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給她一把銀製匕首，讓她自殺算了？
就像是我之前做的那樣……
“大人，大人您還在麼，求求您救救我。”這個女僕說道。
我沉默的蹲下了身子，人類可以轉化爲血族，但是血族不可能轉化爲人類，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因爲從某種程度上將，血族的血液是一種污染。
況且這麼久她的眼睛也沒有復原，這也就證明，她得到的吸血鬼的血可能相當低級，就連眼睛都無法修復。
我不想面對這種情況，對着一個人說，她已經不是人了。
但是這就是既成的事實，我沒有辦法扭曲這個事實，就像是時間永遠無法倒流一樣，我救不了她。
“你，已經死了，我救不了你。”我心情沉重的說出這話。
她愣在了那裡，片刻後，像是瘋了一樣的搖頭“不，大人我還活着，我能夠感覺到痛，我還能夠感覺到我的身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大人！”
“你先冷靜下來！”我大吼着打斷了她的動作，那頭金色的長髮糾纏在了一起，遮住了她一般的面孔，看起來就像是瘋子一樣。
“你的確已經死了，是作爲人類的身份已經死了，現在的你只是一個吸血鬼，如果說，你願意作爲一個吸血鬼活下去，並且保證不傷害人類的話，我可以放了你。”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說這樣的話，如果是在以前的話，我大概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吧？
就算是她可以保證自己不去吸食人血，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最終還是去那麼做了呢？
到時候，那些死去的人，都會因我而死，我絕不願意犯下那種錯誤。
“吸血鬼……吸血鬼麼？”她低垂下頭，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既然這樣，那我還是給她一個痛快比較好，總比她在這個永無天日的房間裡，在絕望中瘋掉，喪失人類最後的尊嚴。
“可是……大人，我不想死，我控制不住對血的渴望，但是我不想死啊……”
就在我掏出秘銀的鏈鞭，準備殺死她的時候，她擡起頭對我說道。
非死即生，我沒有別的選擇，就在我擡起手杖準備揮下去的時候，諾娃拉住了我的手。
“卡爾斯，你是不是忘記了本大小姐的存在了？”她板起臉，嚴肅的看着我。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諾娃是血族女王，所以……
“你個呆瓜，你知不知道，對於血族而言是存在眷族這一說法的！”她擡起手指狠狠的戳了戳我的腦門。
“眷族，那是什麼？”這一次我是真的不明白了。
諾娃雙手叉腰，俯身湊近了身邊，那對波濤洶涌差點蹭到我的衣服。
“就是眷族啊，看你腦子那麼聰明，結果連血族有眷族的事情都不知道，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嘛。”
說完，她揚起嘴角，露出了自己尖尖的小虎牙，得意的一笑。
“行啦，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她一把將我推開，湊到女僕身邊嗅了嗅。
“恩，血族的氣味很淡，看樣子被提純過很多次了嘛。”說完她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女僕的下巴，說話的語氣就像是惡魔在引誘凡人一樣，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像是一個女王的身份說道。
“喂，女人，我可以讓你成爲偉大的布倫希爾德女王的第一位眷族，你願不願意用生命來向我效忠？嘛，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選擇了拒絕，那我也沒法幫你嘍。”
“怎麼樣？要不要選擇徹底成爲一個血族，就這樣活下去，還是選擇被殺死呢？”
空氣中的寧靜變的詭異而且沉重，女僕愣了一會，我不確定，就在剛剛看見了她臉上的淚水，可能也只是一閃而逝的錯覺？
她反而像是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口氣，說道“女王陛下，我……願意。”
“我知道啦，真是個乖孩子呢。”諾娃像是得到了最新的玩具娃娃一樣，一把抱住了女僕，然後把她按在了胸口上蹭來蹭去。
“那麼，能不能請這個屋子裡唯一的男士暫時離開一下，畢竟我總要給我的眷族換上一身漂漂亮亮的新衣服纔好嘛。”她轉過身，一臉虛僞的衝我微笑。
“切，什麼布倫希爾德，好像我沒有見過你的果體似的。”我衝她做了一個鬼臉，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雖然這樣，能夠讓她活下來，但是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吧？
不過倒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麼威風凜凜，看樣子私底下勞倫斯肯定違抗了我的命令，告訴了她不少‘過去’的事情。
這樣也好，反正她的真正身份也是掩蓋不住的，遲早都要知道，那到不如讓她早一點成長起來，去做真正自己該做的事情。
畢竟我只是一個人類，就算是能夠靠運氣陰住了一時，可是一個種族千年的謀劃和籌算，僅僅靠一個人的運氣就能改變？
如果我足夠強，強大到能夠征服她，或許有那麼一點點希望，但是我終究只是一個連傳奇都到達不了的凡人啊！
我和艾維站在門外，側耳聽着裡面的動靜，血族是如何將一個吸血鬼轉化爲自己的眷族呢？
是將自己的血液移交給對方，強化改造，還是用魔法簽訂契約？
就在我思考着到底應該怎麼做的時候，諾娃打開了大門一把將艾維拽了進去。
“喂，你要幹什麼啊！”我拉着她想要關上的門，想要向里門看去。
“不准你偷看！”她捂住我的眼，憑藉着蠻力一把將我推開。
“我身上沒有帶多餘的衣服，所以找艾維借幾件，你不會連幾件衣服都小氣的捨不得借吧？”
我揉着摔在臺階上被磕到發痛的後背，踉踉蹌蹌的站起身。
“你真的是一個暴力女。”
“哼，要你管！你這個滿腦子齷齪想法的智障青年！”說完她啪的關上了門，將我一個人留在了門外，像是玩洋娃娃換裝遊戲似得躲進房間裡。
“我……是一個……滿腦子齷齪想法的智障青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