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緋胭不怕別人有脾氣，但是就怕對方哪怕心中轉過無數複雜的情感和心思面上都不動聲色、面色如常，任何把柄和缺點都不留，好似那夢幻中的美麗的蝴蝶一般看得見卻摸不着。
沒有踏實落定的心安。
武凌墨給她的就是這種感覺。
這放佛就是一場對於心志的對戰，誰走到最後，誰纔是贏家。
“是嗎？”
方緋胭點頭如搗蒜：“那是當然了，妾身畢竟還是世子的妾室，只要還在一日，便要爲世子排憂解難。”
武凌墨輕笑出聲：“你還記得你是我的妾室？”
“父親曾經教導過我，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莫不敢忘。”方緋胭低垂下頭，言語間誠意十足。
“你在咒我死？還是在吸引我對你做些什麼？你喜歡怎樣的？這樣如何？”武凌墨語氣曖昧，突然動手，在方緋胭肩頭上一按，方緋胭頭就歪在了武凌墨的肩頭上。
他雙手箍住方緋胭的頭，讓她直面自己，精緻如畫卻又如同冰霜一般帶着疏離的臉逐漸地靠近。
他的力氣很大，方緋胭用盡全力都無法撼動他分毫。
眼見他的臉都貼了上來，方緋胭身體往後傾着，呼吸都變得急促了：“真的是開個玩笑隨便說說而已，世子，您千萬別當真。”
“別當真什麼？是你說的出嫁從夫，以後都聽我的，還是詛咒我？方緋胭啊方緋胭，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千萬別好奇我，好奇心害死貓，哥們，只有我們相互知道對方的秘密，你我都是藉助別人的身體重生，也算是共同患難過吧，咱別再互相拆臺了好嗎？要不然我死了，可留你一人生活在世上，該有多無聊。”
方緋胭腰間的手慢慢地握在一起，準備來一個突襲。
“重生？”武凌墨重複了方緋胭的一句話，想了想，緩緩地點了點頭，“說得倒是挺貼切，這是你們那個世界的用語？”
方緋胭淡定迴應：“我知道你是想要引出我的秘密，知道我是誰，來自哪裡，我所在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爲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我也同樣對你很感興趣，不過這個興趣在我的人生之間選擇，我會毫不猶豫地將此拋棄。”
方緋胭話語一轉，語氣陡然間變得凌厲且堅決：“我也知道我本事不如你，你我對決，我幾乎沒有贏的機會，但是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狗被逼急了還會跳牆，我什麼都不做，並不代表我沒有那個能力，你……明白嗎？”
方緋胭展現真正作爲特工時的她時，氣場無疑也是強大的。
她的目光似乎帶着一種寒光，一種將萬物都變得冰寒的光芒。
至少在武凌墨的面前，她的氣勢絲毫不輸。
作爲特工，她向來都是非常強的那一個。
從不服輸，從不自怨自艾，除了她人生之中武樂天這一個污點，她沒有別的任何的缺點暴露在衆人的面前。
武凌墨突然失笑，伸手摸了摸方緋胭的頭，語調雖然仍舊冷漠，卻帶了一種別樣的溫柔:“我並沒有小瞧過你，無論是第一次的見面，還是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