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睿風忽然站起來說話,那神態舉止半點兒不像中了毒的人。不僅僅是他,就連剛纔那些神色痛楚抱着肚子哀嚎的人,這會兒也全都站了起來,一個個全都跟沒事人兒一樣。此時衆人也抽出了暗藏的兵器,雙方對峙起來。
高家三兄弟見到這個情形當時就傻眼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們會沒有中毒?哼,沒中毒又能如何?一樣也逃不掉,今天我這將軍府裡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算你們還活着,也別想闖出去。”
高宇雖然弄不明白眼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他絕對不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於是大手一揮,示意大廳中的一衆將領,立即動手,擒拿楚睿風等人。
義軍將領嚴陣以待,就是等着命令呢,此時高宇下令,衆人便立即動手。楚睿風那邊的人也是早就有所防備了,雙方一瞬間交手,大廳之中頓時響起了兵器碰撞的聲音。
然而就在此時,意外情況再次發生了。安慶這邊的那些將領剛一動手,就覺得頭暈目眩噁心欲吐,身上的力氣一點兒也試不出來,渾身軟綿綿的,恨不得直接躺下。有的人身子一軟,當即就歪倒在地,竟是無法起身。
不僅僅是那些將領,就連高家三兄弟,這時也覺得不對勁兒了。高宇一手扶着桌案,一手扶着頭,努力忍住這種暈眩的感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
對面的楚睿風冷笑一聲,“因爲,你喝的酒水裡面,被我動了手腳。”說話間,楚睿風身形一動,便要伸手去抓高宇。
楚睿風很清楚,今天這安慶城裡不知道佈置了多少兵力,他們雖然動了一些手腳,有不小的優勢,但是想要平安出城,也並不容易。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了高宇,用他做人質,應該能夠保護他們平安出城了。
楚睿風動作迅速,高宇這邊卻頭暈目眩渾身無力,根本躲閃不開。眼見着楚睿風便要抓到了高宇,然而這時,忽然一個人影衝了出來,擋在了高宇身前,“不能傷害我爹。”
不用想,出來的正是高子墨,高子墨今天沒喝酒,故而也就沒有中了酒水裡的藥。剛剛楚睿風忽然站起來,高子墨也是一驚,還沒等他回過味兒來呢,就見到楚睿風出手要對付高宇了。畢竟是父子情深,見到父親有危險,高子墨連想都沒想,直接挺身而出,硬生生的替高宇捱了楚睿風這一掌。
幸虧楚睿風出手的主要目的是抓人,而不是傷人,故而這一掌用的力道沒那麼重。可即便是如此,高子墨也被楚睿風這一下傷到了,當時就覺得五臟六腑都是一震。接着,一股腥甜的味道衝上咽喉,高子墨沒忍住,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來。
到了這個時候,高子墨纔算是見識了楚睿風的可怕,看起來這輕飄飄的一掌,竟然有這樣的威力。此人功夫之高,根本不是他可以相媲美的。“妹夫,請你放過我的父親,只要你肯放過他,我護送你們出去。”
高子墨的舉動,讓楚睿風一愣,他還真是沒想到,高子墨會在這個時候衝上來。想一想剛纔高子墨維護他們夫妻的情形,楚睿風哪裡還能再動手?“高兄,衝着你今天維護我們夫妻的情分上,我就不爲難你父親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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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楚睿風伸手扯着巧雲,直接就從這將軍府的大廳往外衝。這倒是也不難,大廳中的將領已經都中了軟筋散,此時一個個東倒西歪動彈不得,楚睿風在青霄等人的護送之下往外闖,並不費多少力氣。
高宇眼睜睜的看着楚睿風離去,心中自然是不甘,看着兒子捂着胸口呆愣愣的站在那裡,更是氣的不輕。“墨兒,你這傻孩子,趕緊帶人去追啊。咱們城中埋伏了五萬兵馬,他們就這麼幾個人,插翅難逃,快啊,趕快帶人去追。”
爲了今天的事情,高宇可是費勁了心思,把附近的兵力全都集中了過來,在城中各處埋伏好了。只等着將軍府這邊一聲令下,外面的士兵便將此地團團圍住,讓楚睿風等人,無法逃脫。
安慶義軍的將領大部分都在這將軍府的大廳之中,外面的將士見不到信號,自然是不會行動。高宇此刻一點兒也動彈不得,連取出信號彈發信號的力氣都沒有了。眼下唯一還安好的也就是高子墨了,所以高宇纔會喊高子墨動手。
然而,高子墨本來就不贊成父親這麼做,此刻又怎麼會幫高宇?他伸手取出來了高宇懷中的信號彈,卻是扔在地上踩碎了。“父親,收手吧,那是表妹,你這樣做,是連表妹也不要了麼?”
高子墨的舉動,簡直把高宇氣壞了,“你這孽障,逆子,我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爲了你?混賬東西,今天你要是放走了楚家小子,我就不再認你這個兒子,我高宇沒有你這樣不中用的兒子。”
高子墨對父親一向都是很敬重的,父子倆相處的也很好,高宇還從來沒有說過這麼重的話。此時聽見父親這麼說,高子墨身子一晃,差點兒再噴出一口血來。“爹,你爲什麼就這麼執迷不悟呢?咱們動手害了妹夫又能如何?就憑着咱們這些人,真的能把大遼皇帝趕回草原麼?”
“妹夫可是難得一遇的帥才,也只有他纔有那個本事領兵攻打京城,趕走大遼的狗皇帝,恢復漢人的統治。父親爲什麼就不能跟他交好呢?這樣做,只會消耗義軍的實力,對於咱們大遼的大業,一點兒幫助都沒有啊。”
高子墨十分不贊同父親的做法,但是他又不想真的跟高宇脫離父子關係,故而此刻便苦心勸解,希望高宇能夠放棄這個念頭。然而,高子墨越是這麼說,高宇就越是憤怒,“你這畜生,你懂什麼?你若是還認我這個父親,就趕緊出去帶人攔阻,如若不然,我高宇沒你這個兒子。”
高宇的態度讓高子墨有些受傷,他還想再說什麼,結果就聽見外面一個聲響。高子墨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因爲他聽得出來,那是他們義軍裡用來緊急聯絡的信號,也就是他剛纔踩碎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