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懂事
萬卷樓裡，有書生問掌櫃的，“貴書齋也賣宮裡纔有的孤本善本，怎麼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
掌櫃的淡淡一笑，“一點小事，哪值得大肆宣揚？”
“書齋得皇上賜名萬卷樓，書齋裡若沒萬卷書賣，豈不是有損皇上威名？”
既然開始說了，掌櫃的就多說了幾句，替皇上收買民心，“有太多先賢的著作在戰亂中遺失，多年心血毀於一旦，皇上想起就惋惜不已，這不，特意恩准萬卷樓謄抄售賣，在百姓們手裡的書越多，流傳下去的可能就越大。”
書生聽了，連連道，“皇上聖明！”
這些孤本善本存在宮裡，他們哪有機會得一見，只在別的書裡知道個名字就算見多識廣了。
有這樣的聖賢明君，是大夏之福，百姓之福。
多少書生立志入朝爲官，助皇上開創盛世王朝。
惜字齋門被擠壞後，惜字齋管事的差點沒氣死當場，太后不是勒令萬卷樓不得賣孤本善本了嗎？！
結果呢！
太后要幫着護國公，皇上也沒輒，不過好在萬卷樓保持本心，沒有和惜字齋同流合污，否則天下讀書人就太苦了。
一個比一個拘謹。
沒一會兒，管事的就領了五位供紙商進來。
姜綰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要進就從大門。
這賭氣的代價太大了，就算靖安王世子妃驕縱任性出了名，河間王府和靖安王府也不會這麼縱容她。
難得，連和惜字齋沆瀣一氣的供紙商都來萬卷樓了。
惜字齋數量有限，掌櫃的便想了個輒，在惜字齋買夠多少錢的書纔有資格買這些孤本善本。
皇上的本意是讓這些先賢嘔心之作流傳下去，可不是給他惜字齋掙錢之用，他這是往皇上臉上抹黑。
“讓他們進來，”姜綰道。
試問連惜字齋都快要關門大吉了，遑論是他們。
靖安王世子妃說話可真不轉彎。
眸光從他們臉上掃過，眸光所到之處，沒一個敢擡頭的，姜綰把手中茶盞罰放下，輕笑道，“惜字齋掌櫃的知道你們來我萬卷樓嗎？”
惜字齋管事的是打算藉着孤本善本打一場翻身仗，結果才翻了一半，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一刀子就直接朝他們捅了過來。
哪能不知道啊，惜字齋掌櫃的就站在門口看着他們進的萬卷樓，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捅的他們差點沒窒息。
人家不僅謄抄了，而且是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有些奇怪，河間王府是怎麼樣養出這麼一個精通醫術還會做生意的女兒？
一個是拍馬屁，一個是發自肺腑的。
萬卷樓的紙質量不錯，價格便宜，他們不信萬卷樓是賠本賺吆喝，惜字齋畢竟有護國公府做靠山，除非把河間王府和靖安王府都賠進去，否則很難壓過惜字齋。
小公公退出去，不到一刻鐘，就回來了，沒敢驚動皇上，只和常公公說了幾句。
皇上雖然聖明，可再聖明那也是兒子，做兒子的能忤逆太后嗎？
這時候，一小公公進了御書房，道，“皇上，太后差人來請您去她那兒一趟。”
太后這會兒正生氣，他這會兒心情正好。
五大供紙商，“……。”
人家的靠山是護國公，護國公的靠山是太后。
從開書院，到孤本善本，皇上都得了多少聲誇讚了，雖然平常誇皇上的也不少了，可百官們誇和百姓們誇不一樣。
皇上心情燦爛的不行，高興之餘，略有不滿，“靖安王世子可比他爹靖安王懂事多了。”
萬卷樓。
萬卷樓坦坦蕩蕩，不懼任何人！
自打拿到孤本善本後，惜字齋是不惜一切代價找人謄抄，多少書生熬紅了一雙眼，纔有今日盛況，萬卷樓比他們不過早了兩天時間，等他反應過來，就找了護國公把孤本善本要了回來，要是萬卷樓手腳不麻溜，那些孤本善本應該還有沒謄抄的。
萬卷樓姜綰說了算，她要怎麼樣，齊墨遠都不會反對的。
一番話，把皇上捧的高高的，狠狠的踩了護國公一腳，連帶着把向着護國公的太后都拉下來踩了兩腳。
皇上是聖明君主，怎麼會把孤本善本交給萬卷樓呢，就在大家疑惑的時候，有人站出來幫着釋疑了，不是皇上要把孤本善本交給惜字齋，實在是惜字齋後臺硬的很。
他去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常公公望着皇上，稟告道，“皇上，太后派人去了靖安王府。”
爲何萬卷樓還是賣了，而且價格比惜字齋還便宜那麼多？！
如今又登門求見，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啊。
常公公笑道，“要是滿朝文武都如靖安王世子世子妃這般，皇上就省心了。”
太后聽說了，皇上自然也不例外。
這回，惜字齋的名譽是掃地了。
這些話傳進宮，傳到太后耳中，那是雷霆震怒。
姜綰和齊墨遠在後院喝茶，鋪子忙的緊，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留下也沒什麼事，打算待會兒就去河間王府了。
論做生意，他遠比不上姜綰。
這些天，惜字齋的日子不好過，他們更不好過，是想方設法的打聽萬卷樓的紙張是誰供應的。
萬卷樓雖然沒找他們買過紙，卻是想從他們手裡買墨的，只是惜字齋給他們放了話在前，他們不敢忤逆，婉言回絕了。
最多紙張不掙錢，絕不可能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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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卷樓把紙張書本賣的這麼便宜，可以說幾乎是沒給他們留活路了。
如此已經有損惜字齋的聲譽了，結果還不到一個時辰，萬卷樓就開賣了，價格比他們便宜不說，還沒有限制。
與太后的憤怒不同，皇上是龍心大悅。
皇上眉頭一皺，道，“去回了太后，就說朕朝務繁忙，等處理完了再去見她。”
多少的臣子啊，辦的全是實事，功勞還全歸皇上。
“這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呢，”常公公笑道。
他們原是想從後門進來，萬卷樓掌櫃的不同意。
剛把茶盞放下，外面管事的進來道，“世子爺、世子妃，幾大供紙商求見。”
萬卷樓自然是不怕了，他們胳膊擰不過惜字齋的大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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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