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匕首狠狠從簡璐嬌嫩的臉蛋上劃下,淒厲的尖叫衝破天際。
“啊!”
晚上十點十分,雲市第一人民醫院被全面封鎖,軍方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守在住院部,急診部等各個部門,禁止任何人隨意走動。
隨着一架私人飛機在醫院後方空闊的草坪上停落,等候已久的醫生護士們蜂擁般的跑了過去,將一名渾身是血的男人放到車子上,匆匆往手術室送去。
喬北等幾個也匆匆趕了過來,個個都臉色陰沉。
在顧瑾安跟着進去手術室時,喬北揪着他的衣領將他砸在牆壁上,“老四,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要是大哥有什麼事,你拿一輩子償還都不夠!”
“夠了,這個時候罵他還有什麼用啊!”容逸把喬北給扯開,“先讓老四進去救人,這事以後再說!”說着,他的目光望向顧瑾安,“瑾安,你可別讓我們失望!”
顧瑾安冷着一張臉,點了點頭,然後步伐極快的進入手術室。反應過來的喬北想要跟着進去,兩名護士邊關門邊攔着他,“先生,請您在外面等着。”
接着,手術室的兩扇門就被關上。
喬北望着手術室的大門怔了怔,隨後一拳狠狠砸在雪白的牆壁上,用力極猛,牆壁不堪負重,被砸出一個凹形,“我真想把老四給掐死!”
要不是他拿着資料到薄修年那,把這事和薄修年說,事情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等老四出來再說。”容逸滿臉的疲憊和擔憂,不住揉着自己的眉心:“你要說老四有錯他也沒錯,做什麼都在爲大哥考慮,只是疏忽大意了。”
手術室內,顧瑾安小心翼翼的將薄修年身上的衣服給剪開。
薄修年受傷極爲嚴重,加上身上中了幾槍,整個人彷彿浸泡在血海中,鮮血不斷的從槍眼裡冒出來,手術室飄着一股濃重的血味。
給顧瑾安打下手的護士簡直看不下去,心疼這男人所遭受的一切苦難,遞手術工具給顧瑾安時,雙手都在發抖,稍稍撇開眼。
兩個多小時候後,四顆子彈全部被取了出來,大大小小的傷口經過清洗上藥。
薄修年帶着氧氣罩在微弱的呼吸着,滿臉鮮血和污垢,唯有那雙睜開的眼睛,仿若浩瀚星辰一般,璀璨耀眼,隱藏着鋒銳的光芒。
看到薄修年醒來時,顧瑾安稍稍鬆了口氣,吩咐護士去準備病房。
薄修年擡手,將氧氣罩摘了下來,聲音沙啞的問顧瑾安:“鹿兒呢?”
“大哥......”面對薄修年的灼灼目光,顧瑾安一下子就怔在那兒了,好半會才低低的說道:“我們去的時候只看到了大哥你,簡璐可能......”
後面的話顧瑾安不忍說出來,只是將那枚染着鮮血的戒指遞給薄修年。
這枚戒指被薄修年摔碎了,後來拿去老玉器店裡加工打磨,前不久他纔將這戒指親自套在簡璐的手指上,隔了還不到半個月,戒指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薄修年緊緊捏着那枚戒指,看了又看,最後竟像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彷彿最重要的東西忽然間就沒了,“簡璐,你這個愚蠢的女人。”
你怎麼能就這樣放棄我?
在手術室所有醫生護士的注目下,薄修年緩緩閉上眼睛,手臂垂下,戒指從掌心滾落到地上,蹦噠兩下就鑽進角落裡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