人可以擋在我的面前,而那些充當我絆腳石的人,他們都已經死了。
我可不覺的,艾吉有什麼資格攔下我,除非這個傢伙有着安度因那樣的實力。
他感覺到了我的殺氣,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然後他的目光撇過去,看着騎在馬上的那個男人,說了一句讓我沒有明白的話。
“那是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