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聽着，聲音冷了，“既然你不喜歡他，你爲何要去勾引他？”
“有些事，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沒有那麼多理由。”
梅心淡淡的聲音，眼睛裡浮起一絲絲顧傾城看不透的深意。
顧傾城沉了沉雙眸，“我真想不到你會是我姐姐。”
梅心看了顧傾城一眼，幾分淡然，勾脣笑道，
“其實我挺討厭你的，不知道爲什麼，第一眼看見你，我就不喜歡你，但是還是要在心裡承認，你是我妹妹。”
顧傾城盯着梅心，“彼此彼此，兩看生厭。”
馬車終於在一家梨園門外停下來。
“下車吧。”
梅心率先跳下了馬車。
顧傾城跟着下車，她擡頭看着眼前金漆招牌——鳳舞梨園。
“爹爹時常喜歡聽戲，偶爾還會唱上幾句，閒暇時來梨園聽戲。”
梅心站在一旁介紹道。
顧傾城跟着梅心走進了梨園。
偌大的戲院，看臺上的花旦正在唱着一曲醉牡丹。
臺下，四周都是站崗的士兵。
坐在正中央的曲向天，手敲着桌面，跟着臺上的花旦哼唱。
顧傾城這個方向看過去，只能看見曲向天的後背。
梅心帶着顧傾城，一步步朝着他靠近。
“爹，我把傾城帶來了。”
曲向天轉過臉龐，雙鬢斑白的男人，一雙眼鏡卻是炯炯有神，濃眉間沉澱着老練厲色。
顧傾城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使年過半百，依舊濃眉俊目，可見他年輕時，是何等得俊逸不凡。
“你就是傾城？”
曲向天站了起來，身軀很高大，身形依舊健壯。
他的一雙眼睛緊緊地打量着顧傾城。
顧傾城一直看着眼前的曲向天，話還沒開口。
“像！真像！簡直是像極了影兒。”
曲向天聲音透着一股難以掩飾的激動。
顧傾城聽着，看着男人，“你就是曲司令曲向天？”
“喊我爹！我纔是你的親爹！”曲向天強調道。
顧傾城聽了，忍不住笑了，“證據？何以證明你是我親爹？”
曲向天被顧傾城的反問，弄得有點措手不及。
他沉了沉雙目，緩緩開口，
“花來月，你的花舅舅，他可以證明，你是我曲向天的親生女兒，這件事只有你娘，喻家聲，花來月，還有我知道。”
顧傾城清冷的眸子，聲音同樣清冷，
“當年爲何拋棄我？拋棄我娘？”
曲向天聽出了顧傾城話裡頭的冷意，眼底騰起愧疚。
他朝着臺上的戲子揮了揮手，示意退下去。
臺上立刻停止了唱戲。
梅心看向了四周的士兵，下令道，“聽令！所有人迴避！”
“是！”
四周的士兵齊聲落下，立刻轉身退出戲院。
梅心看着曲向天，“爹，我先出去了。”
梅心多看了顧傾城一眼，轉身離開。
直到偌大的戲場，留下曲向天和顧傾城兩個人。
顧傾城率先開口，“人都走了，你想說什麼可以說了。”
“傾城。”曲向天開了口，一雙眼鏡布滿了憂傷，“我是對不起你娘，也對不起你。”
“當年遇見你孃的時候，我已經娶妻，也就是梅心的孃親，而我卻依舊不可自拔愛上你娘，撒了個謊，說我還未娶妻，跟你娘情投意合，在龍延山朝夕相對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