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幾日,這天早早地白襄就出現在我園子裡,照例送了藥,在園子裡兜了兩圈兒,最終還是憋不住問:“鳳以尋,我出去一會兒子你能照顧好你自己麼?”
我捧着藥碗,打了一個嗝,滿口都是藥味,不由蹙眉道:“我猜猜,你不是要去幫藥師找桑拉,你是不是要去九重天?找司命宮裡的那位青離小君?”
白襄霎時哽住了,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有話跟他說。你且安生在這裡等着,頂多一上午我便會回來!”
說罷白襄扭身就走了。我看着他的白衣背影,深刻地覺得他沒有什麼好話跟青離說,這一去指不定二人的關係又要鬧僵。我道:“餵你有什麼話說需得好好說!”
白襄兀自道:“能怎麼好好兒說,我喜歡的人最開始不是他,我這就跟他分手去。”
……果然是白癡啊。最開始不喜歡,現在不是喜歡麼?感情這回事,到底是最開始重要一些還是現在重要一些?
wWW● тtkan● C○ 若是換做以往,我定然追上白襄同他一起去。瞧熱鬧是其次,主要還是不想他亂來最終搞得自己難過。可惜,眼睜睜瞅着他走了,我卻沒有力氣追上。
大白在牆角刨蛐蛐刨得歡實,我時不時聽見大白身體裡慕罹不滿地叫囂道:“笨老虎就是笨老虎,虧得還長這麼大頭、長這麼白花花、長這麼討喜了,就曉得玩泥巴沒志氣!……喂別吃!那個吃不得!”
我抽着眼皮看着大白刨到一隻肥碩的蛐蛐。慕罹氣急敗壞地如是喊,結果大白沒打算吃那蛐蛐的,卻頓了頓,然後氣定神閒地放進了嘴巴里……
慕罹不住地呸嘴巴:“呸呸呸髒死了髒死了!你什麼都吃怎麼不去吃狗屎啊!”
隨後和平了一些日的兩縷魂兒,又掐起來了。大白強壯的身軀,東摔一下西磕一下,並伴隨着碎碎唸的打架時的狠話,我瞅着聽着,終於有些領悟爲何白襄這麼熱衷於煽動這虎兒的內部鬥爭了。
當即我也走下了迴廊臺階,蹲在園子裡觀摩着,道:“大白你太弱了,居然打不過慕罹一個小孩子,好歹你也曾是威風八面的魔獸啊。”
大白奮起反抗,慕罹略處下風,他不滿地哼道:“小鳳姐姐你欺負人!”
我又道:“慕罹,好歹你也是東闕的徒弟,東闕厲害非凡你也應當差不了哪兒去的,怎麼一隻愣頭虎你就沒轍了?這不是你的作風。快點,奮起反擊。”
於是這場架打得是難分難捨淋漓盡致。
虎軀動作遲緩眼冒金星的時候,慕罹和大白累得是氣喘吁吁。我起身進屋,道:“一會兒白襄回來了讓他給你們做好吃的。”
後我將《東極志》再取了出來,打磨時間地一直看到了結尾。適時,外面忽然有些混亂吵鬧了起來,我以爲是白襄回來了,怎料房門突然被人闖開,大白有些焦躁地嗷嗷了兩聲。
我便出去去瞅一瞅。
妙嚴宮下方有一個山頭是東極門徒修行的地方,我站在宮門口往下望,原來不是白襄,竟是有人闖了東極。
一時間白衣子弟們紛紛戒備警惕,刀劍之聲不絕於耳,但我連闖東極的人影都沒看見,子弟們便紛紛敗了被扔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