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地就收起了笑容，面上露出冷笑：“沒有了世子妃在，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將方緋胭當成你的主子了？”
秋雨渾身一個瑟縮，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婢子從未這麼想過，婢子心中的主子從今以後只有彤夫人一個人。”
“這還像樣。”白如彤朝着她身邊的婢子伸出手，她身邊的婢女拿出了一個裝的鼓鼓的布袋。
她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起身走到秋雨的身前，拿起她的手將錢袋塞到她的手心中：“這是賞給你的，這點只是小意思，只要是本夫人的人，本夫人從來不會虧待你，以後只要你好生替我做事，以後好處會更加地多。”
“婢子不能……”
“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本夫人。”
秋雨連忙將錢袋收下，俯身叩首：“謝謝彤夫人，婢子以後一定會好好地爲夫人做事的，婢子願意爲夫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從白如彤那裡回到“路橋院”之後，秋雨握緊手中的錢袋。
目光呆滯。
漫無目的地走着。
心中頗爲掙扎。
她從一開始就是田府的人。
她是永安伯夫人田園香暗中帶進永安伯府留在方緋胭身邊的。
她背後的主人是田家人。
她隨着方緋胭進來睿王府之後，她的主子就是田新荷。
田新荷讓她留在方緋胭的身邊，監視方緋胭，不要輕舉妄動。
讓她稟告方緋胭的一舉一動。
這事很少人知道。
整個睿王府的人也只有田新荷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就連方緋胭都不知道。
她一開始的確是將方緋胭的所有事情都向田新荷一五一十地都說了，沒有半點隱瞞。
可人總是有感情的。
她在方緋胭身邊這段時間，方緋胭對她很好，從不會虧待她們。
方緋胭是一個很不錯的主子，她不會虐待下屬，令下屬難堪，甚至因爲下人的身份而鄙視看不起她們。
在各個方面，她都很尊重她們，是拿她們當人看的。
她甚至想要不然就永遠留在方緋胭身邊好了。
可因爲有田新荷在，即便她想一心效忠於方緋胭都不成。
她的身份被揭穿，她就不能留在方緋胭的身邊了。
還可能讓方緋胭對她印象極差，對她失望。
這些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因爲心中有了動搖，她往後再對田新荷報告方緋胭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或多或少地減少一些重要的事情。
田新荷重傷昏迷回到懷遠候府之後，她以爲自己終於能夠鬆一口氣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白如彤不知道何時發現了她的身份。
還以此來爲要挾來脅迫她。
她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繼續留在睿王府，也只好聽從。
她沒有別的可行的辦法了。
白如彤給的錢財並不少。
就她手中的這些，足足有五十兩左右，都是她幾十年的月錢了。
可她這錢袋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收了的話，代表着她已經認定自己是白如彤這邊的人了。
要是不收的話，白如彤會覺得她不夠誠心。
進而懷疑她。
她並不想背叛方緋胭。
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嘭”地一下，不知道與誰撞了一下。
秋雨腳步一個踉蹌往後面仰倒。
她及時抓住旁邊的一棵大樹才站直身體。
“秋雨？”被撞的人正是夏飛，她正對面走了過來，也是沒有注意前方有人，差點被撞倒，看到秋雨臉色似乎不太好，她擔心地問道：“你怎麼走路都冒冒失失的？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有沒有什麼幫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