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涌,十年之後。
南洋,芭提風月賣場。
舞臺上,燈光五光十色,紙醉金迷。
一排衣衫襤褸的年輕女子站在臺上,她們被鎖鏈鎖住了雙手,每個人眼中皆是驚恐的色澤。
臺下,呼喝聲音,吶喊聲,一聲高過聲。
男人們興奮的聲音,眼睛裡是貪婪!是濃烈的欲!
這裡是馬六甲海峽最大的賣場,每個月都會有年輕女子在這裡被拍賣。
這些女子皆是海盜從各地碼頭或者村莊擄走或者低價買下。
二樓,最頂級的包廂裡。
一位身份矜貴的男子坐在正中央,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雙腿閒然交疊,臉上戴着一副銀白色的面具。
面具之下,那一雙深邃的眼睛盡染寒霜,沒有一絲溫度,更沒有一絲絲情愫。
他的心早已經在十年的磨礪下變得鋒利堅韌,不會傷心,不會難過,更不會同情,猶如冷血動物一般。
“封少,臺上是這個月送來的姑娘,姿色平平,賣不出什麼好價錢。”手下阿七開口道。
逸封,身爲三門會新一代佼佼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名聲在馬六甲一帶,家喻戶曉。
明面上的生意人,暗面上的路子,四通八達。
霍逸封冰冷的聲音,
“姿色平平入不了款爺的眼睛,交給阿達處理,順便告訴阿達,請他們眼睛放亮點!弄些上的了檯面的貨色!”
霍逸封說完,起身離開了包廂。
途經一路,許多濃妝豔抹的女子,看見霍逸封,皆是退避三舍,恭敬低頭,
“封少爺,您慢走~”
封少的名聲在馬六甲很響,但是他不近女色的名聲更響,人人皆知他清心寡慾,甚至是到了潔癖的地步。
凡是主動上前勾引他的女子,皆沒有好下場。
正因如此,馬六甲上的女子,大都不敢靠近霍逸封。
女人見了他害怕,暗地裡稱他‘銀面閻羅’。
男人見了他恭敬,敬仰追隨他,稱他封少。
霍逸封離開了芭提賣場,上了一輛黑色轎車,銀白色的面具在月光下,越發清冷的色澤。
。。。
譚平。
十年之後的霍公館。
大門外。
一排士兵恭敬低頭,行軍禮,
“少帥!早上好!”
霍逸南穿着一身軍裝,他是霍都督的兒子,自然成爲譚平滄水兩省的少帥。
霍逸南清俊的眉色,剛毅的臉龐添了一絲絲英氣。
他正要出門。
“南兒!”顧傾城一路追出來,“你可是要去京都?”
霍逸南點頭,平靜開口,
“娘,司泱要回國了,她回京都的法租界,我打算去京都大碼頭接船。”
顧傾城聞言,微笑着走上前,伸手遞上了一個錦盒。
“這是娘昨天買的珍珠手鍊,很漂亮,你拿去送給司泱。”
霍逸南聽着,伸手接過錦盒,溫和的微笑,
“娘,手鍊我收下來,我先走了。”
“嗯,等你接到司泱,記得跟她家人說一聲,帶她來譚平吃飯,我也好準備你和她的婚事。”顧傾城笑着說道。
早在四年前,顧傾城主張退掉了南兒和李家二千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