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五章 淺見

對一名潛伏人員來說,死在自己人手裡,是最悲哀又榮幸的事情。悲哀的是,壯志未酬身先死。榮幸的是,到最後一刻,都保住了自己的秘密。

很多秘密,是需要用一生去守護的。有句話說得好,生要爛在肚子裡,死要帶進棺材裡,說的就是特工的特殊性。

不管杜華山之前做了什麼事,至少,他有了一個圓滿結局。在外人看來,杜華山的死很可惜,但朱慕雲認爲,這是一名特工最好的歸宿。如果有一天,他倒在了自己人的槍下,其實也未必就是壞事。

鄧湘濤覺得,日本人暫時不會對畢格亞動手,畢竟他是法國人。但是,這次卻判斷錯了。李邦藩在與尉遲青巨談完後,很快就向本清正雄彙報,然後,本清正雄把小野次郎叫來,三人一起商量。第一件事,就是突擊檢查畢格洋行。

朱慕雲回到碼頭,趙平就告訴他,憲佐班的張光照打來了幾個電話,下午有行動,但到處找不到他人。朱慕雲自然不會先回電話,下午他接到李邦藩的指令,要暫時消失一段時間,怎麼能輕易與憲兵分隊的人聯繫呢。

然而,朱慕雲卻找不到李邦藩。他打給政保局的電話,是尹有海接的。尹有海告訴朱慕雲,李邦藩已經去了憲兵分隊。朱慕雲此時,纔給張光照回了電話。

“處座,接到命令,讓我們去江岸街畢格洋行執行任務。小野隊長親自下的命令,我讓二科去了。”張光照接到朱慕雲的電話後,很是鬆了口氣。

他在憲佐班噹噹副隊長,也兼着二處的副處長。平常總想着,什麼時候才能坐上朱慕雲的位子。可是,一旦碰到事情,他才發現,朱慕雲的位子,並不是這麼好坐的。

“我知道了。”朱慕雲點了點頭,他很奇怪,現在才幾點?怎麼小野次郎就知道了消息?難道說,小野次郎與尉遲青巨也見了面?還是小野次郎早就掌握了畢格亞的情況?

“另外,局座也打來電話。”張光照遲疑着說。

“局座有什麼指示?”朱慕雲忙不迭的問,在他心裡,李邦藩當然要比小野次郎更加重要。

“局座倒沒有指示,只是問起你去了哪裡?”張光照說,一個媳婦,兩個婆婆管,這纔是他覺得這個位子不好坐的原因。

“我馬上回來。”朱慕雲說,看樣子,小野次郎也知道了尉遲青巨的事。

當朱慕雲在憲兵分隊看到本清正雄的車子時,馬上明白了一切。李邦藩與尉遲青巨見完面後,必定想先下手爲強,可是,本清正雄卻通知了小野次郎。不管如何,尉遲青巨是法租界的人,李邦藩要控制使用,似乎不妥。

纔到小野次郎的辦公室,就聽見裡面在大聲說話。朱慕雲在門口站了一會,果然是李邦藩和小野次郎的聲音,正在爲了尉遲青巨的“歸屬”而吵。在他們眼裡,尉遲青巨已經變成了一個工具。誰能掌握這個工具,就能大力打擊軍統的勢力。

“報告。”朱慕雲在門外用日語大聲說,說心裡話,他是不想進去的。當他同時面對李邦藩和小野次郎的時候,會左右爲難。可是,今天這種情況無法避免。遇到困難就逃避,不是他的作風。

“我依然堅持認爲,尉遲青巨必須由政保局使用。第一,他是中國人,第二,早在去年,我們就發現他很可疑。只是爲了放長線,一直沒有動他。”李邦藩振振有詞的說。

朱慕雲很是詫異,去年李邦藩就發現尉遲青巨可疑了?怎麼自己不知道呢?他很快明白,這只是李邦藩爲搶佔先機,隨口捏造的罷了。

“本清課長,不管怎麼說,尉遲青巨是法租界的人,如果讓政保局使用,還要我們憲兵分隊幹什麼?”小野次郎不滿的說。看到朱慕雲進來後,他的雙眼也射出了憤怒的目光。

“朱隊長,你認爲尉遲青巨應該由誰使用?”本清正雄問。

田島拓真申請暗殺尉遲青巨的時候,他也問過田島拓真,能否讓尉遲青巨爲我所用。但田島拓真覺得,尉遲青巨頑固不化,不可能爲帝國效力,爲了殺一儆百,最好的辦法是暗殺。

可是,朱慕雲只是去了趟金門舞廳,與尉遲青巨接觸了一次,竟然讓尉遲青巨主動來憲兵分隊投誠。兩相對比,馬上就能看出,朱慕雲的眼光,比田島拓真要高出一截。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一直以來,本清正雄認爲,田島拓真的能力很強,對帝國也很忠誠,願意爲帝國的勝利而英勇獻身。可是,田島拓真只會使用武力,與中國人的關係又處理不好,不管是在政保局還是憲兵分隊,都連接受挫。

“當然是由憲佐班使用,這樣的話,也免得小野隊長和局座傷和氣了。”朱慕雲微笑着說,雖然他要受政保局和憲兵分隊雙重領導,但有的時候,也能化壞事爲好事。

爲了尉遲青巨,政保局和憲兵分隊爭執不下,正好便宜了朱慕雲。而且,朱慕雲也要確定,尉遲青巨到底是真心投敵,還是虛與委蛇。如果他是真心投敵,殺無赦。如果是虛與委蛇,可以暫且放他一馬。

其實,不管尉遲青巨是真心投敵,還是虛與委蛇,朱慕雲覺得,都必須加以制裁。這種兩面派,就像牆頭草一樣,見風使舵。沒有堅定的政治信仰,對抗戰必勝沒有絕對的信心,留着只會是禍害。

“你倒是想得美。”小野次郎一愣,他對朱慕雲確實很不滿。可是仔細一想,又不得不接受朱慕雲的說法。尉遲青巨由朱慕雲使用,是最爲合適的。換成其他人,不是自己不能接受,就是李邦藩不會接受。

“尉遲青巨是中國人,但他還是巡捕廳的翻譯,真要是動他是很麻煩的。”朱慕雲解釋着說,他說的也是實情。如果尉遲青巨可以隨意逮捕的話,早就進憲兵分隊的審訊室了。

“我贊同由朱慕雲掌握。”李邦藩馬上說,他也知道,政保局並不佔優。畢竟尉遲青巨在法租界,讓憲兵分隊控制,能更好的發揮尉遲青巨的作用。可政保局纔是古星最大的特務機構,所有能打擊抗日分子的線索,都應該由政保局掌握。

“如果尉遲青巨由你使用,你會如何使用?”本清正雄問,其實他更傾向於把尉遲青巨交給田島拓真。

但策反尉遲青巨,本就是朱慕雲提出來的。這一點,已經得到了李邦藩和小野次郎的證實。而且,朱慕雲也確實做到了。甚至,朱慕雲都沒有行動,尉遲青巨就主動找上門來了。這說明,朱慕雲很有眼光。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任其自然,等待時機,給軍統以致命一擊。”朱慕雲緩緩的說,他當然不希望尉遲青巨給日本人賣命,用放長線的辦法,既能堵住日本人的嘴,也能再給尉遲青巨一次機會。

“兩位怎麼看呢?”本清正雄問,李邦藩和小野次郎,都想借着尉遲青巨的關係,將法租界的軍統特務一網打盡。

可是,本清正雄卻更欣賞朱慕雲的做法。急功近利只能撈到小魚小蝦,只有靜下心來,纔會有最大的收穫。

“眼睜睜的看着重慶的恐怖分子在法租界活動,豈不是滅大日本帝國的威風,長軍統分子的志氣?”小野次郎不滿的說,他也想放長線,可是,如果尉遲青巨反正的消息泄露了呢?到時候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其實,這就像等着母雞下蛋,我們不能收急,如果爲了早點拿到雞蛋,而把母雞斬了,以後就沒有雞蛋可吃了。現在,尉遲青巨就是這隻‘雞’,軍統就是那些‘蛋’。”朱慕雲緩緩的說。

“你是想說,殺雞取卵的故事吧?”小野次郎冷冷的說。

“不錯,我認爲,去畢格洋行之事就欠妥。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把人撤回來。用武力,不一定能解決問題。”朱慕雲沉吟着說。

“哈哈,朱隊長,你太天真的。只有武力,才能奪取一切。”小野次郎大笑着說,所有日本人都是崇尚武力的。如果不是大日本帝國軍事實力如此強大,又如何把國民黨打得節節敗退。要不是帝國軍隊橫掃千軍,也無法佔領古星吧。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點淺見,希望三位指正。”朱慕雲謙遜的說。他與畢格亞接觸過,在古星淪落前,畢格亞能主動接觸軍統,並且願意爲軍統做事,可以想像此人也不尋常。

畢格亞是一個商人,但更像一個政治投機商。如果日本人與他好商好量,再給他足夠的利益,或許能說服畢格亞轉投日本人的懷抱。用武力的話,只會讓畢格亞奮力反擊。

小野次郎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急驟的響起,他看了本清正雄一眼,站在對面拿起了電話。

“八嘎。”小野次郎剛聽了一句,馬上就破口怒罵。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轉變第七百四十一章 級別不夠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危機邊緣第一千零七章 人走茶涼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疑點第六百四十八章 反客爲主第七百五十六章 同病相憐第九百八十七章 拙劣第九百九十一章 形勢逼人第八十八章 吃飯問題第二百四十二章 功臣第四百九十四章 弄巧成拙第二百九十九章 用意第五百三十四章 更改目標第五百三十五章 原來如此第五百五十七章 喬遷之喜第一千零六章 不懷好意第六百九十章 非軍統所爲第一百六十六章 疲於應付第七百六十章 想招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弱點第五百三十一章 可能性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順利第五百五十三章 傷亡慘重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計劃第九百二十三章 用意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方案第六百七十三章 憤怒第四百四十五章 初次交鋒第三百六十五章 尷尬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組座第六百四十四章 意猶未盡第四百七十二章 鯽魚第五百三十三章 新增的三處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嘉獎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乾飯第四百二十八章 軟肋第七百九十六章 訂製第五百三十四章 更改目標第五百二十四章 晉升少校第八百四十三章 新的想法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暴露無遺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任務第八百零九章 巧合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底線第一百三十五章 惡人先告狀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勉強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疑點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未必第四百四十七章 黑鍋第十五章 冷靜第八百六十五章 失望與沮喪第七百七十四章 把柄第九十八章 主動暴露第五百七十二章 質問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同意第一百九十一四章 偶遇第四百一十三章 反轉第六百九十六章 非同一人第四百四十六章 退讓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無恥第八百五十一章 撿便宜第九百零六章 愛好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原路第五百四十三章 古星區第七百四十九章 先抓後審再彙報第六百二十二章 熱鍋上的螞蟻第一千二十三章 待命第七百七十三章 講道理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安插第五百八十章 靜觀其變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態度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聯手第一千三十八章 規矩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見面第二百三十七章 反正第七十二章 戰果不錯第六百一十章 步步相逼第八百零九章 巧合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出事了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驚喜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營救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改變第九百三十七章 拒絕第三百七十三章 值得信任第九百二十九章 提前行動第一千四百章 陰謀第七百一十三章 提前量第七章 掩護第五百七十七章 誤解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監視點第一百一十五章 醒悟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反其道而行之第五十一章 奇怪的特高課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自己人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還情第六百七十二章 調查情報處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古星組長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處決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轉變第七百四十一章 級別不夠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危機邊緣第一千零七章 人走茶涼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疑點第六百四十八章 反客爲主第七百五十六章 同病相憐第九百八十七章 拙劣第九百九十一章 形勢逼人第八十八章 吃飯問題第二百四十二章 功臣第四百九十四章 弄巧成拙第二百九十九章 用意第五百三十四章 更改目標第五百三十五章 原來如此第五百五十七章 喬遷之喜第一千零六章 不懷好意第六百九十章 非軍統所爲第一百六十六章 疲於應付第七百六十章 想招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弱點第五百三十一章 可能性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順利第五百五十三章 傷亡慘重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計劃第九百二十三章 用意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方案第六百七十三章 憤怒第四百四十五章 初次交鋒第三百六十五章 尷尬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組座第六百四十四章 意猶未盡第四百七十二章 鯽魚第五百三十三章 新增的三處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嘉獎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乾飯第四百二十八章 軟肋第七百九十六章 訂製第五百三十四章 更改目標第五百二十四章 晉升少校第八百四十三章 新的想法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暴露無遺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任務第八百零九章 巧合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底線第一百三十五章 惡人先告狀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勉強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疑點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未必第四百四十七章 黑鍋第十五章 冷靜第八百六十五章 失望與沮喪第七百七十四章 把柄第九十八章 主動暴露第五百七十二章 質問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同意第一百九十一四章 偶遇第四百一十三章 反轉第六百九十六章 非同一人第四百四十六章 退讓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無恥第八百五十一章 撿便宜第九百零六章 愛好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原路第五百四十三章 古星區第七百四十九章 先抓後審再彙報第六百二十二章 熱鍋上的螞蟻第一千二十三章 待命第七百七十三章 講道理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安插第五百八十章 靜觀其變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態度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聯手第一千三十八章 規矩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見面第二百三十七章 反正第七十二章 戰果不錯第六百一十章 步步相逼第八百零九章 巧合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出事了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驚喜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營救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改變第九百三十七章 拒絕第三百七十三章 值得信任第九百二十九章 提前行動第一千四百章 陰謀第七百一十三章 提前量第七章 掩護第五百七十七章 誤解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監視點第一百一十五章 醒悟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反其道而行之第五十一章 奇怪的特高課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自己人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還情第六百七十二章 調查情報處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古星組長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